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裝了逼就想走?

吃過午飯,顧傾城公司突然有事就先打車離開了。

本來陸遠想帶母親到處轉轉去看看新樓盤的房子,但葉文雅顯然已經累了,他也隻能作罷先驅車回花店。

一路上母子二人都沒有開口,氣氛似乎有些沉悶。

陸遠想了想於是開口:“媽,您難道就沒什麽要問的嗎?”

“我有什麽好問的。”葉文雅笑了笑解釋:“談戀愛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媽不幹預也不應該幹預。”

“想不到媽,您還挺開明的!”陸遠笑道。

“那是當然,真以為媽是老古董?”

葉文雅沒好氣一笑,接著又問道:“你的那個女朋友,應該就是咱們海城豪門顧家的千金吧?”

“是,媽您真聰明,這都能猜到。”陸遠嗬嗬直笑道。

葉文雅忽長歎一聲,語重心長道:“本來媽不想幹預,但是有句話媽不吐不快,豪門這碗飯,不好吃啊!”

陸遠下意識想反駁,但忽然想到母親年輕時候的經曆,於是又強忍了回去。

“遠兒啊,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有時候得認清現實,媽支持你大膽追求,但做人也要有骨氣,明白嗎?”葉文雅教育道。

“我明白,媽你就放心吧,你兒子從小就是孩子王,長大了還能普通平凡?”陸遠笑著安慰。

“就知道油腔滑調!”葉文雅笑著搖搖頭。

很快兩人回到花店,喝了杯水後陸遠就想去看看房子。

葉文雅卻忽然喊道:“遠兒你先等等,我這有筆單子,訂花數量有點大,你沒有急事的話能不能先幫我送去?”

陸遠欣然應允很快將兩個大花籃裝車,旋即按照買家所給地址疾馳出發。

半個小時後,陸遠在北城區一家名叫“鎮北”的國術武館門前停下。

鎮北武館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原來今天開業,難怪需要這麽多花籃。

“不好意思,能把花籃抬進去嗎,這些我們是安排擺放在院子裏的!”

門前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上前道。

陸遠點了點頭將花籃逐個抬進去。

院子非常大,看樣子是個練武場,地麵鋪了一層細軟沙子,場上正有幾名青年正在切磋武藝。

“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竟然也開武館!”

陸遠瞥了一眼暗暗搖頭,將花籃按照吩咐擺好便要離開。

誰知他這話剛好被一名從旁經過的白色練功服青年聽到。

“你小子剛才說什麽?說我們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白衣青年勃然大怒,直接擋住陸遠的去路。

場中央的幾人聽到了,紛紛狂奔過來很快便是將陸遠團團圍在了中央。

“這小子哪冒出來的,敢說我們的武功是花拳繡腿,膽子真是不小啊!”

“這小子來踢館的吧?咱們武館今天剛開業,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花少,不能饒了他,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陸遠原本是隨口說說,沒成想惹來這麽麻煩,當下道:“不好意思各位,無心之言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無心之言?若平日也就罷了,今天可是我武館開業的日子!”

那叫花少的白衣青年一聲冷哼,喝道:“自抽十個耳光,爬出去!”

“我要是說不呢?”陸遠臉色已沉下。

“說不?”花有榮咧嘴一笑,冷哼道:“那今天就隻好拿你立威了!”

與此同時周圍幾個青年也在摩拳擦掌。

“不知天高地厚!”

陸遠話音未落下,人已經閃電般衝出。

隻聽幾道砰然聲響,包括花有榮在內,六名青年瞬間倒地,一個個鼻青臉腫哀嚎不已。

周圍賓客看到這幕,無不震驚起來。

其實這還是陸遠手下留情了,甚至連五分之一功力都用不到,否則這幾人哪還能喘氣。

他搖搖頭拍拍手轉身就要走。

“給我站住,裝了逼就想走,當這裏是你家後花園不成!”

伴隨著一道威嚴冷喝聲響起,一名須發花白的唐裝老者,在幾名武館師傅的簇擁之下從裏麵走出來。

老者步伐穩健氣息很是雄渾,明眼人一看就隻是個高手,此外滿身的威嚴氣派,看來還是個上位者。

“爺爺,我武館第一天開業,這個小子就來踢館砸場子,絕對不能輕饒了他!”花有榮咬牙冷喝道。

唐裝老者花建樹背負著雙手,挺立在場中央一字一頓道:“我們開門立館,免不了有人上門來踢館,這無可厚非!”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既然敢上門踢館,想必有兩把刷子,要麽今天閣下把武館打服,要麽留下一條胳膊離開!”

“非要如此不可?”陸遠問。

“這是江湖規矩!”花建樹斬釘截鐵。

陸遠於是點點頭:“出手吧,看你一把年紀,且讓你三招!”

“當真是狂妄!”

花建樹冷哼著,腳下一踏頓時飛沙走石,院子更是風聲呼嘯,足見其內力之雄渾。

甚至隱隱之間,老者周身還有氣機流轉。

氣勁外放離體,這顯然是內力出神入化,快邁入化勁大宗師的標誌。

隻是一閃,花建樹就掠到了陸遠的跟前,而後一掌拍出。

掌聲呼嘯,掌力澎湃,足可裂碑碎石。

原本他這一掌直取陸遠麵門,臨近時卻又忽然改變方向,拍向了陸遠的左側肩頭。

所謂武品見人品,以此可看出這唐裝老者的人品還不錯。

陸遠輕輕一閃便避了開去,動作瀟灑從容。

花建樹一掌拍空有些意外,不過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停滯,手腕一轉拍向陸遠後背。

然而就在此時,花建樹渾身沒由來一陣如觸電般的抽搐,直接蜷縮身子蹲在地上,雙手捂著小腹不停哀嚎。

盡管他在極力咬牙支撐,但牙關都在打顫,蒼白的臉上汗水岑岑,看他這般模樣,顯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爺爺您這是怎麽了?”花有榮驚呼。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讓周圍眾多賓客大驚失色騷亂起來。

“老爺子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快去拿鎮痛藥,快去……”管家大喊。

很快鎮痛藥就拿了過來,花建樹吃下去後總算有所緩解。

陸遠淡淡開口:“這藥,雖然暫時可止痛,但對他來說無異於毒藥,繼續依賴服用,不出半年他就得翹辮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花有榮怒喝。

陸遠瞥了一眼花建樹,漫不經心地說:“老頭我問你,午夜子時,你的衝脈是不是如烈火灼燒劇痛無比,而到了正午你的氣海穴,又好似萬蟻噬咬又癢又痛?”

“是,的確如此,你是如何知道的?”花建樹驚問。

“我甚至還知道,從上個月開始,每次隻要你強行動用內力,督脈和衝脈兩股氣流就會逆轉,讓你痛不欲生。”

陸遠說著揚起嘴,最後下了結論:“練功的路子不對,等到哪天不動用內力兩脈也劇痛之時,就離死不遠了!”

花建樹臉色大變,連聲道:“閣下真乃高人,診斷得如此精準一字不差,不知可有醫治之法?”

“醫治不難,不過你我非親非故為何要救你,我還要急著去看房,告辭!”

陸遠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花有榮一個箭步躥過去,就在眾人以為他是要強行阻攔時,撲通跪了下去。

“對不起,剛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尊駕,我現在向您賠罪,還望您多海涵,出手救救我爺爺!”花有榮誠懇拱手。

老管家也上前道:“尊駕有所不知,花老爺子是我們海城武盟的盟主,他大半輩子行俠仗義,從沒有做過虧心事,萬望先生出手,救救花老爺子,我們花家到時定有重謝!”

陸遠點頭:“這老頭人品倒還不錯,既然今天碰上也算緣分,把他扶進來吧,另外去準備一副銀針!”

很快銀針便已準備好,花建樹也按照吩咐脫掉上衣躺在**。

陸遠施展鬼門十三針,同時動用上古彈針手法幫其金針度穴。

伴隨顫動的十三根銀針發出虎嘯龍吟般的精銳之聲,猛然間,躺在**的花老爺子身軀一震,這一刻體內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調動。

一股強勁的氣流竟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在周身繚繞。

“這是……老爺子您突破了,成為了真正的大宗師?”一旁的老管家驚呼。

待陸遠撤去銀針後,花建樹朗聲大笑:“我突破了,不僅如此,陸先生還幫我打通了奇經八脈!”

說著他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朝陸遠拱手鞠躬拜道:“多謝陸先生,非但治好了我體內的頑疾,還助我突破,實在感激不盡!”

陸遠擺擺手,問道:“若是我猜得不錯,你修煉的,應該是開山烈陽掌吧?”

“不錯正是烈陽掌,陸先生我練功路子不對,難道是這一部武學出了問題?”花建樹皺眉。

“拿來我看看吧。”陸遠淡淡道。

若是在尋常情況,花建樹自然不可能會同意,畢竟這部武學可是至寶,是他們花家**,但是如今……

“陸先生請稍等!”花建樹沒有猶豫轉身入內堂,很快便又拿著一個古檀盒子走出來。

檀木盒子裝著一本發黃老舊的書籍,陸遠拿起來,隻是看了兩眼便笑道:“果不其然,缺少了幾處關鍵,難怪會練岔。”

“缺少幾處關鍵?陸先生的意思是,這是部殘篇?”花建樹問。

“去拿支筆過來,我幫你把它補全!”陸遠吩咐。

花建樹猛然一驚,心想創作武學本身就非常難了,這改進武學難度更大,不僅需要博覽武學同時還要有極深的造詣鑽研。

不說化勁大宗師,就算是傳說中的開竅武王修為,估計也不見得能辦到。

不過看陸遠並非是在開玩笑,花建樹也隻好照辦。

陸遠伸手接過遞過來的筆後,刷刷刷就在上麵寫了起來。

“好了,你自己看吧,以你現在的武學境界,應該能看得出來了!”陸遠說著將書籍遞回去。

花建樹接過仔細瀏覽,起初他眉頭緊鎖,隨後緩緩舒展,緊接著點頭,最後是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終於明白,為何先前練岔,補全這幾處,這部武學才真正活了起來,通了,一下子全都通了。”

花建樹忽然連聲感歎起來,整個人顯得很是激動。

一旁的花有榮連忙激動問:“爺爺,那這麽說以後我也可以練習了?”

“可以了,完全可以了,而且補全後,修煉起來也變得更加容易了!”

花建樹說著直接就要屈膝給陸遠跪下。

陸遠見狀連忙將他扶起:“舉手之勞,花老爺子不必如此。”

“對陸先生是舉手之勞,但對我花家,卻是恩同再造啊,陸先生您指點武學,已結傳承之情,若不嫌棄就讓我孫子拜您為師吧。”

言罷花老爺子就要讓花有榮下跪拜師。

陸遠擺手:“拜師就不必了,以後好好習武多行善事,爭取將我們華夏國術發揚光大吧。”

“是,謹記陸先生教誨!”

花建樹連連點頭,又道:“雖說大恩不言謝,但剛才好像聽陸先生說要去看房子,正好我在海城公館有一套別墅,還沒有居住過,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陸先生不要再推辭了。”

陸遠沒有再推辭,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鑰匙,這確實省卻了他到處找房子的麻煩。

“房子目前在我孫子名下,哪天陸先生有空,我再讓他跟您去過戶,以後在海城,陸先生但凡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花建樹道。

陸遠微點點頭,旋即告辭,花建樹爺孫兩人連忙相送。

直至陸遠驅車遠去,立在門口的花老爺子忍不住感歎:“了不得啊,年紀輕輕的,咱們海城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