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試牛刀
“廖神醫，爺爺他怎麽樣了？”
葉語冰神情急切的問道。
“葉小姐，”廖神醫的語調，略微有些沉重。
“葉老的氣疾，你是知道的，是陳年老病了，這些年來一直依靠昆侖雪蓮的蘊養，才能勉強維持。”
“隻是這種蘊養，終究有個極限。”
“一旦超越這個界限，即便靠現代的醫學手段，也很難奏效了。”
廖神醫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殘酷的下達了一個死亡通知書。
“什麽？”
葉語冰的眼眶瞬間通紅，晶瑩的淚珠幾乎要滴落下來。
“廖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爺爺！”
“無論需要付出什麽代價，你盡管提便是！”
她急切的說道。
“是啊，廖神醫！”
剛剛開口的貴婦人也說道：“無論你需要什麽，隻要我們葉家拿得出來，盡管說！”
葉琅是整個天晟集團的支柱，如果葉琅死了，天晟集團在天海的地位，瞬間就要一落千丈。
廖神醫也很是無奈，“葉小姐，我剛剛給葉老施了針，配合昆侖雪蓮心，大約可以支撐三天左右。”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很抱歉，三天後，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了。”
“三天……”
葉語冰倒退兩步，踉踉蹌蹌，勉強穩住了身形。
“三天，恐怕沒有那麽嚴重吧。”
突然間，一個聲音突然間響起。
陸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玻璃窗前，看著房間內的葉琅。
在眾人都無法覺察的角度，陸雲的雙眸之上流淌過了一道金光。
他的視野緩緩穿透了覆蓋在葉琅身上的床單，他的衣物、肌膚、骨骼，直至最深處。
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在葉琅的肺部徘徊遊動。
隻不過現在，這種遊動被某種力量限製住，無法朝著身體的其他部位擴散。
但在寒光的衝刷之下，這種力量也在漸漸削弱，大約三天之後，就是寒光徹底蔓延至葉琅周身的時刻。
到那時，就是真正的神仙難救。
“嗯？你是誰？你來我葉家做什麽？”
葉瀾開口詰問道。
直至此刻，他們才發現葉語冰的身邊，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就是，語冰，他是什麽人？”
另一個貴婦轉頭看向葉語冰，語氣頗為不善。
她是葉語冰的三姑，葉茵。
“老爺子這還沒走呢，你就開始往家裏領男人了？”
葉語冰瞥了對方一眼，並沒有發作，反而說道：“他就是爺爺經常提到的那位蒼君道人的弟子。”3
葉茵聽完，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雲，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是那個江湖騙子的徒弟，那也是個小騙子。”
“什麽時候騙子也能進我葉家的門了？”
“就是，”葉瀾也在一旁應和，“老爺子當年也是糊塗了，怎麽可能把語冰交給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並不能影響到陸雲，但是葉語冰卻對著陸雲開口斥責道：“我在車上是怎麽和你說的？”
陸雲仿佛沒有聽見，轉頭看向廖神醫，“這位……廖神醫是吧，你的治療方案，恐怕有些問題吧。”
“嗯？你這是在質疑我？”廖神醫的麵色瞬間拉了下來。“還是說我的針法，是在害葉老？”
他心中很是不悅，自己身為天海首屈一指的醫道大家，無論去到任何地方，都是座上賓的存在！而今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出言置疑。
聽聞陸雲說出這句話，葉瀾連忙朝著廖神醫致歉，“對不起，廖神醫，這人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江湖騙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罷，她轉頭看向陸雲，神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你還在這裏站著幹什麽？還不快滾？葉家也是你這種檔次的人能夠進來的地方？”
“就是，你不走，我就叫保安了。”葉芸立刻說道。
就連帶著陸雲進來的葉語冰，看向他時也麵露不善之色，“你這是在做什麽？”
“廖神醫的醫術，在整個天海也是首屈一指，是你可以質疑的？”
“等等！”
廖神醫一抬手，打斷了眾人。
“原來，你就是葉老口中經常提的那個蒼君道人的弟子？”
他將陸雲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通，隨後搖頭道，“蒼君道人，我也聽葉老提到過很多次，葉老對其很是推崇。”
“不過，這世上的江湖騙子多了去了。葉老不是道中之人，難免會有被人蒙蔽的時候。”
“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說說，我的治療方案，錯謬在何處？”
廖神醫盯著陸雲，咄咄逼人，仿佛陸雲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不放他離去一般。
“廖神醫，他什麽都不懂，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見到廖神醫的臉色愈發陰沉下來，連葉語冰也有些慌了。
“不，”廖神醫依舊看著陸雲，“陸雲是吧，你既然如此自信，不如把你的想法講出來聽聽！”
他行醫二十年，素來自傲無比，決不能接受有人能夠如此輕易的反駁他。
“好！”陸雲點了點頭，“那我就說說。”
陸雲指向了玻璃窗內的葉琅，開口道：“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老爺子的氣疾，來源於他肺裏的寒毒。”
“你的針法雖然困住了老爺子體內的寒毒，令其不能擴散，但是這昆侖雪蓮的藥力，也被一同困在了老爺子的肺部。”
陸雲一開口，便是言之有物，自信無比。
就算是身為外行的葉語冰聽了，原本想要出口的斥責之語，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廖神醫聽聞，麵色一變，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麽。
陸雲卻踏前一步，盯著廖神醫的眼睛，緩緩開口，“而此刻寒毒正以雪蓮之精為養分，不斷壯大，如此下去，三天之後，確實就是老爺子的壽終之日。”
“而這，我相信廖神醫不會不知道吧？”
“這……”被陸雲盯著的廖神醫一陣心虛，連退幾步，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隻看了一眼就看出了我當初翻了三個月古籍在找到了葉老病因？”
廖神醫心中慌張無比。
就在此時，葉語冰那狐疑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廖神醫，他說的……”
不行！不能讓他說下去了！
廖神醫當即開口道：“這一點，我當然看出來了！”
“但葉老體內的寒毒，本來就跗骨著筋，難以拔出。”
“本來不發作，還可以用昆侖雪蓮蘊養肺氣抗衡，一旦發作，如果不困住寒毒外襲之勢，任由其走遍全身，那才是真正的神仙難救！”
“我采取此法，也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一點，葉老也早已清楚！”
“隻是過往之時，葉老一直不讓我說出去而已。”
到了這一步，廖神醫也顧不得和葉琅的約定了，直接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葉語冰聽聞，不由得捂住了嘴，淚珠奪眶而出。
“原來，爺爺的病居然這麽嚴重……”
“難道就是那一次……”
她的腦海之中，數年前的一幅幅畫麵開始閃爍。
但陸雲卻搖頭道：“不，葉老如今的病情，並非沒有解決之法。”
“哦？”廖神醫眼前一亮，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麽辦法？”
陸雲一字一頓的開口。
“鬼、門、十、三、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