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嫖這麽簡單啊?

和花魁春風一度是多少錢?

武植以前聽人說過,大致是一百兩銀子的天價。

依照武植以前打獵時候的收入,穩定算下來,他一個月能存一百文錢,沒有任何意外的話,一年存一兩銀子……那大抵是要一百年的時間,武植才能存夠和花魁春風一度的開銷。

隻不過……武植就算是能活到一百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拄著拐杖上陣……

哪怕是現在,這也需要武植一年的俸祿了。

果真是高級貨,玩不起啊!

隻不過現在,寫首詩就能玩一玩,武植瞬間心動了。

隻是,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玩,看一看也行啊!

提起筆來,武植稍作沉思,五千年風華盡數湧上心頭,可寫什麽呢?

腦子裏的存量太多,似乎也不是好事兒啊!

他轉頭看看身邊的小姐姐,卻看到這人正一臉崇拜之色地看著自己,那樣子就好像這小姐姐知道自己隨時都會寫出驚天動地的詩作一樣。

什麽叫做職業素養?

這就叫做職業素養。

“方才聽你說隻要是詩作,題材不限,但一般什麽樣的詩作,能夠入花魁之眼呢?”

小姐姐立刻道:“雖然說題材不限,但多半而言,抒發個人抱負的詩作,最容易被選中,因為抒發個人抱負的詩作,素來最能引起人們情感上的共鳴。”

說完,小姐姐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還需要配上一個故事;再好的酒,若是不配上相應的下酒菜,那也不行的。”

“我懂了。”武植提起毛筆,緩緩地走到窗子邊上,忽然指著生長在石頭裏的一叢竹子道:“我有了!”

“大人快寫!”小姐姐立刻走上前來,雙手捧著紙卷,盈盈跪在武植麵前。

武植提筆便寫。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末了,他還提下詩名“竹石”,並且很無恥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武大郎。

感受著武植的筆停了下來,小姐姐立刻站起身來,滿眼職業崇拜笑容地看向紙張上,哪曾想就是這一眼看去,那短短的詩句,瞬間就觸動了她的內心……

雖然寫的是生長在岩石上的一叢竹子,可不知為什麽……小姐姐讀完了這詩作之後,竟然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覺啊!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這說得就像是自己的出身一樣,艱難無比,在苦難之中立足。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嗎?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衝擊,但卻依舊保持著樂觀心態活下去啊!

任由你如何衝擊自己,自己不也一樣堅強地活著嗎?

“大人,你這詩作,簡直堪稱驚天之作啊!”小姐姐以為武植看穿了自己職業崇拜表情之下那一顆千瘡百孔的虛弱內心,一時間不由得粉淚盈盈。

武植轉身坐下,淡淡道:“一時觸景生情之作,也不知能不能入了花魁的眼呢?你讓人送過去吧!”

“好!奴家這就讓人送過去。”小姐姐轉身交給了彈琴的婢女。

“武老弟,你完事兒了沒有啊,聽說那邊已經有我們清河縣的才子寫的好詩作出場了,要不要去看看啊?”

黃師爺疲憊又興奮且滿足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武植一聽,立刻回答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和黃老哥去湊個熱鬧。”

“大人,奴家隨你一起去!”邊上的小姐姐一看武植站起身來,便立刻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感受著手臂邊上傳來的柔軟觸感,武植也沒推開她,畢竟自己是要給錢的啊,沒辦成正事兒,蹭一蹭也行啊!

當然,如果這首詩被選中的話,自己就能白嫖一次。

隻要白嫖一次成功了,自己往後就能繼續寫詩繼續白嫖!

快哉!

“喲!老弟兒精神頭兒不錯,年輕就是好啊!”黃師爺無限感慨,指了指前方:“那邊我已經讓老鴇兒留了高台,咱們一起過去坐坐。”

這會兒,武植看到了角落裏抱著一大堆橘子,表情複雜,自個兒剝橘子吃的何斬。

小姐姐們來來往往,身上帶著陣陣誘人的香風,裙擺起起落落,絕妙風景就在其中,她們一口一個官人,一口一個哥哥。

來來往往的男子,上至八十,下至十八,不管貧窮或是富裕,不管醜陋或者是俊美,甚至於一個臉上長滿了膿包的醜逼,身邊都是鶯鶯燕燕的一大群圍著上下其手……

可唯獨是何斬、形影相吊、煢煢孑立;就算是那些沒有招攬到生意的醜姑娘,都不曾大方地把背麵留給他以備做夢之需……

難怪人們都說,男怕入錯行,太對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麽殘酷,難怪這家夥不想繼續幹劊子手,再幹下去,這臂力遲早能超過自己!

對此,武植也沒有什麽辦法,自己身邊這個小姐姐麵對三個大漢都可以大呼刺激過癮,可是一聽何斬要來,立刻嚇得直接躲起來,完全將職業情操丟諸腦後……

黃師爺讓人留下的座席在高台上,正好可以將前方舞台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武植方才坐下,隱隱約約之間就已經可以看到那神秘的薄紗後,有一道曼妙的人影走來,這人行走之間,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在薄紗後的燈光照射下顯露無疑。

武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何斬,果真看到何斬已經停下了吃橘子,這家夥今天晚上做夢有素材了哈!

當然,不僅何斬有素材了,許多的人,都有素材。

就是黃師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屏住了……

甚至於整個數百人的場麵,都不需要有人站出來呼喊安靜,所有人自己就安靜了下來。

“香菱讓諸位公子久等了,今日詩會,香菱也得見諸位公子的大作,一共三百零八首詩作,其中被香菱和諸位姐妹一番品鑒之後,選出來了最好的三首詩作,稍後就會誦念出來,還請諸位一並品鑒一二,選出最好的一首來。”

那薄紗後引人想入非非的身影轉了過去,頓時讓武植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樂大屯!

這是真的樂大屯啊!

整個寂靜無聲的看座上,眾多騷客又開始低聲竊語了起來。

很顯然,何斬今天晚上做夢的題材越發豐富了。

武植似有些許不理解,好奇的問道:“黃老哥,這詩作的最終評選,是靠台下觀眾?”

“大郎你有所不知,這嘴上說的是靠著台下看官,實則呢,好不好,大家心裏都有數,否則的話,若有人故意找了一群人說他的詩作好,那豈不是狗屎變黃金了?”

黃師爺一臉含笑的解釋,勤囊相授之後的他,難掩虛弱之色:“不僅如此,留下三首詩作的緣由呢,也是可以互相比較,從而讓好的更好,這就好比,美人需要醜女做陪襯一個道理,才能突出美人更美。”

武植了然:“原來是如此啊……”

這時候,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女手捧三張詩稿,走到了薄紗前頭來,看到這少女後,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少女向著眾人施施然行了一禮。

但,念詩之前,少女開始說起來了詩作的故事;這一點倒是和武植身邊這個小姐姐告訴他的一樣。

好詩得配上一個好故事兒,這樣才有深度,顯得醇厚。

隻不過,武植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無病而呻,惡心!

他心裏也大致清楚,自己那首竹石,放在這裏全然就是滿級大佬下新手村屠殺一樣的存在。

白嫖啊!

就這麽簡單?

武植心中開始嘀咕,也不知道這和花魁過夜的資格能不能轉賣給別人呢?

這可是一百兩啊!

聽完第一首詩,黃師爺就開始搖頭:“還不錯,隻恨老夫才思與身體俱枯竭,無緣與佳人共度良宵……”

第二首詩作也一樣,開始先說故事,然後才開始念詩,看台下已經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從暗處傳來,隻是總體上而言,聲音卻都還是很小,那看台上模樣可人的甜美少女不慌不忙的念起來了第三首詩。

“這第三首詩,出自於一位我清河縣有心**平城外匪患的誌士手中,他出身尋常人家,不論生活受了多少苦,都不改最初堅韌的誌向,這首詩的題名,喚做竹石!”

聽到緊跟清河縣熱點的剿匪詩作,所有的人瞬間都來了興趣,豎起了耳朵,宛若是看到花魁香菱樂大屯的一幕,整個場麵都寂靜無聲起來。

便是黃師爺,打哈欠到了一半,都立刻閉上了嘴巴,坐直身子,睜大眼睛,一副興趣濃烈的樣子。

武植見到眾人如此一幕,嘴角流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紋,壓軸戲……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