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醜媳婦見公婆
突如其來的冷喝使孫神醫當場挑眉很是不悅。
顧有道瞪了陸遠一眼,轉而衝顧傾城訓斥道:“你這位朋友也太不知輕重了,馬上讓他離開!”
顧傾城則是一臉為難:“陸遠你別亂說話,這金針度穴非同小可,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出人命的!”
“我原本也不想多說,但若讓他這第三針紮下去,你爺爺隻怕活不過三天!”陸遠微聳了聳肩。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在老夫麵前大放厥詞,你知道老夫這套針法的來曆麽,莫說針法了,隻怕你連人體穴位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吧!”
孫神醫哼了一聲,轉而看向顧有道:“顧家主,老夫行醫治病這麽多年,乃至被稱為南疆聖手,金針度穴之術還從未有人膽敢質疑,若再讓這小子大吼大叫,那就告辭了!”
“可別孫神醫,您先消消氣,這小子並非我顧家人,我這就讓他滾蛋!”顧有道說完豁然轉頭。
眼看情況要糟,顧傾城忙拉起陸遠的衣角說:“我們先到外麵陽台去。”
“我本好心提醒,既然你們不領情那就算了。”陸遠搖搖頭走到陽台,旋即掏出香煙。
隻是他還未把香煙給點上,裏麵就傳出了顧老爺子歇斯底裏的嘶吼聲。
“爸……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們啊!”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孫神醫,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顧傾城聞聲衝進去時屋裏已亂成一團,隻見**的老爺子痛苦呻吟著,同時不停咳嗽嘔血,仿佛要把肺給咳出來。
本來病人身體就很虛弱,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天,隻怕半小時就得沒命。
孫神醫也懵了連連搖頭:“我這套行氣針法主要是幫他疏通胸部淤結,怎麽可能變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你這套理氣行氣針法本身沒問題,但你連真正的病因都沒有找到,就貿然給病人行針,這點醫術就敢稱醫門聖手,真是讓人笑話!”陸遠冷哼走進來。
“我沒有找到病因?那你說說,病人真正的病因是什麽?”孫思義顯然還是有些不服氣。
“病人胸部暗疾隻是誘因,真正病因是瘴氣!”
陸遠說完轉頭看向顧有道:“老爺子以前是不是長時間在南疆十萬大山待過?”
被陸遠如此喝問,顧有道雖然心裏不爽但還是道:“老爺子年輕時候當過兵,曾在南疆深處待過十多年,胸部暗疾,也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那就是了,若是正常情況,你這套行氣針法幫助病人理順氣機自然沒問題,但是剛才你三針紮下去,反而催動病人體內殘留的瘴氣加速流入了肺部,你這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陸遠的聲音擲地有聲響徹整個臥室。
孫思義冷汗涔涔麵色蒼白如紙,此時的他已是無力反駁。
顧傾城忙道:“陸遠,你既然能看出我爺爺真正的病因,還能看出對方這套針法不行,想必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還請你快快幫忙。”
眼下顧老頭病情危急,陸遠也不好再多說,直接從孫思義手中奪過針盒。
手腕抖動間已紮三針,顧老頭總算止住咳嗽不再咳血。
隨後陸遠又連連紮針。
“好快的行針速度,而且認穴如此精準,單這份手法……”孫思義自愧不如的感歎。
很快病人身體就紮滿了銀針,此時孫思義越發越覺得不對,隱約間似乎看出點什麽。
“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門十三針?”他驚呼。
“想不到你還知道鬼門十三針,倒還算有些見識。”陸遠輕哼,沒有回頭。
身後的藥童忍不住問:“師傅,這鬼門十三針很厲害嗎?”
“咱們中醫界有句老話:試問鬼門十三針,敢向閻王討活人,你說厲不厲害?”
“敢向閻王討要活人,這也太厲害了!”藥童驚歎。
“是啊,此針法乃是不傳之秘,想不到竟有幸見到,今天算是見到高人……”
然而不等孫思義把話說完,整個人再次被震驚,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敢問陸先生,這莫不就是早已失傳的,彈針手法?”孫思義再次驚問,這時連語氣稱呼都變了。
“不錯,這正是彈針!”
陸遠淡淡說著,右手食指與中指輕輕往銀針上一彈。
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手法,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在場之人也隻有孫思義能略微感應到,一縷縷氣體,在彈針時順著陸遠的手指導入銀針,繼而進入病人體內。
與此同時十三根銀針輕微顫動,宛如虎嘯龍吟一般,殘留在病人體內深處的瘴氣,便在此時逐漸消散。
“好了……”最終陸遠拔出針,而後長長吐氣。
突然撲通一聲,孫思義竟直接跪在了陸遠跟前。
“陸先生,方才是在下有眼無珠冒犯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無知!”
孫思義拱手討饒,內心在欽佩的同時懼怕不已,因為他很清楚,能施展彈針手法之人無不是武學高手。
因為施展彈針手法不僅需強勁的內力作為催動,且還需將內力練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換句話說最差也是化勁大宗師!
“不知者無罪,起來吧!”陸遠微微擺手。
“多謝陸先生!”
孫思義鬆了一口氣,起身後問:“陸先生,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超的醫術,不知是出自北門還是南派?”
“並非北門,也不是南派!”陸遠淡淡道。
他的醫術還是五年前離開部隊後,機緣巧合結識一位老道所學,就連武學也是得益於對方傳授,也正是從那時候起,陸遠的人生軌跡才真正改變乃至蛻變。
“對了陸先生,這是在下的名片,以後在南疆有用得著的地方,任由差遣!”孫思義遞了名片後就離開了。
顧傾城這才問:“陸遠,我爺爺現在怎麽樣,他的病是不是好了?”
“他的病情已初步控製,但因剛才孫思義的行針導致瘴氣侵入肺部,想要徹底清除還需繼續行針,我稍後寫個方子,配合調理好得更快些。”
說完兩人轉而來到隔壁的書房,剩下顧有道等人麵麵相覷。
很快陸遠就寫下了藥方,這時顧有道也走了進來,同時將一張銀行卡遞過來。
“陸神醫,感謝出手醫治我父親,卡裏有五十萬,算是診金。”
“爸,用不著這麽見外吧?”顧傾城皺起了眉黛。
“一碼歸一碼,天色暗了,傾城你送一送客人吧!”顧有道態度冷漠下了逐客令。
其實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治病的恩情我已還清,到時再棒打鴛鴦就不能怪我不講情麵了。
“客氣了!”陸遠自然聽得出對方話外之意,也不客氣拿起銀行卡轉身就走。
顧傾城無奈隻得邁步追上去,走出院子才問:“陸遠,你不會埋怨我爸吧?”
陸遠笑道:“這有什麽好怨的,你爸說的對,一碼歸一碼,況且你我本來就隻是合作關係。”
顧傾城內心忽有些苦澀,想了想道:“對了,三天後由我家牽頭舉辦的招商盛會,希望到時你能隨我出席。”
“可以,不過我也有個請求。”
“什麽請求?”顧傾城問。
“明天去見我媽,一起吃個飯。”
“去見你媽?這麽快?”顧傾城有些懵。
“醜媳婦早晚總要見公婆的嘛。”陸遠聳了聳肩。
“你說什麽,我醜?”顧傾城頓時瞪眼挑眉。
陸遠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一屁股鑽進去。
聰明的男人向來不會在這種問題上跟女人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