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踏海,他終於回來了

“從前啊,太平洋上,有個神仙都難找的島嶼,叫做惡魔島……”

“哎呀,船長,這故事我都聽了八百來回了,惡魔島主天縱奇才,僅憑一人之力,就震懾關押了世界上無數窮凶極惡的罪犯,是不?”

“你說的不準確,應該是世界上現有執法手段,全都奈何不了的十萬罪犯!他們各個如魔鬼,殺人不見血,但凡放出一個,那都是為禍一方的恐怖存在。”

“是是是,那照你這麽說,惡魔島主豈不是比戰神殿的人還厲害?”

清江港口。

一個老船長,正在抽著旱煙,在停靠岸邊的打撈船上,給一個年輕水手講著海上的一則傳奇故事。

“豎子無知!”老船長呸了一口:“你豈能將惡魔島主和戰神殿那群貨色相比?”

老船長瞪了水手一眼:“在我們航海人的眼裏,惡魔島就是護佑我們的天!”

年輕水手表示不屑。

可老船長已經陷入了過往的回憶當中。

他倒現在還清晰的記得,曾經出海碰到了十艘海盜船的那次絕命危機。

海盜們各個從頭武裝到腳,船上也滿載炮彈。

他當時幾乎喪失了所有希望,知道活不了了。

可是。

令人震驚的是。

在危急時刻,他竟然看到了海麵出現了一葉小舟。

上麵還站著一個10歲的男孩。

明明船沒有一點外部動力驅動,男孩也隻是負手而立沒有任何動作。

但小舟卻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之中,飛速的朝著他們行駛而來。

而接下來的事情,他到現在還覺得觸目驚心,震撼到想要就地跪拜。

那一刻。

他記得男孩自始至終,仿佛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從袖中默默抽出了一葉枝條。

緊接著。

就是刺眼的強光,讓自己和船員們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等到他們恢複視野時。

卻發現每一艘海盜船,竟斷成了兩半。

截麵仿佛被巨大的刀劍劈開似的,平整無比。

那男孩輕鬆一躍。

便從15米開外的地方上了他們的船。

落上甲板時,猶若千斤墜下,讓他們船尾都翹了起來。

老船長記得他當時見此,立刻攜眾人當場跪恩。

隻以為是仙人降臨。

開口謝過救命之恩後,更詢問應該香拜何處。

男孩卻隻是簡單說了三個字。

“惡魔島。”

隨即,便抓了船上的一個水手,踩著小舟離開了。

後來老船長才知道。

那水手是個戰神殿細作,準備借水手身份和他們的船,出海探查惡魔島底細的。

若是這男孩不來,即便沒有海盜,恐怕他們也會被這細作最終殺死,以免泄露風聲。

“呼。”

老船長深呼吸一口氣:

“你能想象嗎?踩著小舟,航行於大海之上,這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辦到的事?”

“而你,居然將惡魔島,和那些自以為實力高深,坐井觀天的戰神相比?”

老船長真想給年輕水手一腳。

但誰知,就在這時。

年輕水手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甲板外側的海域:

“海,海上有個小舟,上麵還有人!我天!”

老船長眉頭一皺,什麽跟什麽啊!

可定睛一看。

卻看到了大海遠處。

一艘小舟上,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負手而立。

船體外側浪花飛濺。

疾馳而來。

簡直比摩托艇還要快。

砰!

少年見四周沒什麽人。

便在離港口20米處。

一躍而上。

雙腳落地。

但這一次。

似乎沒有千斤墜地。

反而是舉重若輕的,輕飄飄落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哐當!”

老船長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張大著嘴,帽子都脫落了。

“這,這?”

少年並沒有理會老船長。

而是衛星電話嗡嗡的響。

他隻好接了起來。

有點玩世不恭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喂?”

電話那頭聲音非常大,還帶著陣陣回音。

“你這臭小子,我用衛星都監控到了,你又踩小船!你還飛上港口,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你這次是秘密回華夏,不是在咱們惡魔島周邊旅遊!”

“再說,你都多大歲數了?收起你那玩心,別忘了正事兒!”

“是是是,老東西,我知道了。”少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還有,別忘了我的囑咐,在你找到父母之前,一定要隱藏好身份。”

“我估摸著,戰神殿的人,已經知道你從惡魔島出來了,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被十大戰神聯手纏上了,還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所以,你趕快將船上那些人殺掉,以免暴露行蹤。”

“就這樣吧!”

嘟嘟嘟。

電話掛斷。

但老島主響若洪鍾的聲音,哪怕是沒開免提,老船長他們也聽的到。

頓時間,所有人嚇得鼻涕泡都噴出來了。

“呦。”少年人一笑,蹲到了老船長麵前,仔細打量了一下。

“還挺巧的,你還活著呐?”

老船長頓時淚如雨下!

原來他猜的沒錯!

這少年,竟就是10年前,救他的那個男孩!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換航線,也沒有換港口,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再見到恩人。

“恩人要取我性命,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請恩人放過船上這些年輕人。”

“他們保證,絕對不會將剛才的事情說出去的。”

年輕水手們差點屎尿屁橫流,原來老船長說的,都是真的!

天下竟真有這樣的牛人!

他們紛紛喊道:“我,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以性命發誓。”

少年人笑了笑。

沒錯。

他正是當時救老船長的10歲孩童。

當年覆滅的華夏四大頂級家族之一,秦家的正統繼承人。

也同樣是統領惡魔島三千大宗師,十萬紅甲浮屠軍的,二代島主。

15年前,秦雲家族家臣反叛,被外敵聯手覆滅。

秦雲當時,年尚5歲,身為嫡係血脈,本應該備受保護,卻被家族裏的人從書房帶出,棄置院中,差點被亂軍當場砍死。

原因無他。

秦雲母親葉君柔懷她的時候,不知怎麽,竟引發了詭異的天地異象。

而生出他時,直到他五歲,秦雲的智力竟又表現的遠不如同齡人,一直處於呆傻的狀態。

這五年裏,家族事業也屢屢受挫,勢力一落千丈。

因此。

他被家族的人,認定為不祥之兆。

若非葉君柔自願放棄兒媳名分甘當丫鬟,秦雲可能差點就被父親掐死在睡夢中。

於是。秦雲父親隨後另娶正房延續子嗣。

母親被貶成下人,含淚一人將秦雲帶大。

卻不曾想,家族又遭到了覆滅。

那一日。

葉君柔聞訊,從廚房跑出,拚著被亂刀砍死的危險,抱著五歲癡傻的秦雲,一路逃竄四十餘裏。

最終脫力暈倒。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

老島主任黃巢占天一卦,算卜未來繼承人方位。

遇到了他們,將秦雲一路帶回了惡魔島加以培養。

按照老島主的話來說。

秦家簡直就是天下第一愚蠢。

竟然將天生至尊體的秦雲,棄置院中不管不顧,任由敵人砍殺?

可在任黃巢眼裏,秦雲就是一塊稀世瑰寶!

所謂至尊體,更是千古難遇!

當年的天地異象,也是因為連天都嫉妒,不允許此子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萬事有利有弊。

先天至尊體,就是先天宗師境,一出生體內就蘊含著強大的內息。

秦雲之所以呆傻,就是因為沒有強者引導教授,導致他體內罡氣一片亂象,壞了經絡。

這才讓靈智受損,保持著近乎於未開的狀態。

好在接下來10年的培養。

任黃巢傾注了一切。

秦雲終於恢複了正常,也擁有了媲美島主的絕強實力。

這也正應了任黃巢當年告訴葉君柔的那句話。

“此子若是成長到20歲,當有一龍十象之力,若天有三十六重,他便上得三十六重!”

隻可惜。

因為島內規矩,葉君柔不得同去。

秦雲如今正好20,學有所成。

卻不知當年為自己付出一切的母親,到底身在何處。

不過好消息是。

就在昨日。

任黃巢近兩年新布置,遍布華夏的眼線網,終於打探到了葉君柔的消息。

她還活著。

那個委曲求全,為自己付出一切,哪怕以命換命也不皺一下眉頭的母親還活著!

那個自己曾經呆傻,甚至不曾聽到自己叫一聲媽媽的母親葉君柔,她還活著!

秦雲再也等不了了。

他虧欠母親的實在是太多。

他要讓母親,過上全天下,最幸福的日子!

於是。

今天一早。

秦雲獨戰島內三千大宗師獲勝,獲得了全島將士的效忠的敬重,成為了二代島主。

也因此獲得了出島資格。

便馬上來尋找親生母親了。

可此時此刻。

老船長見秦雲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即就慌了。

“恩人,求您了,別殺那些年輕水手啊,他們還是孩子。”

這一聲求饒。

這才從記憶中喚醒了秦雲。

“無冤無仇,殺你們做什麽?放心,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

秦雲眯著眼睛一笑:“剛才的確是我沒注意,忘記了隱藏身份。”

“但你們若是說出去了。”

秦雲依舊保持著微笑。

從袖中。

露出了半截青綠草枝。

老船長瞪大了眼睛!

水手們動都不敢動,僅僅是一瞬間,衣服就被冷汗打濕了。

這,這不就是老船長所說,當年那個孩子用的“武器”嗎?

他們想想老船長故事中描述的那些海盜船切口情景。

莫不是,就是被這青枝綠葉給切斷的吧?

娘咧。

那可比戰神殿那些戰神還牛逼啊。

頓時,全船幾十年輕水手,齊齊磕頭道:“我們絕不敢泄露半句。”

秦雲點點頭。

其實他自己倒不怕暴露身份。

雖說這些年來,惡魔島和戰神殿互為敵對關係。

可自己親手在海上抓的戰神殿虛偽走狗也不少。

好像其中還有一個當年排行老七的西疆戰神吧?

嗯,雖然戰神殿這些年應該進步不少。

但三兩個戰神一起來,也應該不算難對付。

不過。

秦雲仔細一想,老東西說的其實也的確有道理。

自己此行,主要目的是找到母親。

可母親是個普通人。

要是自己一旦暴露身份,就會遭到戰神殿的反撲。

母親就會成為自己的軟肋,被戰神殿瘋狂報複。

秦雲點點頭。

嗯,看來以後我得注意些了。

我自己不怕,但別讓戰神殿的人,威脅了我媽。

秦雲握了握拳。

當然。

還有另一種情況。

那就是如果自己的功法等級,到了第三重。

那自己恐怕麵對四五個戰神也可以遊刃有餘。

也就無懼是否有軟肋了。

畢竟。

戰神殿總不可能派出十個戰神吧?

可他這個想法剛一落。

遠在百米之外的港口中心。

就看見許多直升機降落。

無數車輛停靠。

遠遠的,甚至還有不少市民被攔在一公裏外,聚集著眺望那邊看熱鬧。

秦雲聽力卓絕,哪怕是兩百米開外的蚊子叫,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但現在,即便是個聾子,恐怕也能聽到港口那邊的一聲大喊。

“戰神殿,十大戰神駕到。”

“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秦雲:……

“那什麽,我先走了。”秦雲回頭一笑,眼中沒有一絲懼怕之色。

反而有點玩味。

“可別把我說出去了,我可不想在這裏和他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