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兩肩陽火破禁術
“死人?”胖虎驚呼出來,自行車猛地一擺,摔了個狗啃泥。
他也不喊疼,爬起身問:“真死了?”
我推起自行車反問:“沒有呼吸,連屍臭都有了,你說是不是死人?”
“明明都死了,那為什麽前幾天他還能自己出現在房門口?”胖虎腦洞大開:“難道他是這兩天才死的?那也不應該啊,如果這兩天才死的,老板娘應該給他操辦喪葬啊!”
我催促說:“別胡亂猜了,去找韓先生問問情況!”
今晚月明星稀,清風陣陣。
我和胖虎吭哧吭哧蹬著自行車,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韓先生家。
韓先生正在院中分類今天拾到的破爛,見我和胖虎這個點兒過來,開門見山問我們是不是有所發現。
我連氣都來不及喘,竹筒倒豆子般把在閃亮亮照相館看到的畫麵講了出來。
燈光映照下,韓先生那雙還沾著眼屎的眼睛透出精光:“屍臭都湧出來了,這個男人死了最少有兩個月了!”
胖虎詫異問:“兩個月?這不可能吧?夏天那麽熱,死了這麽久不得腐爛了?”
遭到胖虎的懷疑,韓先生略顯不悅:“你懂什麽?沒聽不修說房間裏麵很冷,而且在房間裏麵還有那麽多蠟燭嗎?”
我腦子一轉:“房間裏應該有什麽製冷設施,保持低溫讓屍體不會快速腐爛!”
“答對了,獎勵一分!”
韓先生打了個響指,這番鬧著玩兒的話語讓我怎麽也笑不出來。
這種事情太邪門了,我聽都沒聽說過,可韓先生卻吊兒郎當,似乎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韓先生問:“知道床四周擺放的蠟燭和照片是幹什麽的嗎?”
我想著說:“具體作用我不知道,不過肯定和那些女生的地魂有關係。”
韓先生滿意點頭:“燭火為陽,地魂為陰,陰生陽,陽生陰,蠟燭引燃,那些小姑娘被攝走的一半地魂便會從照片中遊**出來,進入那具男屍體內!”
我不懂便問:“這是幹什麽?”
韓先生冷冷一笑:“用女性地魂來滋陰補陽,讓男屍體內的三魂七魄無法離體,強行將其拘禁在身體裏麵。”
“什麽?”
我震驚到目瞪口呆。
韓先生這個信息太過勁爆。
怪不得他說這種行徑是在逆天行事,這也確實太過逆天了。
要知道人死頃刻魂魄散,唯有地魂留於身。
老板娘為了把男人的三魂七魄強行留在體內,不惜攝走這麽多女生的地魂,她簡直瘋狂到令人發指。
但從這一點也足以看出,老板娘對男人的感情難以割舍。
即便已經死去,卻還是不願接受這個現實,為留下自己的丈夫,去做如此逆天之事!
韓先生歎息道:“人死如燈滅,即便三魂七魄強留於身體又能如何?魂魄非但要遭受極端痛苦,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身一點點腐爛,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韓先生這番話讓我不由想起男人痛苦掙紮的樣子。
我嚐試著嚅動嘴唇,體會著男人想要對我說的話。
“幫幫我……”
我頓時一怔。
男人對我說的就是這句話。
他當時非常痛苦,我的出現讓他生出了希望。
男人不想繼續像個行屍走肉般活下去,他想要讓我給他一個了斷。
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嚇得胖虎直接跳了起來:“不修,你幹啥呢?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沒理會他,激動道:“韓先生,那個男人正在遭受痛苦,他也不想這樣下去!”
韓先生問:“有解決的辦法嗎?”
我正想開口,又閉上嘴巴。
我的想法很簡單,找老板娘好好說說這件事情,讓她給男人一個痛快。
可轉念一想,老板娘為了男人已經走火入魔,倘若她真願意讓男人離開,不可能拖這麽長時間。
韓先生變戲法般從口袋摸出兩枚銅錢,遞給我說:“破除這種禁術也簡單,找個小姑娘去那家照相館,拍照時把這兩枚銅錢分別放在兩肩位置,等到蠟燭點燃時,兩肩釋放出來的陽火會崩碎禁術,那男人的三魂七魄便會消散離去!”
“就這麽簡單?”我詫異地瞪大眼睛。
這件事情如此詭異戾氣,本以為處理起來也會一波三折,哪兒成想竟會如此簡單。
韓先生單手負於身後,兩枚銅錢在他手中轉來轉去:“自然,破禁之法哪兒有你想的那麽繁瑣。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別在兩肩和頭頂,頭頂為地魂之所,為陰火,兩肩為天魂和命魂之所,為陽火,這兩枚銅錢放在兩肩,有火上澆油之勢,可以讓陽火燃燒旺盛!”
我學著江湖人士,雙手抱拳:“多謝韓先生。”
胖虎也阿諛起來:“大爺,真是太謝謝你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韓先生揮手道:“時候不早了,快點回去吧,免得讓家人為你們擔心。”
這一晚我睡得很香,等天麻麻亮,我和胖虎來到學校。
和昨天一樣,女同學們集體趴在桌上,有些用力捶著關節,有些身子扭來扭去,一個個麵色難看,很痛苦的樣子。
胖虎在外麵溜達了一圈,神神秘秘來到我身邊,說他有個重大發現。
我讓胖虎別藏著掖著,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胖虎歎了口氣,小聲說:“剛才我打聽了一下租住在學校外麵的同學,那家閃亮亮照相館的老板半年前突發腦出血,一直都在照相館裏躺著。”
我點頭讓胖虎繼續。
胖虎說:“自從老板腦出血後,那家照相館也不再營業了,老板娘在店裏照顧老板,可從兩個月前開始,老板娘突然把照相館又重新開起來了,還買了很多製冷設備,那些免費劵也是那個時候印發的!”
我點頭說:“韓先生說的沒錯,老板確實死了兩個月了,老板娘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計劃用女生地魂留住老板的三魂七魄。”
胖虎撓著頭發:“你說一個本本分分的女人怎麽知道這種邪乎的方法?”
“修煉邪術的人這麽多,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隨口回應,不禁想起要挖我心窩的紅衣女鬼劉冉。
她雖然已經被韓先生收入葫蘆裏化為了血水,可她畢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的鬼祟,現在想想還犯怵。
胖虎犯難問:“我們辦法已經有了,可我們和這些女生也不熟,讓誰去呢?”
我笑道:“誰說一定要女生了?”
胖虎一怔,問我此話怎講。
我眯眼說:“馬展飛長得唇紅齒白,讓他男扮女裝不就成了?”
胖虎眼睛一亮,‘嘿’了一聲:“還真是啊,馬展飛皮膚又白頭發又長,不說話還真像個女生……咦,不對啊,馬展飛的聲音就是個男的,他也冒充不了啊!”
我翻了個白眼:“裝啞巴不就成了嗎?”
“高,真是高啊!”胖虎豎起大拇指讚歎起來,說我的腦袋瓜就是比他的聰明。
趕晚自習結束,胖虎不知從哪兒搞了張閃亮亮照相館的免費劵。
放學後,馬展飛剛從車棚把自行車推出來,我和胖虎左右夾擊,抓著他的手腕來到操場。
自從胖虎和姬哥起衝突後,馬展飛擔心牽連到他,一直和我們走的很遠。
今天我們主動靠上去,馬展飛嚇得說話都顫抖:“丁不修,張鑫,你們倆要幹嘛?這都放學了,你們倆不回去我也要回去啊。”
胖虎露出猥瑣笑容:“馬展飛,你瞧瞧你,我們仨好久沒一塊聊會天了,等會兒再走唄!”
胖虎不笑還沒事兒,這猥瑣的笑容在路燈映照下顯得極其陰森。
別說馬展飛會緊張了,連我都覺得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