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剿匪捐款的規則

“哎哎哎!臉紅什麽!你在想什麽呢?”武植頗為嚴肅:“我這是很正經的教學,你臉這麽一紅,搞得像是我很不正經一樣。”

金豐兒狡辯:“精神煥發,臉紅一下有問題嗎?”

“呃?”武植心想,你怎麽說我說的詞兒?

“我大概知道十多個治療痔瘡的藥方,我先寫給你,內服外用一起的話,幾乎可以讓宋小姐感覺不到疼痛,隻不過想要治好,還是得……”

“割以永治?是嗎?”金豐兒笑著說道。

武植也被逗笑:“不錯,痔瘡這種東西,並不致命,但卻能讓人坐臥不安,及早治療也是必要的。”

“隻是……”金豐兒黛眉微皺:“姐夫,你怎麽教我做手術啊?這總不能直接讓衙門下告示,招募一些身懷大痣的人來,你做手術給我看吧?”

武植稍作沉思:“這還確實是個問題……”

這個時代,一沒有教學模具;二也沒有教學實驗的可能;三呢,金豐兒也算是經驗老到的醫生,但如果是外科手術這一塊兒,手術過程中可能遭遇的問題,自己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都想得到。

畢竟,經驗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慢慢累積起來的。

武植道:“這個先不急,你先去製作藥膏,做好了給小姐用藥後再說,實在不行,那就真的讓縣尊大人發告示,找真人演示給你看便是。”

金豐兒頗為興奮:“此事我去找縣尊大人說,你先去處理好府衙這邊的事情。”

“嗯!”武植飛快的寫下藥方,方才回到捕快房,就已經看到李三思等十二個捕快,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的樣子。

“總捕頭!”

眾人一看武植回來,紛紛站起身來。

“嗯,都坐下說話。”武植微微一笑:“你們若是有什麽關於城外山匪的消息,也都可以說與我聽聽。”

“回稟總捕頭,兄弟們對城外山匪都是兩眼一抹黑,恐怕都需要手中的閑人去打聽後才知道。”李三思幹笑一聲,站起身來稟報道。

“這樣啊……”武植微微頷首:“那都各自散了,打聽到消息立刻上報給我!”

“遵命!”除了李三思之外,所有的人都起身退出房間。

武植心中已經有了開始混吃等死的想法,但自己嘴上卻不能真的這麽說啊!

畢竟,剿匪的樣子還是要做作的。

總不能早上剛剛**四射地說完剿匪,中午就勾欄聽曲兒?怎麽也要等天黑再去不是?

“總捕頭,我們現在是不是去見何斬?”李三思見武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下意識地出聲提醒了一下。

“嗯,去見何斬……他人在何處?”

“我們清河縣大牢。”李三思忙笑著說道:“尋常不砍頭的時候,何斬都在大牢裏充作獄卒,也算是領著一份官糧。”

“嗯,那就去大牢裏找他聊聊。”武植站起身來,隻是落在李三思眼中,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此刻,宋濂剛剛離開女兒的繡樓,回到大堂處理公文,師爺黃三就向著他稟報了武植早上對捕快們做的整頓。

“哦?”宋濂聽完後,頗為驚訝的樣子。

師爺黃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老爺,原本以為這個武植也就是一個勇武過人,頭腦發達,四肢簡單之人,不曾想竟然還有這般手筆。”

“他先是革除部分在冊捕快,然後又當場擢升非在冊捕快作在冊捕快,此等恩威並施的手法,雖說常見,但是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敢這麽做,也足可見他的謀略與膽氣皆有。”

宋濂淡淡一笑:“本官倒是覺得,他給出五個捕頭的名額,才是讓這些捕快最激動的,隻怕用不了多少時間,城外山匪的情況如何都會被這些捕快的閑人摸得清清楚楚……”

“老爺聖明,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啊!”黃三的馬屁拍得僵硬,可宋濂依舊很受用;因為這一點他想到了,但是故意留給縣令宋濂說,不然自己怎麽吹大老爺英明?

宋濂斟酌著笑了笑:“這麽說來,這武植有勇有謀,倒也是個可堪一用的人才,剿匪一事,隻要不過分的要求,你都滿足他,看看他最後能做到什麽份兒上。”

“是!老爺!”黃三忙點頭:“那老爺,收錢的事情……”

“什麽收錢的事情?”宋濂問完這話後,這才猛然想起來了什麽:“你是說,剿匪讓百姓捐款這件事情?”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女兒宋小蠻病發,都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屬下草擬了一個章程,賤民按照人頭收錢,一個人頭五十文錢;大戶人家呢,每一家都要出錢三百兩;事成之後,把錢收上來,鄉紳的錢如數奉還,到時候衙門留下三成,鄉紳分三成,最後剩下的四成,才真正用於剿匪之用,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呢?”

說話之間,這黃三已經從衣袖中摸出一個小本子,展開在宋濂眼前。

宋濂看了看,搖頭道:“鄉紳的錢本就如數奉還,讓他們多出點,好讓這些賤民找不到借口抗拒上交剿匪錢。”

黃三含笑著點頭道:“老爺說得甚是,隻是不知,這定數為多少合適呢?”

“讓他們上繳五百兩,這還需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兒這麽上繳,此事兒你就交給武植去辦就是。”

說到這裏,宋濂忽然沉吟一笑:“這武植能治好小姐多年不治的惡疾,你就在邊上看著點,如果他不上道的話,拉他幾把,懂了嗎?”

黃三忙點頭道:“老爺親自吩咐,屬下自然會多多關照這武總捕頭的,就算是多拉他幾把,也是可以的。”

“嗯,下去吧,有什麽別的事情,再來稟報。”宋濂對黃三的回答很滿意,年輕人嘛,不拉他幾把,怎麽能長大?

“遵命!”黃三滿臉微笑地退了下去。

清河縣監牢有些刷新武植的三觀,雖然這副身體以前的記憶中,早就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是多麽的肮髒不堪,可真正往裏邊走了一遭後,武植感覺自己的認知裏,對於髒有了一個真正全新的認知。

濃鬱的糞便發酵臭味,再混合著各種汗臭,食物腐敗變質的酸臭,甚至於……屍體腐爛的臭味,全部混在一起,成為了一種讓正常人吸上一口,立刻就能倒在地上幹嘔的頂級惡臭。

可就算是在這樣的環境裏,清河縣大牢裏邊的差役們,居然還能坐在裏邊劃拳喝酒吃肉。

何斬甚至能抱著一口九環大刀在裏邊睡覺……而且還睡得很香甜。

吹著牢外的清風,武植感覺自己像是從死裏活了一遍。

“就他這個樣子,難怪多給錢,也沒有婊子願意陪他過夜,我挨近後,就已經被他的化學攻擊所重傷了。”

武植忍不住和李三思吐槽起來。

李三思幹笑一聲:“總捕頭,那屬下進去把他叫醒吧?”

“去吧。”武植是再也不想進去了。

李三思倒覺得無所謂,嘿嘿笑道:“總捕頭你是沒來習慣,屬下第一次來的時候,直接就嘔了,後來呢,來的次數多了,也能和裏邊的差役們一塊兒劃拳喝酒了。”

“嘶——”武植倒吸一口涼氣:“你也是個重口味的,隻是我想來,那何斬能使得動九環大刀,恐怕他的武藝不低,算了,還是我去吧,否則的話讓他感覺被輕視,若是拒絕了我,那就可惜了。”

李三思擔憂地望著武植:“總捕頭,你……你行嗎?”

武植深吸一口氣,看著那大佬的房門,不屑一笑:“細狗才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