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委屈
雲嵐的阻攔讓周啟又挨了好幾下，還好雲霞起身攔住嶽母這才讓他停止了挨打。
“媽，別打了，他沒有欺負我！”雲霞雖然不喜歡周啟，但也不想落井下石。
剛才結實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多虧了周啟才沒事，自己欠他一個人情，肯定要幫他解釋一把的。
“還沒欺負你，剛才你喊得那麽大聲，整棟樓都聽到了！你不用替這個畜生說話！”嶽母自然不信。
“姐，臉上這是淚痕嗎？你的哭過了？”雲嵐眼尖，驚訝地大叫道，轉頭瞪向周啟，“渾蛋，你敢欺負我姐，還把她弄哭了，我饒不了你！”
說著上來就要朝著周啟臉上撓去。
嶽母一看，果然如此，心中更氣，剛放下的衣架又揮舞了起來，抽得周啟隻得躲在雲霞後麵，把她當成了擋箭牌，這才得以喘息。
周啟的慫樣讓三個女人不約而同地產生了鄙視。
嶽母更是氣得冷笑：“好你的小畜生，還真有出息，躲在女人後麵可真有本事啊，你有種站出來！”
“姐，你讓開，我們幫你報仇！”雲嵐也在旁邊助攻，她伸出她保養了很久的長指甲，上麵做了精致的美甲，貼了許多亮片，看起來閃閃發光，撓一下傷害肯定很高。
“不是，不是……”雲霞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周啟歎了口氣，她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眼看護不住，隻得實話實說，“他真沒欺負我，我喊那麽大聲…….是因為腎結實痛的。”
嶽母聽到了一驚，丟了衣架扶住雲霞擔憂地問道，“結石？腎結石？你怎麽不早說！還痛嗎？嚴重嗎？”
“肯定很痛啊。結石不是病，痛起來要命啊！”雲嵐也過來扶住姐姐。
“是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命！”周啟小聲糾正道。
“輪到你說話了嗎？給我閉嘴！”嶽母狠狠瞪了周啟一眼，要不是這會兒擔心女兒，她還要繼續揍他，“雲霞，別怕，忍著點，媽媽送你去醫院！”
“她已經沒事了……”周啟提醒道。
“我叫你閉嘴沒聽到嗎？”嶽母拿起衣架又要上去揍人，卻被雲霞拉住，這才想起正事，“對，我先送你去醫院，雲嵐，搭把手，一起扶著你姐姐下樓！”
“媽，周啟他已經幫我治過了，我已經沒事了！”雲霞此刻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回頭望了一眼周啟，心中也是暗暗驚訝他的醫術神奇，隻是不痛不癢的一針，就讓病痛全消，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
“他給你治的?”嶽母用手指著周啟的鼻子，滿臉不信。
“嶽母，額，不是，媽，我剛才用銀針…….”周啟聽到雲霞的解釋，趕緊地望了她一眼，心中大喜，總算沉冤得雪，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反而受了一頓毒打。
現在誤會解除，嶽母和小姨子對自己的態度應該有所改觀了。
可他話沒說完，就被嶽母直接打斷，“他會治病？他一個醫學生？還是畢不了業的留級生，能治病才怪，你肯定是被他給騙了，走，媽帶你去醫院，讓最好的醫生幫你看看！”
雲霞雖然現在沒事了，但也不知道周啟有沒有把結石根治，也擔心腹痛會不會複發，也就半推半就地被母親和妹妹攙扶著離開了。
“……”周啟的解釋根本沒人聽，他的話直接被無視，就像是空氣一樣，跟到門外，他們已經上車，留給自己一個尾燈。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有些失落，好像自己在這個家裏真的挺多餘的，除了招人嫌棄，並沒有其他用，或許自己真的該離開這裏。
“滴滴滴”一陣汽車喇叭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側頭一看，發現一輛豪華的賓利停在自己身邊，車門打開，章爺拄著拐杖正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周啟下意識地上車，發現裏麵很是寬敞，坐在柔軟的真皮座位上，一股推背感傳來，車子揚長而去。
“章爺，我們這是去哪裏？”周啟望了一眼專注開車的司機，回頭又望向了章爺。
“去醫院！你媳婦去醫院，你不得陪著嗎？”章爺用拐杖敲了一下周啟的鞋子提醒道。
“她有嶽母他們陪著！”周啟本來也想過陪著一起去的，沒給他上車的機會啊。
“父母能陪孩子多久，夫妻才是人生道路上陪伴到老的人。”章爺說話平淡，卻隱隱透著一股深意。
這類的雞湯，如果甜蜜的小情侶聽了肯定會感同身受，但周啟可是結婚當天就被拉著辦離婚的人，見過離婚登記處排起長龍的人，這話自然是不信的：“現在離婚的人很多，能白頭到老的恐怕是越來越少了！”
周啟當著章爺的麵，說話盡量委婉了，他心中對婚姻並不感冒，事實證明，那一紙婚書，並不能改變什麽。
同時他這話也相當於給章爺打一個預防針，省得到時候知道他們離婚的消息太過驚訝，要是因此氣壞了身體，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的確，現在的年輕人，認識的人多，交際圈廣，見識的也多，人就容易浮躁。但你和雲霞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們兩個品行都是端正的，都是好孩子。再說周哥帶出的孫子，肯定不會差。爺爺看好你們！一定能過一輩子！”
“……”周啟動了動嘴唇，忍住沒有說話，他很想直接告訴章爺，他們結婚當天就去辦離婚了，要不是因為離婚的人太多，出台了離婚冷靜期的規則，現在他恐怕早就不在章家了。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繼續打預防針：“雲霞好像不太喜歡我！”
“誰說的，她可喜歡你了！她還親口說過要嫁給你呢！”
“章爺，你是不是耳背聽錯了啊！”周啟一愣，隨即笑笑，並不相信。
“怎麽會，我聽得真真的，還說要跟你一起開醫館呢！”
“您確定？什麽時候的事情？”周期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心裏頓時激動起來。難道雲霞是個傲嬌？口是心非？明明喜歡他，卻裝作滿不在乎，甚至厭惡？
“嗯，好像是上小學的時候，還是初中來著……”章爺搓著眉毛開始回憶。
“小時候的事啊，那麽多年了……那會兒又不懂事……”周啟苦笑，小學、初中時代，他們兩家住得還很近，上下學經常一起，算是青梅竹馬，那時候也算是兩小無猜，有時候也會玩過家家扮演夫妻，那會兒還小，根本不懂愛情，屬於童言無忌，做不得數的。
“人無信不立，言必信行必果，說過的話就要負責。你們是拜過天地，誓言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不要因為一點點困難就退縮。”
“人會變的嘛！”周啟本來想說雲霞已經變心了，一心隻想和他離婚，不過他不想打小報告，於是改口道，“其實雲霞很優秀，反而是我太普通了，我……我這個，有些配不上她！”
“什麽叫配不上，你有手有腳，腦子又不笨，怎麽就配不上?不要看不起自己啊，是不是有誰點你了？”
“不是，這不是條件明擺著差距很大嘛，我想在我之前想要娶雲霞的人應該不少吧！”
“是有那麽些人上門提親，不過都被我趕走了，你放心，我們家教很嚴的，不會做那種有辱家門的事情，這點你盡管放心！”
“放心，放心！”周啟心中腹誹，放心個頭，都十幾個前任了，自己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頂了，家教嚴格的有限啊！
想到這裏心裏就火大，突然覺得不是自己配不上雲霞，而是自己不稀罕。
閑談中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醫院。
等他扶著章爺找到了雲霞，發現一個中年發福的男醫生正在爭吵。
“你們值班的醫生中就沒有女醫生的嗎？換個女大夫過來啊！”嶽母發現是個男醫生給女兒檢查身體，頓時不樂意了。
“值班的醫生中女醫生本來就少，今天剛好沒有。在醫生眼裏隻能患者，沒有男女之分！”發福的男醫生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還說什麽第一醫院，連個女大夫都沒有，你騙誰呢，趕緊去叫一個過來！”
“患者家屬，請你冷靜一些，這裏是醫院，不要大聲喧嘩，今晚晚上真的沒有女醫生值班！”發福醫生也有些不爽。
“不去叫是吧，你給我等著，我認識你們院長，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嶽母見對方不給自己麵子，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媽，不用那麽麻煩，隻是檢查一下小腹，男醫生也一樣的！”雲霞尷尬地勸道。
嶽母卻不以為然，甩開了她的手：“傻孩子，女孩子要注意名聲，別給那些臭男人占了便宜！”
周啟苦笑一聲，這好像是在點他呢。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家教是挺嚴的，不過小一輩似乎並不太認同這點，相反，一個比著一個叛逆。
兩姐妹好像玩得都挺開啊，雲霞十幾個前任，雲嵐則在私密的地方紋身。
發福的男醫生聽到這話裏有話，有些不樂意了：“這位患者家屬，我提醒一句，我們醫生不會占患者的便宜，如果你對我們有什麽不滿，完全可以換一家醫院的。”
看到嶽母被懟，周啟心裏暗爽，終於有人幫他出這口惡氣了。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嶽母的能量，確切的說是低估了章家的能量。
發福醫生的電話很快響起，接起電話後表情變得恭敬，一個勁地點頭，最後甚至變得有些惶恐。
放下電話後，發福醫生已經沒了剛才懟人的氣勢，而是換上一副陪笑的笑臉，甚至還有明顯討好求饒的味道：“尊敬的患者家屬您好，抱歉，剛才我語氣有些重了。醫院的專家領導很快就到了！”
不久，在周啟驚訝的目光中，院長帶著一群白大褂快步趕來，特別安排了女醫生給雲霞做檢查。
“這位是我們醫院最權威的內科專家，帶出了很多主治醫師，具有豐富的臨床經驗，一定會幫你們做做好的檢查和治療！”院長和嶽母打了招呼，見到章爺也在立刻上來熱情地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