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別
聽了蕭芒的回答，蘇羨嘴裏冷冷吐出兩個字。
“是嗎？”
嗎字落下，他身形電閃，已經出現在蕭芒身前。
他伸手抓向蕭芒手腕。
蕭芒手腕一翻，躲過了蘇羨抓來的手掌。
蘇羨就感覺眼前一花，原本坐在眼前的蕭芒消失，扭頭看時，蕭芒已經出現在一丈開外。
好快的速度？
蘇羨一驚。
他知道，但是速度上，蕭芒已經遠超自己。
看來自己的這位看起來毫無修為的外孫，很不簡單。
他又坐回到椅子上。
因為隻是較量這一招，他就知道，硬搶，絕對不成了。
蕭芒同樣坐回。
“交出功法，我蘇家將為你提供最好的修行資源。”
蘇羨開出條件。
蕭芒搖頭。
“我隻要名額。”
“這件事，我自己說了不算，需要蘇家全體族老同意才行，你先把功法給我，我讓族老們看過，他們會同意把信物給你的。”
“那好，我等著族老們同意，外公，蕭芒告辭。”
蕭芒將兩頁紙收回空間戒指，起身向蘇羨拱手後，抬腿就走。
身後，蘇羨憤然道。
“蕭芒，難道你眼裏就隻有名額，絲毫不顧及我們之間的親情。”
蕭芒真是哈哈了，都這樣了，你老人家跟我談親情。
隻是為了母親能夠有一個安穩的住所，他不得不再次忍住自己的性子。
他淡淡笑道。
“外公，我是很願意維持我們之間的親情的，如果不是如此，我要換一個備選名額，也不會首先想到的就是蘇家了，一部玄階中級功法，放在別家，別說隻換一個名額，即便是換兩個名額，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這個名額隻是一個資格而已，多年來，蘇家又憑這個資格，送幾名家族子弟進入完整世界了呢？”
對於蕭芒所說，蘇羨根本無力反駁，畢竟蘇家已經百年沒有一人進入完整世界了。
“好，我換了，隻是、蕭芒，從此後，你休想得到蘇家任何資助。”
說著，他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枚漆黑圓牌。
心底裏，泓崳提醒。
“是真的。”
此時的泓崳，對蕭芒也是滿心佩服，自己原本準備兩部功法，沒想到，他一部就輕鬆搞定了。
而且行事還非常穩妥。
這名十七歲少年，不簡單！
蕭芒接過漆黑圓牌，也把功法最後兩頁交給蘇羨。
蘇羨再次開口。
“此次，無論你能不能取得資格，都必須將信物交回蘇家。”
蕭芒拱手道
“那是自然，謝過外公了。”
蘇羨冷冷擺手。
“滾吧！”
此時的他，對於這名讓自己丟了臉麵的外孫，厭惡之極。
蕭芒卻沒有走，他再次從空間戒指裏取出另一部功法。
“外公，這是另一部玄階中級功法，已是我能拿出的所有，我願意把它獻給外公，請你在我走後，善待我母親，保護她不被人欺負了。”
蘇羨驚訝看向蕭芒，他沒想到，蕭芒會有此一舉。
不過這部玄階中級功法，他還是迅速奪到了手中。
蕭芒繼續說道。
“若有朝一日我重返這片天地，知道我母親受人欺辱，無論那人是誰，我必殺之！”
最後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冰冷無比。
就連蘇羨，聽後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蕭芒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蘇羨的房間。
他心底裏的泓崳，此時也忍不住佩服蕭芒行事的老道。
換取信物時，手段盡出才把功法給了蘇羨。而輪到換取母親在蘇家的安寧時，卻是痛快之極。
他這是在告訴蘇羨，母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絕不是一塊信物所能比擬。
最後的威脅，更是在提醒蘇羨，東西不是白給的，如果讓母親受了委屈，他蕭芒絕不是好惹的！
就在蕭芒轉身的瞬間，窗外，一道身影一閃，躲進了屋子角落之中。
等蕭芒離開，她才從角落裏走出，也迅速離開了蘇羨的院子。
此時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麵。
她正是蘇鈺。
她這才明白蕭芒為什麽堅持不讓自己跟來了。
他是不想讓自己親眼看到父親的真實嘴臉。
畢竟，自己一旦看清了父親的真麵目，還如何在這個家中待下去。
兒子為了自己，真是殫精竭慮。
自己這個當娘的，可真是做得失敗，不但不能保護兒子，還要兒子處處幫自己。
蕭芒離開，蘇羨喊了聲。
“蘇閱。”
一名中年男子從另一間屋子裏走出。
“孩兒在。”
“你速去東嶼國蕭家，把蕭芒的一切打探清楚。”
“是！”
回到住處的蕭芒，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趕去和母親告別。
他倒不是立刻就趕去參加前往完整世界的選拔，畢竟，還有半年時間呢，不用這麽急了。
他要做的，是盡快提升自身的實力。
這幾天來，他所施展出來的實力，都是借助了泓崳的力量，他本身，就真的還隻是一名凡人而已。
蕭芒所在是客房，母親蘇鈺在蘇家有自己的閨房。
他一路趕去，遇到不少蘇家子弟，幾乎所有看到他的人，都報以冷眼，更有甚者，在擦肩而過時，嘴裏會冒出一句“廢物”。
對此，蕭芒全不在意。
畢竟在蕭家時，族人對自己的態度更過分。
這些人，沒有偷偷在背後踹自己一腳，他認為，他們就已經很和善了。
蘇鈺知道蕭芒會來找自己，早就搶先一步返回。
她擦掉眼角的淚痕，不讓蕭芒看出自己曾經哭過。
她不能讓兒子察覺，不能讓他的良苦用心白費。
蕭芒遞給蘇鈺一枚空間戒指，裏麵裝有他在渡空舟上繳獲的大部分晶石和全部丹藥。
他則取走了在蕭家得到的所有藥材。
沒有再多說什麽，他規規矩矩趴在地上，向蘇鈺磕了三個頭。
“娘，我走了，此去完整世界，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來，娘自己多保重！”
蘇鈺知道，在和自己的父親攤牌之後，蕭芒必然是無法再在蘇家待下去了，自己也不能跟在兒子身邊，拖累了他。
她就隻能是緊緊抱住蕭芒。
“芒兒，一定要早些回來，記住，娘一直在盼著你！”
蕭芒同樣用力抱了抱母親，然後就義無反顧離開蘇家。
這一別，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泓崳的敵人必定是非同小可，在幫泓崳成功複仇前，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回來看母親了。
他要從此斷絕和母親的一切聯係。
他不想複仇不成，反而牽連到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著自己的母親了。
閨房內，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蘇鈺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
“芒兒，等著，娘一定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去外麵的世界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