第十八章吃飯

徐坤歎息一聲,他隻是堂主,連袁修都勸不動,更別說司政了。

“哎呀!憑你們的修為完全沒法對付那種妖物,真想不明白,司政到底在想什麽?”

就此,徐坤展開了話題,詢問他們倆的修為境界,以及囑咐他們要抓緊時間修煉,不能荒廢,在此又延伸到他們的武學。

李懷運和阿天隻能焦急地等待,最後還是李懷運,終於沒法忍受對方的囉嗦,“stop!”

那兩人一臉茫然的看著李懷運。

“堂主!我們還要去查案呢!”

“對對對!”徐坤也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算了!司政既然讓你們繼續查,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們可要好好幹!注意安全!”

“屬下遵命!”他們剛想離開的時候,就被徐坤喊住了,“查案的時候多留意周圍情況,當年我在查妖物作祟的案子時,總是。。。”

“是,堂主!”兩人大聲的回應,打斷了徐坤的話,然後立刻往後退了幾步。

徐坤想了想,又抬起手,再次大聲說道,“你們查到何種妖物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有些妖物相當狡猾,以前我。。。”

“屬下謹遵教誨!”李懷運和阿天已經邁向了街道,身後又傳來了徐坤的聲音。

“跟妖物戰鬥時,一定要小心妖物的指甲,有可能會藏有劇毒。”

徐坤看著兩人的背影,還想說些什麽,可人都走遠了,也隻能咽回去了,他自說自話,“當初我要是膝蓋沒受傷,現在也能跟他們一樣。”

他們走上街道,總算耳根清淨了下來,便加快腳程,前往兵部的那個官員家中。

李懷運對此還是很有怨言的,畢竟他曾經被逮住,說了一兩個時辰,他腳都軟了,可這個堂主嘴都不軟。

“這徐堂主可真夠囉嗦的,這麽多年了,還在說著他那曾經的英雄事跡,我真懷疑他要是去了教坊司,會不會跟花魁暢聊到天亮。”

阿天撲哧地笑了一聲,“你也別抱怨了!堂主就這點愛好了,自從他膝蓋受傷了,雖是堂主,可一直都在做巡邏和夜遊的工作。”

他倒是挺理解徐堂主這樣的人,“有這麽一份自己熱愛這份差事,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人總要找到自己合適的位置。”

李懷運哼了一聲,“他的位置,就合適去廟街擺攤,給人看相!”

阿天其實心裏挺羨慕徐坤的,他的目標也是差不多這樣,堂主的位置,平淡的工作,基本上是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確實看相算命,是挺合適堂主了!”

李懷運隨口說道,“這徐堂主在斬妖司混了二十多年,也才堪堪煉神境,以無望合道境了,除了做事認真細致外,真沒有什麽其他能力了,我挺納悶,司政為什麽讓他來坐堂主位置!”

“你難道不知道嗎?”

“啊!莫非其中是有什麽故事!”李懷運突然來了興致,比徐堂主修為境界強的,劍閣裏也有不少。

“因為他膝蓋中妖術了!”

李懷運不滿的推了阿天一把,“跟我說正經的。”

阿天聳了聳肩,“這就是正經的!”

他們走過幾個街道,來到了一戶用棚子搭起的露天飯館,這裏的經營著一家便宜的飯攤,攤主是個四十多歲,老實憨厚的中年人,在牆邊圍了一處地,做起了小本買賣。

平日裏,李懷運和阿天的午餐,基本上子在此處這裏解決,隻需花上十幾個銅板,就飽餐一頓。

這裏的飯,比其他地方的飯店,來得更為實在一些。

那攤主看到這兩個熟客,立刻上前,熟練地招呼了起來,“兩位,和平常一樣?”

兩人點頭,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攤主喊了一聲,叫出了自己的女兒過來招呼客人,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值豆蔻年華的美好年紀,卻為了家中生計,需要出來幫忙。

李懷運看了一眼這個身軀已經略微凸出,落落大方的小姑娘,“這攤主的女兒,長得挺俏的!”

阿天鄙夷的撇了他一眼,將佩刀置於桌上,“人家小姑娘,你就別打她主意了!”

“我這不是誇人家小姑娘漂亮嗎?”

“什麽誇不誇的,你啊,需要去找個女人,然後成家立業,心思就不會那麽**了!”

阿天指著自己,“就該跟我一樣!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努力娶回去!”

李懷運撇了撇嘴,跟你一樣被玩弄股掌之間?說到這裏,他就想跟阿天再聊聊那個女人,奈何不知道怎麽開口。

過了一會,他們的飯菜被端了上來,李懷運明顯感覺到飯菜的量比以前要少了。

“少了!”

“是啊!”阿天望向了忙碌的老板,“可能是那個小女孩手生,打的少了!”

“那也不能少太多啊!”

李懷運也不想讓自己吃虧,隨即叫來了攤主,向他反映這個情況。

攤主知道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沉聲道,“今年的收成太差了,我們煮的這種稻米減產了不少,價格也就高了一點,所以分量少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收成再差一點,”他轉頭看了一眼攤子,“可能連這攤子都要關門了。”

攤主用的一種便宜的稻穀,口感略顯不佳,但勝在產量相對較高,適合在土壤並不肥沃的地方種植,也有多季收割,因此合適作為一種特別的替代糧食。

在京都,大部分經營這種酒店飯館類的,就需要這種便宜的稻穀來替代。

聽這麽一說,李懷運隱約覺得這個問題,很可能會影響今後的糧價,“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容易鬧饑荒?”

“是的!眼下確實很容易出現這情況,這幾月的天氣實在不行,種下去的稻穀,收成都太差了。”

攤主再次歎了口氣,“這星象司在今年對於天氣的預測,都不是很準確,農民在地裏灑下種下到收成,中間總會出現很多的問題!”

“現在。。。”攤主還想繼續說下去,看到其中一桌的客人已經吃完了飯菜,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攤主見狀,神情有些苦澀,他此時正在猶豫,是否要上去,最後還是下定決定,戰戰兢兢的走了上去,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客人。

那幾人身穿侍衛兵甲,腰間都帶著佩刀,模樣是那種五大三粗的樣貌。

“官老爺!您等一下!”攤主雙臂顫抖,立刻走了上去,“這幾月,小人的攤子已經難以營生了,能不能請幾位官老爺,把前幾個月,飯菜的賬給結一下。”

穿著兵甲的幾位帶刀侍衛,狠狠地瞪了攤主一眼,臉上的橫肉稍稍擺動,他將手放到刀鞘上,用蠻橫的口氣說道,“下個月!下個月再給!”

“這可不行啊!官老爺,你們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這麽。。。”

站在最前麵的侍衛,聽到這話,直接伸手抓住攤主的領口,將他往上提,“你是膽肥了還是聾了?沒聽到我說的話?”

攤主掙紮著抓著侍衛的手臂,將腦袋撇了過去,“官老爺,聽我解釋,這裏真的。。。”

那個滿臉絡腮胡的侍衛隨手一扔,將攤主摔在了地上,然後吐了口痰在他身上,“老子會差你這麽點錢,等這月俸祿發了,自然會來還給你!”

那侍衛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主意,彎下腰,對著攤主喊道,“不過,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確實應該給你!”

攤主聽到這話,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鞠躬,“謝!官老爺,謝,官老爺。”

李懷運坐在那裏,有些看不過去,既是為這些飛揚跋扈的侍衛感到憤怒,也為這個攤主過度卑微的身形,感到心涼!他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侍衛大聲說道,“你在這裏擺攤經營,需要收取經營費用,收過來就當今年的飯錢好了!”

聽到這話,攤主臉都綠了,跪著向前,“官老爺,我們可剛交了銀子,怎麽又要收經營費來抵債。”

“你剛交的銀兩,是給交給我的?”侍衛直接一腳踢在了攤主的胸口,將他踢倒在地。

這時在不遠處,攤主的女兒見到自己的父親被踢倒在地,立刻滿臉淚水衝上來,抱住了攤主。

“別打我爹爹,別打我爹爹!”

那侍衛看到撲來的那個女孩子,他的眼中放光,細致的打量著這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露出一臉的**笑。

“哎呦喂!”他用那手指,俯身勾了一下女孩的臉蛋,“我說,你還有這麽個模樣俊俏的女兒!正好本官還沒婚配,就勉為其難的娶了她吧!”

他伸手去拉著哭紅眼的女孩子,那樣子猶如一頭**的野獸。

李懷運忍無可忍,剛想起身,就被阿天給拽住袖口,“這些官兵似乎不是京都的,應該不好惹,我們是斬妖司的人。”

“還記得司政說過嗎?千萬不要跟朝廷的人起衝突!”

李懷運捏緊拳頭,瞪視著正在調戲女孩子的侍衛,“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幫人在這裏作惡,而無動於衷?”

“隻能報官!”

“等官府的人來了,這女孩子已經被抓回去糟蹋了,再說,這些侍衛,官府的人都未必敢管。”

阿天清楚李懷運為人仗義,仍然勸說李懷運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的職責是捉拿妖物。”

李懷運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站起身,“這幫人魚肉百姓,作威作福,簡直比妖物更似妖物,捉拿妖物是為了此處一方安定,現在有比妖物更可恨的東西,我們怎麽沒理由捉拿了。”

“冷靜點啊!阿運,你可是剛從大牢裏出來。”

“大牢關不上正義!”李懷運擺了擺手,“無論是誰,都沒法忍受這樣的事情!”

那個女孩子被幾個侍衛圍住,按到了牆角,那攤主想要上去阻止,卻被踢到了一旁。

攤主仍不顧身上的傷,想要再阻止,又挨了好幾拳,倒在地上。

牆角的女孩子已經滿臉淚水,緊緊的縮著身子,大聲的哭喊著,讓那些人不要過來。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