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禮物
周啟也不想破壞章爺的雅興，也就沒有說話。
“章老太爺，這是我送您的千年人參，特意托人從高麗的拍賣會拍來的，祝您長命百歲！”
“章爺，我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是我特意請東瀛的大師雕刻的三星報喜金身像。”
“爸，這是我派人從武夷山采來的今年第一批大紅袍，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聽說武夷山隻有一棵正宗的古茶樹，每年的產量也就幾百斤，第一批新茶的價格已經炒到了幾百萬了。
“這茶葉聽說是有錢都買不到呢，今天能見到也算開了眼了！”
“晚輩李涵，是雲霞的同學，聽說章老太爺過壽，特意過來拜壽，祝老太爺，龍馬精神、青春永駐！聽說老太爺屬雞，特意買了一塊玉雕大師王龍師雕刻的翡翠錦雞，送給老壽星！”
“哈哈哈，謝謝，謝謝，大夥都太客氣了，我過個小壽辰，本來都不打算辦了，他們非要熱鬧熱鬧，沒想到搞得那麽隆重，還送那麽貴重的禮物，太破費了！”章爺嘴裏說著破費，臉上卻笑開了花，一一收了禮物，同時給每人回禮一個大紅包。
紅包看起來薄薄的，但裏麵都放有不設秘密的信用卡，卡裏都有一百萬。
看著眾人一個個獻禮，周啟暗暗著急起來，因為他手裏還空著，禮物還在雲嵐那裏，卻不見她身影。
其他人都送完了禮物，見到周啟沒有起來的意思，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目光。
李涵剛才的禮物得到了章爺的讚許，可恥捏著紅包正得意，看到周啟一身窮酸的樣子，自然要落井下石：“上門女婿，今天章爺大壽，大家都送了名貴的禮物，你不會是空著手來的吧？”
“章家的女婿，那可是半個兒啊，禮物肯定比我們送的要貴重！”
“他故意留到最後，肯定是要來個壓軸，給大家都開開眼！”
“能成為章家的女婿，肯定有他不凡的地方，送的禮物，肯定也是非同一般，大夥擦亮眼睛，肯定嚇我們一跳！”
章爺聽他們陰陽怪氣地捧殺周啟，心中慍怒，卻也不好發作，笑嗬嗬地開口幫周啟化解：“今天大夥能來陪我這個老頭吃飯，我就很開心了，禮物送不送無所謂的！”
“爸，我聽說，周啟幾天前就開始著手準備禮物了，今天肯定是想給您一個大驚喜！”嶽母可不想讓周啟那麽輕易昏過去，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望著周啟笑盈盈地問道，“周啟，是不是這樣啊？”
周啟正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在雲嵐這時走了進來，路過周啟身邊的時候，偷偷塞給他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然後拉著他的手，舉起禮盒，笑嘻嘻地喊道：“姐夫，這就是你準備的禮物啊，別賣關子了，快送給爺爺吧！”
周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雲嵐剛才還派人使出美人計陷害自己，她替自己準備的禮物真的沒問題？
說不定裏麵就是倉庫裏針孔攝像頭偷偷錄製的畫麵，打算讓自己當眾出醜。
“這個不是！”周啟察覺到了裏麵的危險，自然不能傻乎乎地送死。
“怎麽不是了！都拿出來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不用怕你的禮物不夠珍貴，爺爺不會怪你的！”雲嵐幾乎是明搶了，奪過了禮盒，快步送到了爺爺麵前。
“你送的什麽呀？倒是給大夥介紹介紹，讓我們開開眼啊！”
“祝壽的賀詞總要說兩句吧，做上門女婿的這點總要懂吧！”
周啟被他們說得十分被動，他才剛摸了一下禮盒，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禮物，想說也說不出口啊。
更讓他擔心的是，盒子裏是錄像或者照片，雖然說他手裏有證據證明清白，但萬一他們根本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當眾把自己趕出家門，那樣的話，丟臉的可不僅僅是他，還把周家的臉也給丟光了。
看著已經到了章爺手裏的禮盒，周啟打算采用拖延戰術：“祝章爺，福壽安康，健康長壽。禮物的是什麽，先留給懸念，等章爺爺一個人的時候再查看！”
“哈哈，看來是個大驚喜！那就回頭再看！”章爺考慮到周啟身上沒錢，準備的禮物可能有些寒酸，當眾拿出來怕傷他自尊，能收到禮物有這份心意他已經很高興了，笑眯眯地塞給周期一個紅包，準備將盒子收起。
不過在座的不少人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不能讓周啟輕易過關，開始不滿地嚷嚷起來：“什麽禮物那麽神秘啊，還不能讓大夥知道了？”
“不會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可不能胡說啊，人家女婿肯定準備了比我們都名貴的東西，不是古玩就是字畫！”
“那東西可很多贗品，可別給那些騙子給騙了啊！”
“不慌，今天聚寶閣的房老板來了，他的眼睛就是尺，什麽贗品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要不拿出來讓房老板品鑒品鑒！”
“是啊，要是真收了贗品，掛到牆上當真跡，被懂行的人看到了，豈不是丟了章家的臉？這不正巧嘛，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房老板鑒寶，正好來一個現場鑒寶。”
“是啊，房老板是鑒寶這一行的權威專家，據說上次博物館的一尊宋代官窯送子觀音像，已經放了好些年了，其他專家都看不出問題，隻有房大師一眼看出底座是贗品偽造的。機會難得，還是給大師看看吧！”
章爺看周啟表情為難，猜到他送的禮物普通，並沒有順著大家的意思走，而是擺擺手解釋道：“不管送的是不是贗品，都是一番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不管真假我都喜歡！”
周啟暗鬆了一口氣，感激地望了章爺一眼，很明顯，這禮物有問題，眾人都想要讓他當眾丟臉，隻有章爺真的關心他，一直在暗暗維護他。
暗暗慶幸，盒子在章爺手裏，而且他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這一關算是勉強過去了。
“當……”突然一個彈簧的聲音響起，章爺手中的禮物突然彈出一個玩偶小醜，猝不及防地彈到了章爺的腦門上，嚇得他手一抖，禮盒掉在地上。
盒子裏的小醜還在隨著彈簧一條一條，盒子同時發出了一陣熟悉的歌曲聲：“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這首投幣才能聽的兒童搖搖車歌曲實在太經典了，眾人都聽到愣住了，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爺爺你沒事吧！”雲霞緊張地上去扶住爺爺。
“哈，這是哪個朝代的古董啊，我是看不出來，哈哈哈，請房大師給鑒定一下吧！”李涵笑得直不起腰。
“果然是個大驚喜，實在太驚喜了，我們是萬萬沒想到啊！”
“這東西很貴重吧，我看至少要兩塊吧！是不是兩元店買的？”
“這禮物驚喜是有了，就是太驚喜了，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也不怕把章老太爺給驚到了？”
“我估計得沒錯的話，這應該隻是一個搞氣氛的小道具，真正的禮物應該還沒拿出來吧，不然就這也太兒戲了！”
望著地上持續放歌的小醜，章爺喘著氣驚訝地望著周啟，他有想過周啟送的禮物會比較廉價，卻不想會是這種惡作劇的玩具。
他剛才是真的被嚇了一跳，本身心髒不好，血壓又高，可不比年輕人，禁不住這樣的嚇唬。
對於這個禮物，章爺自然很失望，因為從這裏看出了周啟的輕浮。
眾人見章爺不再護著周啟，更加肆無忌憚地對他言語挑釁：“別在藏著掖著了，快把真正的禮物拿出來吧！”
“這小醜玩具的確挺有創意，但應該沒人真的把它當禮物吧，那得多缺心眼啊！”
“你不會真的沒有準備其他禮物吧，就單單一個小醜？哪怕你送個花？送個賀卡？一定還藏著驚對不對？”
周啟看到章爺失望的表情，心裏開始慌張起來，眼睛望向雲嵐，對方也在偷偷看他，被發現後裝作沒事人一樣，明顯就是她的詭計。
虧得自己之前還救過她，卻不想這丫頭恩將仇報，接連陷害自己。現在就算說這禮物是雲嵐準備的，她也不會承認，也沒人會相信。
就在他被逼得隻得咬牙認錯的時候，手指在口袋裏摸到了什麽東西，似乎下定了決心，吸了一口氣，鎮定地開口：“大家說得對，剛才的玩具，隻是活躍一下氣氛，這才是我送給爺爺的禮物！”
周啟雙手拖著一串核桃手串，恭敬地遞給章爺。
這手串是係統獎勵送的，看起來還算個禮物，這會兒周啟被逼得死馬當作活馬醫，拿它頂一頂。
“核桃？超市買的？多少錢一斤？”
“估計是兩元店買的，是不是買小醜玩具時一塊兒買的？”
“要買也買好一些的？這幾顆幹巴巴的一看就壞了啊！”
“這是……這是……”房老板輕輕一瞥，眼睛立刻先是被定住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串核桃手串不放。
有人看到了房老板的異樣，打算借這個權威專家的口來好好地羞辱一下周啟：“房老板，您給瞧瞧，這個一串核桃到底值多少錢，兩元？還是五元？可不能被黑心的老板給騙了！”
房老板搓了搓手，換上了一副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手串，又換來一副眼鏡，仔細地端詳起來。
“哈，房老板，職業病犯了啊，至於那麽專業嗎？又不是鑒定古董！”有人幹笑了兩聲，發現氣氛漸漸有些不對勁。
“這個你從哪裏得來的？”房專家越看越是心驚，嘴巴已經張成了O型，激動地抓住周啟的手問道。
周啟被房老板的動作也嚇了一跳，係統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也容易遭受有心人的注意，他並沒有老實交代，而是裝作懵懂地回道：“在一個地攤買的，十塊錢！”
“哈哈哈，真的地攤上買的啊，比我想象的要多啊，竟然要十塊，買貴了，你趕緊找老板退吧！”李涵找到機會趕緊嘲笑一波。
“嘶，十塊錢！”房老板倒吸一口涼氣，“我出20塊！不，我出100塊，賣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