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刀疤臉找上門

葉寒到了春華樓的時候,酒樓後院幹活的人都已經就位,趁著空餘時間,都在討論著昨夜發生的事情。

“昨夜聽說南門那邊死了很多人,都是蒙著麵的。”

“官府派人查了,不會是北蒙派來的奸細吧?”

“奸細?……殺的好,聽說都是一劍斃命,會不會是哪個大俠幹的?大俠咋不留個名?”

“你懂個什麽?留名了官府要查怎麽辦?”

……………

“公子哥,你這帶的什麽人?”

一走進院子,狗三跟一群人就圍了過來。

“這是泥巴,沒地方去就讓在後院幫些忙。”

“這麽個軟蛋能幹些啥?不會偷東西吧?”

“這我兄弟,偷什麽?真要偷東西算我頭上……”

兄弟……

泥巴聽到這話,心裏升起一股暖意,眼眶就濕了。

這是公子哥第一次在人麵前把他當作兄弟,以往公子哥雖然照顧他,總在別人麵前說他是他養的猴子。

不過這些人說的都對,他是幫不上什麽忙,連走路都吃力他還能幹些什麽?

狗三一聽和一群人笑著離開了,自葉寒上次在酒樓和唐小虎那些個人吟詩作對,酒樓裏很多人都對葉寒多了分敬佩。

一個打活的酒樓小廝敢和那些個文人叫板,就算那些詩不是葉寒自個做出的,那也是他們這些人不敢的。

唐小虎的才氣名學在漠城連四品中書大人賀西安都敬佩三分,更別說他們這群小廝打雜活的下人。

話不多說,洗手幹活,今個掌櫃不在,有掌櫃的婦人胡氏記賬。

“朱掌櫃呢?”

葉寒一來不知道情況,就跟著一旁的朱四打聽番。

“今個一早就從府衙來了人,被叫過去了。”

朱掌櫃犯了事?

葉寒還沒問。就聽到狗三解釋道:“聽說隔壁老王的布店,對麵的糧店掌櫃的都被叫了去,說什麽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每個人都要盡一份力。”

話倒是這麽個理,不過都是當官的騙人的把戲。

最後銀子還不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不過這一次府衙派人來請,倒是平生第一次,並且漠城所有有頭麵的商人世家都叫了去。

長城北麵那邊最近攻城掠地,戰事吃緊,守著長城的主將飛鴿傳書讓中書大人籌備軍資,中書連夜上報朝廷,可惜書信寫了幾封,都是一去便沒了音影。

朝廷上的事情,他們這些平民也隻是聽說,具體怎麽一回事誰也不知。

在他們心中,天塌下來有官府頂著,城破了有富家老爺在前,他們怕個卵。

這一年天災不斷,連飯都吃不飽,還管什麽國家大事?

大不了跑路……

………………

也甚是奇怪,朱大元去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沒見到個人。

沒人好,見著客人不多,葉寒揣著兩個豬蹄子偷了半壺古井貢叫上泥巴又準備開溜。

酒樓有兩個端菜的小廝,那個小廝每月三兩銀子,他銀子少,多幹少幹有個卵事。

本來打算今個不回去,看著時間還早,加上朱大元又不在,尋思著家裏小婦人不知道吃了沒,加上個老酒鬼,當然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俠女,不回去總是不行的,明明這些個人和他沒什麽關係,心裏莫名總感覺到似乎有一些寄托。

就像身邊的泥巴,他完全可以見死不救,畢竟這個世道,人命如草賤,自己活著才是王道。

“公子哥,路似乎不對?”

泥巴跟在他的後麵突然開了口。

葉寒的家在桃花巷,眼前這條路是去往臥龍巷。

“不是回去,狗日的賭坊派人盯著,回去就是個麻煩。”

“公子哥去哪?”

“臥龍巷,馬老頭家……”

“……”

下了一天的雨,到夜色暗下來的時候總算是停了。

兩個人一路聊著一路朝前麵快步走去。

葉寒尋思著以馬十七的醫術能不能幫泥巴把身體治一治,要是能治好身邊就多了個幫手。

到這個世道上,身邊多個人總有些照應,不然哪天被人弄死,身邊連個挖坑的也沒有。

一前一後,兩個人一個走著一個爬,還沒到地方就遠遠看到院子裏多了幾個火把。

在完全暗下來的夜色中,三四個通亮的火把把馬十七家破小的院子照的通亮。

“公子哥,似乎有人來了……”

葉寒不做聲,加緊了腳步,怕不是狗日的賭坊那些凶徒又摸到這裏了?

想起那日和賭坊說好的期限,今日剛好到了。

再想想白天在街上為了救泥巴遇到光頭佬的事情。

剛走進院子就聽到木小穗的聲音。

“你們……別……別過來……”

刀疤臉帶著三個打手,正欲走進屋裏,屋簷下沐小宛拿著一把破掃竹擋在門口,對峙著幾個猥瑣走向她的惡徒。

“呦……小娘子幾天不見,又好看了些……”

刀疤臉舔了舔嘴唇,猥瑣的露出一絲渴望的目光,然後又對身後兩人喝道:

“去……看看屋裏還有些什麽人,等那小子回來一起抓起來。”

兩個打手抽出隨身木棍,笑吟吟的朝小婦人走去。

“住手……”

葉寒對著背對著他的刀疤臉冷聲喝道。

“公……公子……”

葉寒的出現讓木小穗仿若看到了一絲希望。

刀疤臉轉身,看到身後站的葉寒,臉上頓時又笑了起來,笑的那條彎曲的疤痕在火光照耀下越發顯得詭異難看。

笑了個半天,刀疤臉才道:“我當了個誰?娘的蛋,老子找的就是你。”

刀疤就抓著大刀罵罵咧咧走向了葉寒。

“刀疤子,你要的是銀子,為難我們做個甚?”

刀疤臉要的可不是銀子,他要不光是銀子還有女人,小婦人那秀氣的模樣他可是饞的很。

“老子原本是替掌事要銀子的,想起你狗日的騙老子,老子就一窩火……說……銀子弄過來沒?”

“銀子是有,不過,你得把字據拿來……”

“老子砍了你……”

刀疤臉舉起刀就要砍。

一個打手在刀疤臉耳邊低聲道:“疤爺,掌事說拿了銀子人都要……”

“要個鳥……”

刀疤臉嘴巴雖硬,手上卻停了下來,那位掌事行事曆來狠辣,要是違背了他的意思回去還真是不好交代。

收回刀,刀疤臉摸出懷裏的一張字據,遞給旁邊的一跟班,“給他拿過去,老子倒是看看,要是拿不出銀子……”

冷哼一聲,別說拿不出銀子,就是拿的出,這小子也剁定了,前夜他可是丟了兩條人命。

要不是怕掌事知道他為了個娘們派人殺人,眼下就可以正大光明宰了這小子。

等會拿了銀子,找個借口,這烏漆麻黑,鬼都沒有的夜晚,殺個人埋個屍還有誰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