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上
渡空舟在天空疾馳，雖然速度很快，坐在上麵的蕭芒，卻沒有狂風撲麵的感覺。
根據蘇鈺的說法，是渡空舟飛行時，直接劈開了前方空間，雖然他們看似飛行，實際卻是在穿梭空間。
不過，渡空舟飛行，很是消耗晶石。
蘇鈺需要不停把晶石加進卡槽裏。
此時的蕭芒也沒閑著，他在和心底的聲音溝通。
之前事情緊急，他根本沒有時間打探心底聲音的底細。
隻是溝通之下，心底的聲音隻告訴蕭芒，他叫泓崳。
融入蕭芒身體的骨刀，是他身死後留下的尊者髓，裏麵留有他的一縷殘存意識。
正是蕭芒的心頭鮮血，激活了他留在尊者髓裏的殘存意識。
蕭芒沒想到，自己小時候偶爾撿到的一柄骨刀，竟然會是有如此天大來曆。
泓崳沒有告訴蕭芒要向什麽人報仇，也沒有說出他自己的底細。
泓崳對蕭芒的要求，就是讓他努力修煉就行。說是要等他境界足夠高時，才能讓他知道真相。
對方既然不說，蕭芒也就沒有再多問。
畢竟按照之前的承諾，沒有為對方報仇之前，自己就算是賣給人家了，蕭芒是守諾之人，既然做出了承諾，他就絕不會反悔。
他之後一切行動，聽人家指揮就是了。
泓崳還告訴蕭芒，由於他天生沒有靈根，煉氣士道路根本就走不通，他將要修行的，是體修功法，純粹以鍛煉體魄作為修行。
體修要想修煉成功，必須要吃得了一般人吃不了的苦。
這一點，蕭芒倒是沒有感覺意外，畢竟此前泓崳已經說過了，他自然有心理準備。
而接下來泓崳所說，讓他感覺有些難辦。
泓崳讓他離開這片破碎世界，進入完整世界去修行。
他倒是知道，自己現在所在，是一片破碎的世界，也知道有完整世界的存在，可是要想去往完整世界卻很難。
他在心底和泓崳溝通道。
“老師，要想離開這個破碎世界，很難，就是我外祖父這樣一國內都在前列的大家族，每十年才有一個備選名額，我在蘇家隻是一個外姓，怎麽可能拿得到這麽重要的名額。”
蕭芒認為泓崳既然教導自己修行，就是自己的老師了，所以，他沒有問泓崳同不同意，就直接稱呼老師了。
顯然，泓崳對於這一稱呼，也很是受用。
他回答道。
“隻要有辦法就行，我們可以用利益和他們交換。”
聽了泓崳所說，蕭芒心裏對他更加信任了些。
畢竟，他所說的是換，不是搶。
這證明，他並不是一個窮凶極惡之人。
“老師，蘇家是大家族，我並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跟他們交換。”
“我生前隨身寶物不少，可惜，現在隻剩一道殘存意識，寶物是沒有了，不過，功法倒是還有幾篇，隻是不知道，要哪一等級的功法，可以換得到這個名額。”
蕭芒想了想。
“我聽母親說過，外祖父家最強功法，是一部玄階中級功法，我想，如果我們能夠拿出一部同樣的玄階中級功法，應該就能換取這個名額了。”
“好！我們的底線，就以兩部玄階中級功法換取這個名額。”
泓崳痛快說道。
聽了他的說法，蕭芒知道，這個玄階中級功法，怕是在這位老師眼裏，並不值什麽，於是試探問道。
“老師，你是不是還有更高級功法。”
“小子，名額對我們來說雖然珍貴，但是也不值得你拿更高級功法去換取，況且，如果現在的你拿出一部天階功法，即便蘇家是你外祖父家，也難免對你產生覬覦之心，因此引發你不想見到的後果。”
經曆了蕭家事件後，蕭芒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不過，他也並沒有想過要拿更高級功法換名額。
“老師，我想要為我母親求一部功法。”
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時刻不忘母親。
泓崳對蕭芒的為人更高看了一些。
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
“好吧！我有一部天階中級功法，是我手裏等級最高的，正好適合你母親修行，不過，在這個殘破世界裏修行如此高級功法，萬不可為外人知道了，即便是最為親近之人也不行，否則，一旦在你母親未成長起來之前泄露出去，必將惹來殺身之禍。”
“知道了，謝老師！”
隨便就能拿出天階功法，蕭芒已經驚呆。
這個世界的功法，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天階最高。
像蕭家，家族中最高級功法，也就是母親蘇鈺提供的一部黃階高級功法而已。
母親自己修行的，則是一部玄階初級功法。這種級別功法，在蘇家嚴禁外傳。
也幸虧有此規定，蘇鈺當初才沒有傳授給蕭淵。
就憑一部黃階高級功法，就在短短二十年內，讓蕭家誕生出數位化氣境巔峰煉氣士，穩穩壓住洛城其他家族一頭。
隨便就能拿天階中級的功法？
泓崳曾經是怎樣的身份？
蕭芒心底震驚不已，表麵上卻沒太表現的怎樣。
泓崳接著又說道。
“我觀察你母親丹田上有裂痕，你所收取的藥材裏麵，正好有適合恢複丹田的，可以讓你母親服用。”
蕭芒心裏一喜。
母親正是五年前遇襲，丹田出現裂痕，從那之後，修為不但不進，由原本的煉氣境初階，掉落到化氣境低階。
若母親丹田可以修複，也解決了他心裏的一大牽掛。
他於是問道。
“老師，這些藥材，是熬煉飲用，還是煉製成丹藥。”
泓崳尷尬道。
“我們所修行功法，並不會使用靈氣煉丹，所以，我所知道的藥方，也大都是直接食用。”
蕭芒這次真是驚得目瞪口呆了。
直接食用，那豈不是說要直接啃藥材了。
想想母親這麽一個嬌滴滴大美女，直接抱著藥材啃。
這畫麵，簡直不要太尷尬了！
泓崳聲音變得有些戲謔。
“我等體修修行法門，稱之為鍛體術，要比煉氣士，更加需要各種藥材滋補，所以，你要有所準備喲！”
蕭芒心裏一哆嗦。
他已經可以想見，在別人吃飯時，自己抱著一堆樹根、野草、礦石狂啃的場麵了。
隻是為了修行，他能拒絕嗎？
顯然是不能。
傳授功法，隻需要他手指點住蘇鈺眉心，泓崳通過意識直接傳入蘇鈺的神魂即可。
蕭芒自然不會忘了泓崳的囑咐，向母親解釋了其中的利害。
蘇鈺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天階功法，在蕭家這些年，也充分知道了人心的險惡，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對於蕭芒的囑咐，自然是銘記心底。
至於生吃藥材，她也沒有太抗拒了。
真就取出幾樣藥材，一邊掌控渡空舟，一邊優雅的慢慢吃起來。
不過，從她頻頻皺起的眉頭，蕭芒知道，肯定是不好吃。
雖然不好吃，但是效果卻是明顯的，在她吃下了足夠分量的藥材後，丹田上的裂痕便消失不見。
修為，也再次重回煉氣境初階。
幾種常見藥材搭配，竟然能夠修複丹田，此事真是神奇。
不過，在兒子能夠拿出天階功法後，這點小事，已經不會讓她覺得驚訝了。
對於蕭芒如何就有了如此厲害的實力，如何會有天階功法，蕭芒解釋是從骨刀上得到的傳承。
蘇鈺對此並沒有懷疑。
畢竟那把骨刀她是親眼見過的，知道蕭芒時刻都帶在身上，現在已經不見了。
對於自己的兒子，她有什麽好懷疑的。
而蕭芒也確實沒有說謊，隻不過是沒有說出其中的細節而已。
洛城所在，名為東嶼國，和蘇家所在天源國，中間還隔著好幾個國家，在這片破碎世界裏，即便是使用渡空舟，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到達的。
一路上，他們不時遇到大大小小的渡空舟。
不過，大家大多都是遠遠繞開對方，並不會發生碰撞。
隻是萬事都有例外。
猛然間，在蕭芒他們前方，出現一條足有十丈大小的渡空舟。它迎麵呼嘯而來，沒有絲毫要避讓的意思。
蕭芒一驚，身形站起，做好了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