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聽證會
陸修隻問：“你們不覺得浪費時間嘛？大量的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荒原的行進，每一步都那麽困難，你讓我們無效的往返。”
司徒光嗤笑：“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你們這些強者之種這個階段的心思都昭然若揭。你又以為為什麽空間站要緊急召回你？陸修，風箏放出去，但線必須得在手裏拽著。”
陸修麵無表情：“如果你們這樣想，我也無可奈何，但這樣對於空間站來說，我覺得也是損失。”
“這不是你們應該關心的事情。類似的控訴，我聽過很多次了。”司徒光嗤笑，“好了，你應該慶幸的，你足夠幸運。對有些強者之種，兵部可遠沒有這麽客氣了。”
陸修聽到幸運這兩個字都覺得作嘔。這份保障是用林鐸的性命換來的，怎麽可以說是幸運。沉著臉走出去，艾葉青和卡奇都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跟了上來。
沒有多做理會，陸修回到自己的房間。廉價的房屋隔離隔音效果並不好，隊友們喝酒碰杯的聲音依稀能夠聽到。
陸修拿出遊戲光腦，竟然有種詭異的陌生。
打開界麵，光幕的投射依舊是屬於魯路修的。不同的是，這次魯路修坐在浴池裏，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似乎察覺到有人窺探微微皺眉。
“你很久沒有來了。你平時也不會這個時間來。”魯路修睜眼，一對琉璃一樣的藍色瞳孔很漂亮。
“抱歉。”陸修很自然的道歉，“我很久沒有這樣的環境能夠好好看看你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能看到我。”
魯路修撥動耳墜，陸修這才發現魯路修左耳耳垂上掛了黃水晶的耳墜，顏色很淡，和他的發色很像，以至於陸修第一眼沒有注意。
隨著魯路修的動作，類似的光幕出現在浴池上房，魯路修湛藍的眼睛落到屏幕上，眼底閃過淡淡笑意：“我想你說的是這個。”
“現在，我們是平等的了。”魯路修道，“我感知到你來了，又走了。很遺憾，我們沒有見到。”
太熟悉了，兩個人。
陸修一路看著魯路修成長起來的，想法出奇的相似。
這個來，自然不是通過遊戲麵板的來。
陸修看著他：“機會還有很多，終究會見到的。”微微一頓，想了想還是將諸多疑問咽了下去。
“現在說這些沒用。”魯路修像是察覺了他的遲疑。
屏幕內外，彼此都在彼此的屏幕之內，這畫麵詭異又平衡。
“對。”陸修點頭。
魯路修道：“不是每一對都像我們這樣融洽。你應該盡快找到時間再來，你對這個世界有認知，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說。”
陸修點頭。這次他沒有操縱魯路修去做任何事，又或者說，其實他早就沒有了操縱魯路修的能力，隻是魯路修在配合，兩個人的行動邏輯又高度相似。
陸續看著屏幕裏俊美恍若神明的青年，自然而然就有了這種覺悟。
陸修回來的消息打破了平靜，來訪的、發送通訊消息的除了司徒光，童羽休也赫然在列。
陸修一一應付了，站在百層的高樓上向下望，飛車、機械人、霓虹燈......雲端的空間站和底層的有質的區別。百層以上還有數百層，層層疊疊的高樓高聳入雲，總有更高處的存在在向下俯瞰。
陸修看著這個熟悉的世界，卻不由自主在想，外麵的世界是否也有神明。
陸修的回歸帶來的還有聽證會，心理師和其餘強者之種在列。聽證會采用全息投影的方式，有的強者之種戴了麵罩頭盔。陸修大致能想來這些人的想法，同樣作為強者之種，大家對於很多事情有種毋庸多言的默契。
陸修簡單將在迷域內的經曆簡單描述後，聽證會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最中央的男人身著黑袍，聲音低沉：“你能否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我可以。”
沒有任何強者之種提出迷域和《廢土》的相似。
又是短暫的沉默，由黑袍男人進行總結陳辭。結束後不久，卡奇就眨巴著鈦合金屬眼睛敲開了門，很無辜的說大家邀請陸修參與慶功宴。
由於陸修的順利歸來，並且帶回有價值的情報，在聽證會結束的第一時間，就有一筆相對於在場眾人而言不小的數字進入了拾荒小隊的賬戶。
兼職財務的艾葉青喜氣洋洋的宣布了這個消息，卡奇第一時間就騎上摩托一溜煙衝出去，一騎絕塵，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就回來了，雙馬尾尚沒有落下就又敲開了陸修的門。
卡奇眼睛亮晶晶的，鬼知道這雙電子眼怎麽會有期待的神色，女孩子咧開嘴笑的開懷：“隊長，起來嗨啊！”
陸修用短暫的沉默回饋，好在卡奇並不在意，艾葉青將就被遞給陸修。
“卡奇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雖然這個小姑娘機械化程度高到離譜，也因此，肢體呈現出不符合年齡的幼稚。
“我知道。”陸修頂著各色目光來到大堂中央，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鳩占鵲巢的隊員很自覺的退回角落，陸修沒喝艾葉青遞的紅酒，轉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隨即舉起空杯微微一笑。
“我還要休息，你們盡興就好。”
有陸修發話，眾人歡呼起來，陸修和這熱鬧格格不入，示意艾葉青盯著點，別出亂子就回到自己屋子，光腦點開，給自己的房間加了降噪防護罩後閉眼進入沉睡。
他這段時間著實有點累。
這一覺睡了有一天一夜，艾葉青擔心得連著敲了幾次門，一度懷疑陸修已經偷偷離開。
從屋裏出來，大堂裏橫七豎八睡了一大片，有種“屍橫遍野”的即視感。陸修繞過“屍體”，獨自離開了。
陸修現在不差錢，他是強者之種，有的是人招攬，兵部和刑部也前前後後匯來很多錢，小隊的資產裏有氣艇和懸浮車，但陸修還是喜歡摩托。
風吹過耳邊，有種飛起來的錯覺。
任何眼前的障礙都被光刃攪碎，陸修暢通無阻的來到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然後盯著林鐸的照片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