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滅小鬼

鄧婉婉見我們兩個人驚詫至極,連忙衝上來,使勁捏了我一把。

“陽生,有什麽問題嗎?”她著急了,以至於使出來了吃奶的力氣,隔著衣服將我的胳膊掐了一大塊青紫。

“婉婉,我問你那個獨眼龍是不是佝僂著背,看樣子也就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膚很蒼老,說話還有點沙啞?”我問道。

“對啊,你說的一點也不差。”鄧婉婉也驚訝了起來。

“那個獨眼龍是雲南黑苗族的邪惡巫師——克巴,專門修行蠱惑人心的降頭和巫蠱之術,師傅曾跟他鬥法,沒有討到便宜。任總,你們家怎麽會跟這樣的邪魔外道有交集?”我臉上掛出來一絲不悅。

“哎呀,任總,都到了生死關頭了,你就把事情都說出來吧,我當時看那個獨眼龍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鄧婉婉著急地對任玲玲說道,因為任玲玲不僅是她的上司,還是她的閨蜜。

任玲玲見我已經篤定了心中的猜想,隻能點了點頭,交代了出來自己家是怎麽交往上克巴這樣的邪魔外道的。

“三年前,我們家拿下了石厚市三環南簡良村那片土地,打算按照東西南北四聖的方位,建新的小區,那塊地最靠南,樓盤項目就叫鳳凰城。可是,小區的主體工程剛建好,準備上門窗的時候,工地上隔三岔五地就開始死人。”

任玲玲咽了一口唾液繼續說:“時間一長,以訛傳訛,就說工地鬧鬼。再後來,一個旅居的苗人帶著他的徒弟路過,就對工地指手畫腳一番。看工地的工人看他像是內行,就帶著他來見了我爸爸,說得有模有樣的,後來他開壇做法,工地上再也沒出過事了。就這樣,他贏得了爸爸的信任。”

“時間久了,爸爸也跟他越來越近,後麵他看風水,算卦位,指點了我們家另外兩個項目的選址和擺設,讓任氏集團賺得盆滿缽滿。再後來,爸爸跟他去了雲南說是再投資,就帶回來了這枚玉符給我。”

我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把整件事情都整明白了,克巴是用了些手段先取得任董事長的信任,然後再害任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竊奪任家的億萬家財。

這時我扭頭又看了看李虎虎,“師兄,你把這塊玉符裏麵的邪物跟任總說說吧。”

李虎虎對我點了下頭,便說:“保平安的玉符裏藏著小鬼,掩人耳目的好方法。任總,你們是外行人,這塊白脂玉做的玉符還有刻的梵文確實是保平安的。但是,這玉裏麵卻住著個小鬼。你每月往裏麵滴三滴血,就是在滋養這個鬼,一開始它喝你的血,就會認你做母,處處護著你,但是你拿血供養他的時間越長,它的道行就越深,漸漸地它就不再保護你,轉而會害你。再配上人骨粉漆的字,這個小鬼會更凶。說實話,你命不久矣!”

任玲玲哪聽得了這話,果然有錢人都怕死,她掩麵痛哭道:“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嗚……”

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本來任總好心請我們吃飯,卻鬧得這不愉快,不過,本著道家人救人的本分,我隻能實話實說。

“任總,你別難過,我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幸虧你今天把這塊玉符拿出來了,不然,你三日內必死。”

說完,我便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黃紙,咬破中指寫了一道符,把那塊玉符包裹在內,口念法咒,對其一指,玉符硬生碎裂成了幾瓣,黃紙也自燃了起來,玉中的一個指甲蓋般大小的胚胎跟著自燃起來,片刻後成了一些碎渣……

“任總,現在你安全了,不過,你任家的詛咒還沒結束,回頭有空去師傅給你家挑的墳地再去看看。”

“可是,四少爺……”

任玲玲還想對我說些什麽,我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她。

拉著鄧婉婉的手扭頭走出了房門,李虎虎出門前說道:“任總,別怪我師弟,今天這日子,不宜上墳看穴,請等我們聯係你。放心吧,玉內的小鬼,已經被滅了。”

出來後,我沒有再多說一句,隻是對鄧婉婉使了個眼色要他開車送我們回天師館,我的心很是沉重,這一天的經曆太觸目驚心了,先是我差點被二位一體的女鬼殺掉,接著又是任玲玲這邪性的玉符。

事態的嚴重遠超我的想象,我心裏不免有些埋怨師傅,幹嘛去招惹這些邪祟和旁門左道?

這天夜裏我又做了個奇怪的夢,還是那隻壯碩的丹頂鶴,它依舊麵朝我大力地忽閃翅膀,不過這一次,它變成了一個發須皆白的滄桑老漢,眼神空洞但深邃,身體若隱若現。

“四少爺,任家大難將至,求你救救任家的子孫。”

他這句話焦急萬分,緊迫至極……

我為什麽總被這樣的夢幹擾,這個丹頂鶴變的老人,到底是誰,這也太離譜了吧?

清晨醒來後,我胃口很差,翻來覆去地思考這怪異的夢,我該怎麽幫人家,按那個老者的說法,如果我再不出手,任家就要滅頂?

正在我心煩的時候,一聲粗壯的聲音喊醒了我,“陽生,快來看新聞,出大事了。”

我鞋都沒穿,快速跑到了客廳來看石厚市電視台的今日朝聞。

“今日,在我市鹿泉區龍鳳湖打撈上來一輛公交車,出事車輛正是昨日失控的1路雙層公交,車內司機連帶乘客,一共十二人全部死亡,無一生還。但據現場勘察的民警說明,公交車衝入龍鳳湖後,十二名死者全都沒有掙紮的痕跡,均是在昏迷沉睡中溺水。這種情況,尚屬首次,有關部門還在進行調查,調查的具體情況,我台記者將會跟進報道。”

新聞結束的最後,播放著公交車打撈的影像,我仔細看著,就是那輛差點要了我命的那輛公交。

果然,薛凱麗的怨氣加上鬼妓的道行更凶了,是它在逞凶,這讓我原本複雜且沉重的心情更加抑鬱了。

但是,現在的我不再恐懼,要是再不出手降服這孽障,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的人會被殘害,一車十二命隻是個開始。

薛凱麗昨天沒有殺了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伺機報複,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絕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