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常德

隨著李大師現出原形,那些骷髏兵像是被推倒的積木,稀裏嘩啦的散了架子。

地上隻剩下一些稀碎的骨頭。

過不多時,那骨頭也隨煙雲般消散了。

“工傷,我要報工傷!”

江牙子氣的直嚷嚷,我沒搭理他,轉身去查看陸誌的情況。

陸誌渾身抽搐,符咒並沒有消散,中心燃著一團黑火。

黑火裏有個桀桀大笑的人影,乍一看,和那李大師有幾分相似。

我打開先前的桃匣子,從裏麵抽出幾根銀針,紮進陸誌的身體。

銀針的尖端冒出一些黑色的血,陸誌終於不再抖動,身體卻仍然僵直,還散發出一股死人的寒氣。

我一把抓住那團黑火,火焰穿過我的掌心。

我趁機咬破右手的中指,滴了滴血在上麵。

中指上陽氣最重,中指之血,可以除魔破邪。

那團鬼火瞬間爆炸,消失的無影無蹤,震出的氣浪,卻讓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節節後退。

“咳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洋洋處於一臉懵逼中。

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

當意識到一切終於結束,不過是紙人作祟,蘇穎鬆了口氣,她安慰了於洋洋幾句,來到我的麵前。

“李東,沒事吧?”

我還沒等說話,不遠處的江牙子哎呦哎呦的叫喚。

“他是沒事,我有事!看我這張帥氣的臉,都被打得七扭八歪了。蘇小姐,你們家這麽有錢,這工傷不會不報吧?”

“當然會……”

蘇穎扭頭,見到江牙子臉上的傷,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牙子的臉就像被馬蜂蟄過一樣,包又腫又大,還冒出了膿血。

“這裏麵受傷最重的,應該是他。”

我看像躺在地麵的陸誌,蘇穎也是一臉擔憂。

她雖然對陸誌沒什麽感情,但剛才陸誌也算救了他們。

我抬眼定睛一看,無意間瞧見起身的於洋洋。

她看向陸誌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大一樣,而她在看向陸誌的同時,又轉而看向蘇穎,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恨意。

陸誌總算清醒過來,他抱著肩膀渾身打哆嗦。

“我的天,怎麽這麽冷啊?”

陸誌的額頭和眼底發青,這是那邪道士利用鬼符咒吞噬他陽氣的副作用。

在陸誌得知消息,衝到鏡子麵前查看,哇的一聲叫出來後!

我告訴他,一個月會恢複原狀。

他總算安靜下來。

“今天的事實在太凶險了,那個罪魁禍首是個紙人!不過他的名字……你應該知道吧。”

蘇穎看向陸誌,陸誌卻一臉的迷茫。

還是江牙子一瘸一拐的過來解釋。

李大師,原名李常德,是他師父的死對頭。

三十年前,從三清雲寶廟下山,與逍遙道長結識,可惜為了修煉邪術,走火入魔且越陷越深,兩人就此分道揚鑣,正邪不兩立!

江牙子頓了頓,說道:“李常德一直想得到曙光門最玄妙的書玄冥鬼寶錄,我想,這也是十多年前師父說再也不下山的其中原因之一。”

“為了得到玄冥鬼寶錄,李常德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玄冥鬼寶錄?

我確定我沒有聽錯。

豆大的冷汗,順著我的額頭往下冒。

這世上最倒黴的是什麽?

那個李常德找的人就是我!

曙光門最玄秘的玄冥鬼寶錄,被我學了去!

雖然已經看完,還給了逍遙道長,但我畢竟熟知裏麵的知識。

李常德要是知道,我保不準要被他抓走受盡折磨。

為了自身安全著想,這事兒除了逍遙老道之外,誰我都不能說。

以後再利用玄冥鬼寶錄裏的方法捉鬼的時候,也要小心點了。

江牙子一眼看出了我的異樣,“李東,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些緊張……”

“沒有。”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可能是天太熱了吧。”

“熱?”

陸誌抱著肩膀一抖,“火力真旺盛,我都冷的直打哆嗦!”

我從江牙子的口袋裏摸出兩顆十全大補丸,大方的遞給陸誌,江牙子氣的直磨牙。

“這東西你磨成粉,每天晚上吃指甲蓋大小,衝水喝,能夠快速恢複你的身體。”

陸誌感動的要哭出來。

“謝謝你!李東,你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

“唉,想到先前我那麽相信那個李大師,他居然坑害我,而你是要救我,我真不該這麽說你們兩個,我不是人!”

陸誌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又接著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就是我陸誌最好的兄弟了。”

事情告一段落,也該離開。

正當我們要往門口走去,忽然一陣陰風,順著半開的門吹了進來。

我警惕的頓下步子,於洋洋笑著將蘇穎往前推了推。

“洋洋,我突然感覺身體好疼!”

“小穎,我看你就是剛才嚇著了,咱們快點走吧,出了這裏,你什麽都好了。”

“應該……啊,真的好疼!”

蘇穎漂亮的臉蛋都跟著扭曲,月光下,於洋洋的臉異常可怖。

她罪惡而白皙的手,已經觸碰到蘇穎的後背,猛地一推,眼見著蘇穎要從門口一躍而出,

我看到那些像針一般的細線,順著她的脖子和四肢,向左右拉去!

我抄起早已從江牙子的背包裏拿出的金剪子衝了過去,把那些細線斬斷。

江牙子和我配合默契,他一把鉗製住於洋洋。

隻有陸誌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牙子雖然被那些骷髏暴揍一頓,但都是皮肉傷。

他的力氣大的很,於洋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放開我,臭流氓!你摸哪呢?”

於洋洋劇烈掙紮,江牙子卻死死的抱著她不放。

“哎呦,你別亂動啊,不然我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放!”

有這麽一個揩油的機會,他怎麽也不能放過。

我抱著蘇穎,蘇穎扶著剛才被勒的生疼的地方,劇烈的咳嗽幾聲。

脖子,大腿,胳膊的連接處,都勒出了一道細密的痕跡,滲出點點鮮紅的血液。

回陰線!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才在之前找江牙子談了一談。

由他製服住於洋洋,我去救蘇穎。

要是平白無故的一說,蘇穎未必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