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怪物
與《廢土》相似，現世也以兩方勢力分庭抗禮，分別是議會及強盛集團。
議會把控國家，而集團掌握經濟。
集團壟斷了空間站技術，這是其這樣強大的直接原因。
伊甸園一樣的空間站，是站在這種技術上才能夠成立的，沒有空間站，所有的，什麽都是虛妄。
眨了眨眼，陸修已經站在了戰場上。
多日的奮戰，搏殺已經輕車熟路，但陸修卻逐漸感到厭煩，回過頭去，通過機甲的攝像頭放大，甚至可以隱約看到城門之上，夏侯提攜等各部高官觀望戰局。
雙手背後，衣衫整潔，姿態閑適。
分神的功夫，林鐸從他身後撲過來，推開陸修，隨即被鬃犬撲倒。
林鐸不慌亂，緩緩將機械手臂伸展至鬃犬頭部，隨即激光一閃，暗紅血液濺了機甲的金屬表殼一身。
“不要分心。”林鐸語氣嚴厲，“這是在戰場上，陸修，這不是遊戲，容不得你分神。”
陸修知道林鐸誤會了，頓了下，沒解釋，隔著機甲點點頭就飛撲出去。
他一個人頂其他人四五個，站在戰場上更像一個由智能控製的殺戮機器，眨眼間舞蹈一樣收割了四五隻鬃犬的性命。
略有靈智的怪物懂得配合，見陸修難對付，反倒是聚過來十來隻，將陸修圍困在中央。
“我可以。”
林鐸正要上去幫忙，就聽到陸修沉穩說道。
陸修相對於其他人而言，使用熱武器的頻率少得可憐，以至於連林鐸有時候都會忘記，陸修的射擊和器械向來是專業的第一名，一騎絕塵，是他也拍馬不及的存在。
這世界就是這樣，有時候再多的努力也比不過天恩給予的那點靈光一閃。
可喜可賀，陸修在別的地方就顯得任性遲鈍了。
鬃犬齊齊撲上去，將灰色機甲壓在最中央，遠遠看去像是一個毛球一樣。
僅僅一瞬，刺眼的熱浪就從鬃犬中央逸散出來，十來隻鬃犬都被炸飛出去，軟塌塌地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陸修的機甲還站在原地，姿態閑適一一上去補刀檢查。
中間確有兩隻裝死的，被陸修一腳踩住脖子。
比起熱武器，冷武器濺射的血跡更有衝擊力。
陸修機甲上的血液斑駁，他身邊不自覺就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別的機甲也不去他身邊，免得自取其辱。
殺敵像是變成了一種機械式的工廠勞作，到了飯點兒，陸修眾人又被叫回去吃飯。
兵部食堂在大樓裏充斥了整整兩層，議會也不差錢，兵部作為強勢部門更不差錢，夥食很好。
林鐸狼吞虎咽吃了，抬起頭才看見陸修眼前的東西沒怎麽動作。
“在想什麽？”
陸修伸出一隻手支愣著下巴：“我在想我這個反骨仔能忍多久。”
陸修歎了口氣：“這種高強度的生活真是不適合我。”
林鐸也沒想到他這麽說，皺眉提醒：“這是戰爭。”
“我知道。”
林鐸眸色變得暗沉：“最近我們已經死去很多同胞了。”
“可以依舊沒有啟用任何的大型熱武器，還有城市的防禦係統。”
這話陸修是壓低聲音說的。
這些天下來，戰場上的所有人情緒都不甚健康。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林鐸這樣良好的自我調節能力以及堅定的信仰的。
刨除林鐸，陸修自己在這些天裏都感到了明顯的不適。
戰場摧殘的從來不隻僅僅是生命，還有所有人的身心健康。
雖然沒食欲，但浪費糧食也是不可取的。陸修看林多已經吃完，索性也三下五除二吃完，兩人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
居高臨下，景色正好。
經過這些天，城市居民逐漸麻木，城市畢竟不能睡眠太久。
城市像是心髒，人類就像是血液，要有血液的輸送，心髒才能持續跳動。
這顆心髒假死了幾天，就開始繼續勞動了。
目光所及，飛艇和光纜列車井然有序，霓虹燈沒有亮起很多，但無數摩天大樓的直梯上下穿梭，依然正常行動。
陸修定定看了會兒：“我們回來的事情，你沒和家裏說？”
“沒有。”林鐸笑了笑，“咱們回來上戰場，何必特意說一聲，讓家裏擔心呢。回頭直接傳達勝利的喜訊不是更好嗎？”
“哦。”陸修毫不留情戳穿他的心思，“就算輸了，他們也隻當你還在外麵拾荒，可能還一時興起專門做了拾荒者呢。”
陸修眯了下眼：“不對，可不能輸。”
青年看著這座城市的眼底有光，畢竟他也生養在這片土地：“輸了就不好了。打仗這件事，什麽都好說，但不能輸。”
林鐸讚同：“我們奮力一搏就是了。”
回過頭，吃完飯的人群已經開始往樓下走，兩人不好再耽擱了，一抹嘴跟著大部隊繼續回到戰場。
每天的敵人都在更換，好在敵人的來勢並不洶湧，眾人也隻需好好觀察就能分辨出敵人的弱點。
人的智慧總是最有利的武器。
陸修看著已經嚴陣以待的大隊伍，不知道為什麽卻心裏格外不安。
其他同學送來的消息，很多城市的困局已經結束了。
陸修不好細問，事實上也問不出什麽。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
陸修不會自戀到以為他們這些年輕的學生能夠有機緣接觸到世界的真相。
這次眾人沒有看到任何龐大的隊伍，來的隻有一隻，卻讓陸修等人臉色一白。
陽城周圍忽而起霧了，這在荒原之上，在內地之中是很罕見的。外界的環境，經年都是幹燥且炎熱的。
這種異樣引起了隊伍的**，太多人覺得奇特。
但相應的這些天的戰鬥也讓人們開始麻木了，麻木帶走了部分恐懼。
這是林鐸等人才知道的恐懼，他們當時差點被圍困在其中死去。
一切的熱武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毫無用處。
霧氣漸漸地濃重了，似乎將天空中的太陽都遮蔽了。
那抹龐大的身影也終於逐漸顯現在眼前。
龐大、恐怖，帶著令人戰栗的壓迫感，一步步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