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已故父親的朋友

簡單詢問了一會兒,了解了一下目前媒體對此事的關注程度,教育了一番小狗仔,見火候差不多了,常高實讓彭杵言給阮飛塵解開了手銬。

“好了,今天的事就先到這裏,明天你來局裏一趟,親自為我們的女警察同誌賠禮道歉,如果見不到你人我會親自去你們公司找你,讓同事們都明白明白你做的都是什麽事,你自己掂量後果。”

聽罷,阮飛塵眼底頓時升起焦急的神色:“警察同誌,我這明天還有個很重要的采訪,咱們換個時間,後天,哦不,周六,哎呀,這……”

話剛說到一半,阮飛塵的眼神對上了盯著他的程喻圓,剛才被這女人按在地上的壓痕還沒消去,不覺後背一涼。

阮飛塵頓時全身顫抖了一下,縮了縮身子才站起身來,哭喪著臉道:“明白了,我明天來還不行嗎,什麽事啊這都……”

“阮飛塵,你聽著,2017年那個造謠礦難間接導致公益企業家出車禍的那個案子,不要以為我們會忘記,當時你鑽了法律的空子,如果現在你要還敢這麽做,到處造謠生事,我常高實一定不惜代價讓你牢底坐穿!”說罷常高實重重地把手銬拍在桌子上。

阮飛塵沒想到已經過去那麽久,還有人記得這個案子,對方還是警察局刑偵隊的領導,當即心虛的要逃離這裏,不敢再多嘴一句。

“還有,好好做媒體,讓媒體發揮他本來的價值,在陽光下麵做事,而不是在黑漆漆的晚上!”

回到辦公室,常高實在窗前看著樓下一直在打電話的阮飛塵嗤之以鼻:“現在這年代,還真是什麽人都能當記者,這些人,簡直是荒謬,一張嘴,一支筆,就妄圖要決定真相,簡直不可理喻。”

“常隊,你給我打電話說的趙其順申請人身安全保護裁定,現在已經通過了嗎?”看著有些發怒的常隊,彭杵言端了一杯茶水遞給常高實。

見該事件已經暫時處理好,彭杵言也當即接過了話茬。

常高實回身坐在辦公桌前:“是啊,有危險就找警察,這可是我們警方對人民的承諾,隻要覺得有危險就可以向我們申請保護的,尤其還是現在這個特殊情況。”

“顯然這位刑偵小說家十分了解這些流程,現在他這種情況,向我們提出申請也很合理。”常高實抿了一口濃茶,眉頭一皺,“小彭啊,幫我重新倒一杯吧,多放茶葉。”

自從生還者賭局出現,每天都有可能會有人被害,身為刑偵大隊長的常高實背負的壓力可想而知,每天高強度的加班和心理壓力,他的身體是很難承受的。

“所以,言歸正傳……”彭杵言看向常高實:“您打算派我對他進行保護嗎?那我的配槍……”

彭杵言話一出口,常高實當即搖了搖頭:“一開始是這樣打算的,所以才叫你過來,但當對方得知你是彭肖的兒子後,當即表示隻想見你一麵,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講過的嗎,你父親彭肖與這位刑偵小說家是關係很要好的朋友。”

“你父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不希望你繼承他的老路,我們這行,太危險了,每天都要麵臨各種未知的困難和挑戰,甚至還有意想不到的報複,但現在既然你還是成為了刑警,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你。”

父親的朋友啊。

彭杵言神情微爍,父親的臉龐逐漸浮現在腦海中,因為小時候父親不願意讓自己成為刑警,自然也不願意跟自己分享他職業生涯當中的事跡,關於刑警的一切都不願意讓彭杵言接觸,包括常高實都是在彭杵言成為刑警後才認識到的,更別說趙其順這位平時沒有絲毫交集的知名級作家了。

而今父親已經因公犧牲多年,加之本就對父親的工作往事不太了解,彭杵言思念之餘,更加十分想了解父親曾經是個怎麽樣的人,是怎麽成為“英雄民警”的。

想到這裏,他便作出了答複:“我也想認識認識父親的朋友,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趙其順,他現在在哪兒?”

“在我辦公室,至於他申請安全保護裁定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手續已經下來了,你隻管去跟你父親的老友敘敘舊,老彭當年在局裏也是一員猛將啊,去吧,多了解了解。”

來到會客室,隻見一位身著一身唐裝,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渾身泛著儒雅氣息的,兩鬢斑白但氣色很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用手機瀏覽著最近所發生的新聞,指頭和手腕上纏著的膠帶應該是多年寫作導致。

他的頭發已經開始有些灰白,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從額前靜靜地流淌到腦後。

“您就是……趙其順趙老師嗎?”

一進門,彭杵言難掩心中的激動道,除了因為是父親之前的老朋友外,這位刑偵小說家在警察界也是很有名的。

聞言老人摘下眼鏡,起身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夥子,眉宇間和故人彭肖十分的相似,甚至身形,動作,聲線中都有幾分故人的影子。

“沒錯,你就是彭肖的兒子彭杵言吧,現在已經長這麽大了,跟你父親一樣,好,好啊!”

趙其順說著,便伸出了右手,彭杵言也是連忙伸手握住,隻一瞬間,便敏銳地感受到了對方手上的老繭。

分別分布於中指第二關節和拇指第一關節,看得出來,這位作家不習慣現在的電子產品,寫作一直都是在手寫。

雙方互相客套一番,彭杵言客氣地為趙其順倒了一杯茶敬上,無論出於晚輩亦或粉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