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戰死神(一)
第四十章 初戰死神（一）
巫奇看著潺潺的水流，找到一塊比較幹淨的碎石地坐了下來。小河的水，清澈無比，還能看到水中的石頭縫隙中，不停躲藏的小魚。巫奇隨手撿起一塊較為扁平的石子，對著水麵，斜著甩了出去。石子在河麵上連續飄了四五次，然後再也沒有露出水麵了。巫奇看著石子打出的浪花，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許榭走到巫奇的身邊，很隨意的一揮手，就如同有一張隱形的椅子放在地上，托起他的身體。許榭翹著二郎腿，扭過頭，看著巫奇有些好奇的說道：“你也會玩這個？”
巫奇側過身子，看著許榭這種有些小酷的動作，有些羨慕的回答道：“是啊，小時候，回老家的時候，我跟老爸下過河，抓過魚，撿過螺絲，還翻過螃蟹。那時候，累了，我倆就坐在河灘上，他教我如何讓石子在水上飄起來。”
巫奇說著，頓了一下，視線又轉到了河麵上，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而現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見一見他。或許，我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望著奔湧不息的河水，巫奇的心很煩。
許榭聽罷，坐正了身子，用手掏了掏口袋。然後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巫奇。巫奇看著許榭手上的煙盒，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洋文，看上去很精致的樣子，擺了擺手，沒有接。
“我從不抽煙。”
許榭笑了笑，側過臉來對著他說道：“以前有個人*著我戒煙，我也真戒了，不過自從來到了這個空間，沒有那個人在身邊了，我又不自覺的抽了起來，反正現在抽煙也不用怕有什麽危害，實在不行找主神修複一下就得了。”
許榭提這段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縷苦笑。“我現在每天考慮最多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麽嗎？”
巫奇有些好奇，歪著腦袋看著許榭。林風順著河流吹過，不遠處的樹林傳來樹葉們相互搏鬥的聲響。
許榭拿出打火機，打了幾次，都被刮來的大風吹熄。他有些苦惱的甩了甩手，再試了一次，然後迅速的用手夾起那支煙放在火焰上炙烤。嘴唇緊貼著煙屁股，深吸了一口，將煙頭點燃，然後才滿意的吸了幾下。說道：“你來猜一猜？”
巫奇甩甩頭，有些好笑的說：“你怎麽也學會猜謎了？”眼神看著河水，仿佛像是在思考。然後試探的說道：“活下去？”
“不是。”許榭擺頭。
“想家？”
“不是”許榭又一次擺頭。
巫奇見兩個答案都被否定，露出有些發愁的樣子，說道：“想不出，算了，不猜了。”
許榭看著巫奇發愁的樣子，好像很有成就感，笑著說道：“我猜你也想不到，連我都不敢相信。你知道麽，我現在每天考慮最多的竟然是每到飯點，該吃些什麽東西。”巫奇看著許榭文質彬彬的樣子，也覺得這種想法很雷人，覺得他這樣的人腦子應該是想著人生的哲理之類的命題才正常。於是有些不解的問：“這…反差真大啊，這是為什麽？”
許榭沒有回答，手指彈了彈煙灰，眼睛看著河麵，但一會後，又忍不住開口：“你經曆多了就會明白，人活著就是為了吃飯。”許榭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透露著一種叫做滄桑的東西。
“算了，不談這個話題了。我們來談談其他的，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了？”許榭擺了擺手，將沒有吸完的煙丟到小河裏，對著巫奇問道。
巫奇聽了之後歎了聲氣，回道：“好吧，越談心情越沉重。我們一會就在這裏等著，等死神的到來。”
“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裏一直等下去？你覺得死神一定會來，而不是其他的意外等著我們。”許榭覺得這樣盲目的等待，將會浪費不知道多長時間。
巫奇聞言，語氣堅定的說道：“它隻能獨自來找我們。”
“為什麽？”許榭不解的問。
“因為它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殺死不該死的人，它會受到其他不知名的規則約束。”巫奇覺得還是得解釋解釋，“你發現沒有，昨天死亡的警察隻有直升機的*縱者。”
“嗯？那又怎樣？”
“今天早上我與艾尼克斯通電話的時候，他告訴我，我們是因為銀行劫案被通緝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之所以召來那麽多特警，應該就是最早我們拋棄的那輛車。這個是它一開始就給我們設下的陷阱，劫匪所使用的車！目的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而那架直升機應該會在追擊劫匪的時候，被劫匪打下來。所以雖然它能更改造成人們死亡的原因，但是不能更改其他人是否死亡的事實。那些特警沒事，因為我們不想大開殺戒。憑我們的能力完全可以，隻是當時我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第一個想法就是逃避。”巫奇將原因說了一遍之後，覺得越說越在理，開始還不是那麽肯定的他，一說出來，自己心裏就更加的肯定了。
許榭有些驚奇道：“聽你這麽一說，看來死神對你的心思摸得很透啊？”
巫奇搖了搖頭，輕聲的說：“不是摸的很透，而是它看得很明白。”
遠方，陸飛博正與小媛媛和餘思萱交談著什麽，兩女不時發出快意的笑聲，陸飛博也摸著腦袋笑著。
……
……
夕陽西下，暮色如血，倦鳥歸林，萬物俱寂。
苦苦在河灘上等了一天的幾人，這個時候圍在一堆篝火旁邊，烤著小魚。篝火離河大約五六米，在河灘的中間。在他們坐著的地方不遠，零散的丟棄著許多魚骨頭，那是早午飯的殘骸。
陸飛博雙手抓著一隻小魚，小魚是被串在了木棍上，他左瞧瞧，右看看，在魚腹的部位咬了一口，然後吐出魚刺，整張嘴吃的油膩膩的。他嗒巴了一下嘴，口齒不清的說道：“沒有鹽，就是差了一個檔次啊，真難吃。”雖然難懂，但他的大意，還是讓大家聽懂了。
小媛媛聽到他的話，放下手中的魚，正經的說道：“陸哥哥，不能嫌棄食物呢！能有東西吃，就是最幸福的事情。爸爸媽媽走了之後，小媛媛和奶奶經常吃不飽，那時候，隻能靠鄰家的叔叔嬸嬸幫助。現在能有鮮嫩的魚肉吃，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享受了。”
陸飛博抬起一隻手，做出求饒狀，說道：“陸哥哥錯了，陸哥哥太嬌生慣養了。”
許榭坐在一旁，早已吃過，聽到小媛媛的話，也插言道：“小媛媛，以後叔叔帶你去吃很多好吃的。”
坐在小媛媛身邊的餘思萱，伸出手來，摟著小媛媛，沒有說話。隻是從她的臉上，露出的是一種憐惜的表情。
巫奇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吃著魚，看著幾人。
許榭抬頭望了望天際，天空貌似有一片烏雲飄來，“看來要下雨了。”許榭喃喃道。
夕陽終於扭捏的藏了起來，月亮出現在了天際。晚餐早已結束，巫奇幾人烤著火，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火苗不斷的升騰，翻轉，然後炸出幾個火星，又回到木柴上依附著。小媛媛的腦袋靠在餘思萱的懷裏，餘思萱一手抱著小媛媛，一手在撫摸著她的發梢。巫奇叉著雙手，做出一種沉思狀。陸飛博不時撥弄著柴火，許榭卻雙眼看著四周。
林間的風好像更大了，吹在臉上，有些冷。灑落在林間的枯葉，被風一卷，就朝著巫奇他們所在的方向飄了過來。
巫奇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著襲來的樹葉，雙手往身側一放，轉過身來對著陸飛博大喝一聲：“老陸，別玩木頭了，正主來了！”
“什麽，終於來了！”陸飛博把手中的木柴一扔，雙眼一下就變成了晶瑩的綠色。順著巫奇的視野，朝林子中看去，卻沒有發現死神的蹤跡，然後又向河邊轉頭看去，伸手一指河灘的另一邊，大聲喊道：“在那裏！”巫奇他們順著陸飛博的手一齊轉頭朝河對岸看去，卻什麽都看不到！隻有漆黑的一片！
巫奇心裏有些著急，站起來大聲說：“天黑了，我們看不見它，老陸！有辦法讓他現形麽！”但巫奇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對麵的河岸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就像光線射入水中產生出的折射效果一樣。那團模糊的影子周圍的空間也有些虛化，發著微光。人形影子的雙腳就像踩在水麵上一樣，在空氣中踩出道道漣漪，正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陸飛博睜著一雙碧綠的眼睛，表情凝重。開口說道：“它走了過來，我來試試能不能讓它完全現形。”現在陸飛博的視網膜上，死神所在的地方出現的是一片璀璨的星點，與周圍的環境一對比，就如同黑夜中的燈塔那樣明亮。陸飛博的腦海中不斷的想著各種各樣的辦法，想從中找出一種能夠讓死神現形的方法。
巫奇看著那片模糊的影子，卻想到，為什麽這次死神不是在他們的麵前直接出現，反倒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慢慢的*近！
巫奇望著影子慢慢*近，手臂上浮現出黑色的甲殼，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死神。而許榭已經站在了巫奇的身邊，小媛媛和餘思萱則躲在了他們的身後。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