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套脖

馬展飛速度不快不慢,我們倆和他保持一定距離,不至於跟丟也不至於被發現。

在路上我把馬展飛被二刈子鬼附身的事情講了出來,避免被胖虎笑話,我隱去被摸胸的事情。

胖虎起初還睡眼朦朧,聽完我的說辭後整個人精神抖擻,感慨起來:“不修,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什麽樣的鬼找什麽樣的人。”

我沒心情說這些有的沒的,沉默不語跟在馬展飛身後。

足有十多分鍾,我發現馬展飛所走的這條路,正是通往學校的必經之路。

胖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指著前麵的馬展飛,疑惑問:“不修,他要去學校嗎?”

“應該不是。”我搖頭解釋:“馬展飛說他夢中被套麻繩的地方是我馭鬼的地方,這個鬼祟應該來自那裏。”

胖虎滿臉不解:“可馬展飛說他是做夢時被套上的麻繩,他現在過去幹什麽?”

我吞了口唾沫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馬展飛並沒有做夢,他每天晚上都會去那棵樹下,被鬼祟用麻繩套在脖子上。”

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被鬼附身之後,很多人會把現實和夢境混淆。

如果隻是單純做夢,馬展飛的精氣神不可能那麽差,唯一能解釋的便是每天晚上,他都會被鬼祟附身,重複同樣的動作。

我點了點頭,更加確信了這個猜測。

胖虎吃驚問:“我的天呐,這個鬼蛇精病吧?這樣折騰馬展飛是腦子有問題?”

“我哪兒知道,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使了個眼色,加快了腳步。

沒一會兒便來到我當初使用馭鬼符的地方。

朦朧月光下,馬展飛不再前行,一動不動站在一棵大樹下。

“唰……”

樹葉輕輕晃動,一根打了圈的麻繩從樹冠上垂落下來,懸在馬展飛身前。

“上吊繩……”

胖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刺入我的皮膚,疼得我緊咬牙關,屏息盯著馬展飛。

隻見他機械扭頭朝學校方向望去,仿佛在等什麽人過來。

足有五分鍾,馬展飛失落地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

很顯然,他所期盼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我看得有些愣神。

馬展飛剛才的舉動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附身在他體內的二刈子所做。

這個鬼祟做出那樣的舉止,足以證明我們學校裏有他在意的人,或者東西。

“我靠,套上了,套上了!”胖虎抓著我胳膊的力道突然加重。

我疼得用力甩開胖虎,隻見馬展飛已經把麻繩圈套在自己脖子上。

他的雙腳雖然穩踏地麵,身子卻劇烈抽搐哆嗦,雙臂也不斷擺來擺去,臉色也憋得通紅,眼睛更是瞪得老大,都從眼眶裏凸出來了。

馬展飛此刻的樣子,正是上吊的人做出來的動作。

我瞬間恍然大悟。

鬼祟這是在借用馬展飛的身體重複自己上吊自殺的一幕。

“我滴個乖乖,馬展飛要被憋死啦!”

胖虎的驚呼聲沒有任何征兆響起,著實嚇了我一跳。

馬展飛現在被鬼附身,鬼祟並沒有打算弄死他,隻是想借用他的身體重複自己上吊自殺的一幕。

隻要馬展飛不再動彈,就代表鬼祟已經上吊死去,他自然會送馬展飛回家。

可胖虎突然喊叫出來,無疑是會打斷鬼祟的進程,同時也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眼下胖虎已經出聲,再想堵住他的嘴巴是不可能了。

剛才還在樹下哆嗦的馬展飛瞬間安靜下來,如同一尊木雕般一動不動杵在地上,加上脖子上還套著麻繩,看上去尤為詭異。

一陣冷風從前方呼嘯而來,大樹猛烈搖晃,馬展飛也猛地扭頭,朝我們看來。

朦朧月光下,馬展飛翻著白眼,慘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兩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滲人至極的笑容。

“我的媽呀……”

胖虎被嚇得原地跳起,慌忙躲到我身後。

我們打斷了鬼祟的進程,他肯定會惱羞成怒,把憤怒發泄在我們身上。

此刻別說胖虎了,我也被馬展飛這可怕的樣子嚇得不行。

但我們倆必須要有一個人鎮定下來,無疑,這個人隻能是我。

我連忙抓起七星真火符,立於原地警惕盯著對方。

“是你?”

一縷帶著磁性的聲音從馬展飛口中傳出,聽得我眉頭一皺。

胖虎詫異問:“不修,你們認識?”

我搖頭。

我並不認識附在馬展飛身上的二刈子,可他卻好像認識我一樣。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

這個問題被問出後,我直接傻了眼,同時也知道鬼祟的身份了。

附在馬展飛身上的這個二刈子,正是那個讓我尋找‘張濤’的鬼祟。

當初我從字跡推測鬼祟是女性,沒成想鬼祟是個男生,而且還是個二刈子。

猛不丁,我打了個冷顫。

姬哥提及張濤時所說的話漸漸浮現耳邊。

張濤之所以做起了宿管,是因為在當老師的時候強行掰彎了一個校外的混混,最終因為張濤喜新厭舊,甩掉了這個混混。

混混一時想不開,便在學校附近上吊自殺了。

我起初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所有的線索都已經對上了。

被我用馭鬼符喚出尋找報名費的就是這個混混,附身在馬展飛身上的也是這個混混,讓我去找張濤的同樣是這個混混。

得知宿管張老師就叫張濤時,我還在心中寬慰自己,或許是重名重姓而已。

現在看來並不是重名重姓這麽簡單,因為鬼祟讓我找的人,正是我們學校的宿管張濤。

我感覺頭大無比,從馬展飛身處襲來的陰風吹得我汗毛倒豎,頭發都站了起來。

怪不得馬展飛被附身後會摸我胸膛,敢情是因為這個鬼祟和張濤一樣,都是個不喜歡女人,卻喜歡男人的死玻璃!

“找到了嗎?”

我思慮期間,二刈子催促詢問。

馬展飛沒有再直挺挺杵在原地,而是雙腿收起,在上吊繩的牽引下前後**了起來。

“找到了。”我連忙點頭,用商量的口吻說:“那個……咱們能不能別**了?再這樣下去,我朋友會被你折騰死的。”

二刈子挺好說話,控製馬展飛雙腳重新踩在地上,翻著白眼說:“明天中午,把他的生辰八字和頭發帶到這裏燒掉,我們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