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終於把自己活成禽獸

古壺心中狂喜,卻壓住滿懷得意,隻輕輕一笑回答盧安:“就是睡覺的時間,多日走路,太疲倦了,我要好好睡幾日,養足精神才有精神比武。”這一瞬間,古壺已決定該來一場真正的比武檢驗一下。

“那好,我幫你約羅三棒。”盧安興奮地說。

古壺看著跟在身旁的大個,他這才猛然想起母親和兄妹,他問盧安:“盧兄,我的母親我兄妹呢?我們是一家人啊,他們哪裏去了?你知道嗎?”

盧安:“李管家把他們交給另一位管家,可能帶他們去安排住處去了。新來的奴和婢都要走教導、試刑、知畏這三步,今天你還會見到他們的。”

古壺不解地問:“教導?試刑?知畏?這三步是什麽意思?要幹什麽?”雖然從這三個詞古壺已猜到大概,可他不知道具體要怎麽做。

盧安狡黠地笑了笑,看著古壺說:“你小子不老實,剛才你大喊子彈時間,現在又說要調整子彈時間,究竟什麽是子彈時間,你不說實話,我就不告訴你什麽是教導試刑和知畏。”

盧安攔住古壺,擋在他前麵,臉上是不說清楚就不準走的表情,對新來的這位與他同住的夥伴,他確實太驚異了。

此人來就敢頂撞王爺,差點捅破天,說話怪,做事怪,尤其是剛才他為了救狗,一人打爬下三人,那快如閃電的動作,那些看上去既像武術又不像武術的怪異招式,盧安從未見過。

總之,這人是個怪人,跟自己住一起,以後要麽會幫自己,要麽會害自己,趁現在他剛來什麽都不知道,該多多了解一下這個人,多個朋友多條路。

古壺看盧安非要知道什麽是子彈時間的模樣,他手指敲敲自己額頭,說:“好吧,既然盧兄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知道什麽是子彈嗎?”

“子彈?不知道!什麽是子彈?”盧安疑惑地看著古壺。

古壺四下看了看,指著遠處一棵樹說:“你看見那棵樹了嗎,要是那樹上有隻小鳥,你說用箭能射下小鳥嗎。”

“不能!”盧安肯定地說,“太遠了,哪怕是神射手用最強的弓也射不到。”

古壺:“用子彈就能打下那麽遠的小鳥,子彈從一種叫槍的東西裏射出,加上瞄準鏡,能千步穿楊。”

“千步穿楊?”盧安瞪大雙眼,“哪裏有如此厲害的東西?”

“我的夢裏。”古壺指指自己的腦袋,“我在跟人打架時,隻要想著這個子彈時間,我的功力就會大增,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什麽是教導試刑和知畏了吧?”

盧安搖搖頭笑笑說:“你這麽聰明,不用我說,到盧莊主叫你去時你自然會知道。”他讓開古壺。

古壺搖搖頭笑笑,這位室友,有頭腦,有意思!他不再說什麽。

看著盧安和周圍一切的慢動作,古壺極不習慣地回到剛才的屋裏,盧安說:“我要去做事了,你好好歇著吧,到時自會有人來叫你。”

盧安走後,古壺把大個抱在懷裏,他又有些懷疑,這狗究竟現在還是不是他的大個?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自己獲得了大個的視覺能力和肌肉感應能力,那麽它呢?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會不會這樣一來,這狗又變成了條普通狗,而不是他原來的大個了呢?得再看看,再試試。

他捧著它的頭,盯著它的眼睛,它也直直地看著他。

他說:“現在你還是你嗎?大個,要真是你,要真是你,你就把你的英文名字寫給我看。”

他倒碗水放桌上,讓它坐在自己腿上,把它的右前爪放桌上說:“寫給我看,蘸著水寫給我看,快!”

這狗回頭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責怪說:“怎麽還不相信我?”

它轉過頭,用前爪在碗裏蘸了水,工工整整地在桌上寫下了“dog”三個字母,再回頭看他一眼,轉過去再蘸水,又寫下了“DOG”三個大字字母。

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寫得好,大個看著古壺,舔舔他,得意的眼神像一個剛得了滿分的小學生。

古壺一下摟住它的頭,用自己的半邊臉搓著它的臉說:“大個,你還是我的大個,你還是你,在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心裏清楚我們倆是怎麽一回事。”

“你離開蔣大小姐,追隨我來到這個世界,兄弟,你是我的親兄弟啊!你放心,我會像保護我自己一樣保護你。”

他的臉緊貼著它的臉,這一瞬間又想起了那邊的母親的姐姐,她們現在在幹什麽?還在醫院裏守著那個已變成植物人的我嗎?

會不會那個我已經死了,被燒成灰了?要是那樣,她們不知傷心成啥樣。

想到這裏,他兩行熱淚衝出眼眶流了下來,他的手指摸到大個,它也流下了淚水。

傷心了一陣,他又安慰自己道,既來之則安之,重要的是做好眼前的事,至少不能糊裏糊塗地死在這邊,不能讓這邊的母親和兄妹也傷心。

現在我要調整調整,不能成天滿眼看見的都是慢動作,那樣太不習慣了,遲早會讓別人看出怪異之處。

他在屋內四下看了看,發現一根竹竿,他把竹竿一部分用手按在桌上,另一部分伸出桌沿外,另一隻手壓下伸出的這頭再放開,竹竿便振動起來。

此時在他眼裏,這竹竿的振動很慢。

接下來,他閉上眼睛,努力地想自己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人,是十八歲的青年古壺。

然後他再次同樣振動那竹竿,果然看見竹竿的振動比剛才快多了,現在的視覺又變成了正常的人的視覺。

他又試了幾次,果然,把自己想像成狗,則是狗的視覺,想像成人,則是人的視覺,可以隨意在兩者之間切換。

他心裏激動不已,此前的誤穿成狗,值得!太值得了!

好了好了,自己總算有了基本的自衛能力,至少增強了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存能力,現在是人不是狗,又是人又是狗,無論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以後要在自己身上上演的,無論是喜劇正劇還是悲劇,隻有活下去才能看到。

他靠著牆再次閉上雙眼,回味著這自己這乾坤顛倒滄海桑田的人生巨變,以後會怎樣呢?天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到哪個山頭唱哪個山歌。

閉著眼睛,把注意移到想像上,也好分散分散臉上的疼痛,想想過去,想想未來,再想想現在。

古壺想著想著,突然吸了吸鼻子,他發現了又一種異常,他感覺有種奇怪的氣味,遊絲鑽進了自己的鼻孔。

這是種很好聞的香味,可是什麽香味呢?他說不出名字,跟原來聞到過的香味也有不同。

難道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想到這裏,他一下睜開眼,可這屋裏並無別人,門外也不見有人經過,而且這氣味是才聞到的。

他再次閉上眼睛,注意力集中到鼻子上時,他吃了一驚,這鼻子裏突然湧進了各種各樣的氣味。

外麵的塵土氣味,不知何處的花香氣味,哪裏飄來的廚房裏多種做菜的氣味,茅房裏的氣味……

難道這鼻子也變成狗鼻子了?他知道狗的嗅覺那可是了不得的。

他驚得又睜開眼,像狗一般鼻子四下吸吸,可不是嗎?原來從未聞到過的各種各樣的,或遠或近的,或濃或淡的,好聞的難聞的各種氣味都能聞到。

既然能得到狗的視覺,為什麽就不可以得到狗的嗅覺呢?他已經不再那麽奇怪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呢,穿越這種事都能發生,其他的事為什麽不能發生呢?

當古壺確定自己有了狗的嗅覺後,馬上又想會不會還有狗的聽覺呢?

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聽覺上時,再次被震撼了,果然,耳朵裏越來越清晰地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聲音,甚至是原來從沒聽見過的聲音。

身為動物醫學碩士,他當然知道狗的聽力也是非凡的,人隻能聽見二十赫茲到二萬赫茲的聲波。

而狗的聽力頻率範圍卻是十五赫茲到五萬赫茲,範圍比人耳寬得多,能聽見人耳聽不見的次聲波和超聲波,靈敏度也遠超人耳。

除了具有了狗的視覺和嗅覺,還有了狗的聽覺。

從前研究動物的時候,他常常感歎,人的力量不如牛,眼力不如貓,鼻子不如狗,觸覺不如蛇,奔跑不如馬,飛行不如鳥。

他常常為人類的除了大腦之外的各種功能都遠遜於動物而無數次感歎“人不如禽獸。”

如今,當古壺確定自己具有以上這三種能力後,他驚喜地說出了一句話:“我終於活得像禽獸一樣了。”

當他為自己的這個黑色幽默感到得意時,他突然聽到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向他這間屋而來,他想試一下自己的感覺能力,再次背靠著椅背閉上雙眼。

先聽,這腳步聲在屋外,不快不慢,走走停停,像在尋找什麽,初步判斷應該在百步之外,周圍當然還夾雜有其他各種雜音,但隻要集中注意力想聽哪種聲音,哪種聲音就顯得比其他聲音大聲。

但當把注意力集中在這腳步聲上後,他能基本判斷出這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離這裏越來越近。

再聞,還是剛才那香味,這香味混合在人類特有的“人味”中,注意力集中在這種氣味上後,這氣味也壓過其他氣味,越來越濃,離這裏越來越近。

從氣味和腳步聲同時越來越近這點來判斷,二者應該來自那個腳步聲的主人,氣味像是某種香水,按常理推斷,用香水的多半是女人。

半大的孩子——女人——?是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