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到達貢嘎
雲兒姐的話讓我心頭猛地一顫。
用死屍養蠱蟲?
甚至還拿活人當養料!
我的眼眶不由得紅了,已經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傷。
我十分理解雲兒姐此時此刻的心情。
在這些孩子中,有的可能是她的青梅竹馬,有的可能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
就像我和“包大膽”他們一樣。
無論是“包大膽”,還是那些無辜的孩子,他們本來都應該好好活著,可現在,他們的生命就像草芥,就像落葉,任人收割,任人踐踏!
卻無人在意。
甚至沒有人會為他們伸冤。
沒有人在乎他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來過。
“小家夥,小妮子,你們這是怎麽啦?”
紙生叔見我們兩個小孩,一個哇哇地哭,一個臉委屈得像苦瓜,還以為是這次離家太遠了,我們想家了,連忙上前詢問。
“對啊!小陽子,受什麽委屈了跟叔說!”
木生叔性格本來就大大咧咧,此時見我情緒不對,還以為我被雲兒姐給欺負了,當下就坐不住了,慌慌張張地朝我走來。
“叔,沒事!”
“就是雲兒姐她…想媽媽了……”
“我這就是來安慰她一下。”
我強顏歡笑,一邊說著一邊還輕輕拍著雲兒姐的背,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好不容易,將紙生叔和木生叔他們給哄了回去。結果,我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這家夥在咬我肚子上的肉!
“雲兒姐,你幹啥呀!”
我連忙將雲兒姐拉開,一臉委屈地看著肚子上的牙印。
你們大夥兒評評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本來我就想好好聽個關於巫蠱之術的故事,結果,被倒了一肚子苦水不說,好心安慰她,她竟然還咬我!
雲兒姐看到我吃癟,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嬌嗔道。
“誰讓你,把鍋都甩給我一個人背!”
“你咋不說,是你想媽媽了,我在安慰你咧!”
我很是無語。
女孩子無理取鬧的時候,真可怕……
本來我是想說,明明是你在哭,怎麽可能是你安慰我。
但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經過這麽一鬧,時間溜得飛快。
我已經感覺肚子餓得慌了。
身為農村人,我的作息習慣被我爹娘**得很好。
這會兒,應該已經是大中午了。
果然,不多時,飛機上的廣播響了,提醒我們飛機即將落地。
“雲兒姐,我們要準備下機了。”
我很是無奈地看著拽著我胳膊不撒手的雲兒姐——
怎麽這個小妮子就這麽喜歡和我玩呢?
當時那個年紀,正是積極搞男女對立的年紀,平常在村裏頭,我是從來不會和女生一起玩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雲兒姐對我有一種特別的親和力,讓我不反感她的接觸。
我本來想著可以讓雲兒姐撒手的。
結果,我這不說還好,這一說,雲兒姐更來勁了,拚命往我身上擠。
就在這時,好死不死,飛機因為降落產生了顛簸。
雲兒姐失去平衡,一下子就撲到我懷裏。
我下意識地摟著她,兩個人貼得緊緊實實。
愣了好半天,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撒開。這才發現懷裏的雲兒姐此刻麵紅如潮,像一隻小貓一般,蜷在我懷裏。
我撒手後,雲兒姐這才趕忙坐了回去,也不吭聲了,隻是臉上紅霞依舊。
不過,這倒是讓我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小妮子會害羞就好。
總算可以清淨會兒了。
下了飛機,我四處打量著,無意間瞥見了幾個大字——
拉薩貢嘎機場。
看樣子,這應該就是機場的名字了。
“走吧,王老板安排的人,應該就在前頭的出口等著我們。”
紙生叔說道。
在我們這邊,雖說我是名義上的老大,但紙生叔卻更像是實際上的老大。
雖然說陳伯的資曆更老,但陳伯畢竟年邁,心老力衰,哪裏有閑工夫管這檔子雜事。
至於木生叔,不僅體型像猛張飛,就連性情都和猛張飛似的,不用想也知道木生叔不喜歡管事。
至於穆風。
雖說年輕,但在團隊裏是個小透明的存在,和眾人也不熟絡,資曆太淺,壓不住場子。
所以,帶頭大哥的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紙生叔身上。
等到了出口處,果不其然,看見了兩個黑衣人在候著了。
見了我們之後,黑衣人沒有說什麽,隻是給了紙生叔一個車鑰匙,並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山高皇帝遠,看樣子就算是王富貴的人脈和勢力,到了拉薩也變得稀薄了。
不過好在,王富貴給我們選的車不錯。
是一輛看起來十分剽悍的越野。
“娘娘腔,你來開車?”
木生叔提了一嘴。
可是紙生叔猶豫了一會,搖了搖頭,道。
“老木,你忘了咱幹啥的了?”
“這要是晚上還好,大白天的,開車犯忌諱。”
我這才明白,為什麽先前紙生叔開車非要在大晚上開。
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咋辦,我兩都開不了,難不成讓陳老開?”
木生叔麵露難色。
“我來吧。”
這時候,一旁沉默寡言的穆風開口了。
穆風雖然也是幹的陰陽營生,但有公家身份護著,尋常的規矩不用恪守。
“好樣的,穆家小子,我瞅你就不孬!”
木生叔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一直被他們忽略的穆風,隨即拍著穆風的肩膀哈哈大笑。
穆風淡淡笑了笑,拿著車鑰匙就坐進了主駕駛。
“陳老,您想坐那兒?”
紙生叔優先詢問起輩分最高的陳伯。
“那我就賣個老,坐前頭看看風景吧。”
“說來丟人呐,老夫我平日裏都是靠一雙腿走天下的,這一下子坐上車了,還真有點不適應,怕到時候暈車。”
紙叔哈哈一笑,攙扶著陳伯進了副駕駛。
也許是因為海拔高的原因,自從下了飛機,就感覺陳伯的狀態很不好,在北京的時候還是健步如飛,到了這裏走兩步都要喘三口氣兒。
當然,我也沒好到哪兒去,饒是我經常在農村瘋玩,體能已經不算差了,可這會兒還是累得胸悶氣短,一步也不想多走。
“老木,你和我坐第二排。”
“至於你們兩個小家夥……”
紙生叔開始分配座位,看向我和雲兒姐時,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你們,擱後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