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往京城
最終,我拗不過木生叔,還是嚐試著抿了幾口酒。
結果,誰能想到,這老小子他娘的竟然給我一個九歲的小屁孩喝白的!
不用想,在喝過幾口之後,我隻感覺喉嚨火辣辣的,像是火燒一般,沒過多久酒勁就上來了,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很快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醉倒過去之前,我還隱約聽到了紙生叔的抱怨聲和木生叔的笑聲。
“老木,都說了不要給小家夥喝酒,你就是不聽……”
“哈哈哈哈,沒事,小陽子他現在陽氣虛弱,我這酒烈得很,多喝些壯陽!”
……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炕上,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一般。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我才發現外邊已經是黃昏了。
這一天天的,才剛睜眼就被木生叔灌醉,這叫什麽事啊!
紙生叔就在我邊上,見我醒來,笑著打趣道。
“小家夥,你這一覺,可真是睡得天昏地暗呀!”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岔開話題道。
“紙生叔,木生叔去哪兒了?”
“老木他正在外邊安撫他家裏的客人,我們在這裏等等就好了。”
紙生叔整理著自己隨身攜帶的灰色布包,道。
“小家夥,快收拾一下,待會我們就要去趕飛機了!”
我被紙生叔這幾句話給整懵了。
安撫家裏的客人?
趕飛機?
這都哪跟哪啊?
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紙生叔,我們要去哪啊?”
我下意識地將這句話從嘴邊溜了出來。
“去咱偉大的首都——北京!”
紙生叔話音剛落,房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是木生叔。
“娘娘腔,事情辦好了,把小陽子叫醒,我們就可以……”
“哎,小陽子你醒啦?”
“咋樣?木生叔的酒好喝不?”
一進門,木生叔的大嗓門就像連珠炮一樣地發問。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憨憨地笑著。
“好你個老木,你還有臉說!”
“要不是你,小家夥會醉成這樣?”
紙生叔在一旁給我圓場。
“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的了,機場離這裏還是有些距離的,萬一趕不上飛機,咱的行程可就耽擱了!”
木生叔笑嗬嗬地,也沒有反駁紙生叔,隻是給我打了個招呼,就推門出去了。
三人一齊穿過院子,依舊是我被夾在中間。
日頭漸落,陰氣漸升。
黃昏下的院子,又恢複了昨晚的詭寂。
奇怪的是,這一次,我看到有的棺材的夾縫處,插上了三支香。
我猛然想起紙生叔剛剛說的話。
安撫客人?
木生叔家裏就這麽大,哪裏來的什麽客人?
我記起了先前木生叔說過,一些無人認領的屍體,就會停在他這兒。
要真有客人,那也隻能是住在木頭盒子裏的那些客人了。
一陣陰風刮過,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頓感頭皮發麻。
為什麽死人還要安撫?
難不成他們還會詐屍?
我不敢多想,緊緊跟在木生叔身後。
不過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
畢竟,這院子是木生叔的地盤,木生叔應該還是能壓得住場子的。
很快,我們出了院落,等木生叔鎖了院門,就離開了。
臨走前,我瞥見木生叔往院門上貼了一張黃符。
……
盡管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樹林裏依舊陰暗。
不過,我倒是不怎麽害怕。
前邊有木生叔這樣一個棺材匠開路,後邊還有紙生叔叔這樣一個紙匠殿後。
有什麽不長眼的髒東西還敢找上門來?
不多時,我們穿過茂密的樹林,找到了紙生叔的車子。
“喲!”
“娘娘腔,新車不錯啊!”
“這幾年不見,賺大錢了吧?”
木生叔摸著車子的引擎蓋,笑嗬嗬地調侃著紙生叔。
“行了,少貧嘴。”
“要不是你執意要守在這深山老林,憑你的手藝,你賺的會比我少?”
紙生叔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因為木生叔來了,所以這一次我跑到後頭坐著,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了木生叔。
不過也好,後頭的空間更大,坐著更舒服。
“娘娘腔,你認得路嗎?”
上了車,木生叔還不忘繼續調侃紙生叔。
“我可不像你,一輩子困在山溝溝裏,這點路程還是認得的。”
“我呸!你個娘娘腔不也是一直待在那條死人街守著你的一畝三分地?”
……
車子開動了。
按紙生叔所說,因為木生叔待的地方太偏了,就算是開車,起碼也要到後半夜才能到。
閑來無事,我掏出紙生叔給我的那本《民俗禁忌》開始翻閱起來。
反正睡了一整天,這會兒也睡不著,還不如多看看書,還能多學些保命的知識。
和紙生叔不同,木生叔在車裏頭就是個話癆子,一直在談天說地,見紙生叔專心開車沒工夫搭茬,木生叔就逮著我開始聊東聊西。
“小陽子,看的啥呢?讓叔瞅瞅?”
見到我抱著一本書看得入迷,木生叔來了興趣。
“民俗禁忌?”
“你個死娘娘腔,你怎麽能讓小陽子看這種東西?”
“這不存心嚇唬小孩麽?”
聽語氣,木生叔似乎也知道這本書。
“老木,你前腳不還盼著小家夥能夠成為一個有陽剛之力的男人麽?怎麽這會兒又開始心疼起來了?”
“再說了,小家夥將來可是張天師的弟子,多學點東西對小家夥有好處。”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老鬼一樣,可以百無禁忌?”
紙生叔難得在開車的時候說了這麽多。
百無禁忌?
我有些疑惑。
難道說木生叔可以不用遵守這些規矩?
“小陽子,你甭聽那娘娘腔胡說八道。”
“學這些東西,有個卵用?隻要心存正道,什麽妖魔鬼怪邪魔外道,什麽狗屁禁忌,統統奈何不了你!”
我訕訕笑了笑,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書是紙生叔給我的,我要附和木生叔,那不就打了紙生叔的臉麽?
可要是不認同木生叔的觀點,木生叔也沒有台階下。
兩難之下,我幹脆就不吭聲,傻笑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夜晚的時間過得很漫長。
好在,也許是因為木生叔這個棺材匠加入了進來,一路上都是順風順水,沒有遇上什麽髒東西。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我感覺屁股都坐麻了的時候,行進中的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到地方了。”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