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立下軍令狀
“讓幾位老哥看笑話了，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清平，這兩位是他的好友。兩位的父親在朝堂上很有些威望，此次是想讓兩位公子到軍營當中好生曆練一番的。”
幾位老師傅聽聞，趕緊客氣的行禮。
韓中顏他們連忙還禮。
隨後，林崇海招呼他們在旁邊坐下，問道。
“在軍營也有幾日了，可還習慣？”
林清平非常鎮定得點頭：“習慣了，長官放心，我絕不會做逃兵的。”
林崇海聽聞，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叫三人都伸出手掌後，發現在這幾日的嚴格訓練當中，幾人手掌心都磨出了一串水泡。
在這軍營當中的訓練絕不會因為身上有點兒小傷便會停下。
三人也隻是簡單用了些藥膏後，將水泡挑破，就繼續第二日的練習。
這些日子水泡已經逐漸結痂了，但顯得一雙手掌又黃又粗糙，很顯然是受了罪的。
不過林清平對他爹的詢問不怎麽感興趣，隻好奇地看著幾位老師傅的方向，壯著膽子問道。
“幾位師傅，今日我們還被伍長安排著讓咱們搬運斷刀呢，都放在了倉庫裏頭。不知幾位看這些斷刀做甚，難道是想著重新鍛造嗎？”
幾個老師傅聽聞，搖搖頭。
“在這軍營當中如何鍛造？整日乒乒乓乓的，豈不是會影響大家？我們隻是覺得這一批短刀的質量都太差了些。”
好歹也是朝廷親自安排人運送過來的，怎麽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就斷了好幾百把呢？
況且，這些斷掉的短刀都是士兵們在日常操練時使用的，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那麽到了戰場上，麵對那些西夏士兵，豈不是坐等挨打？
他們與兵器打了一輩子交道，哪裏忍心看著士兵們就拿著這樣的東西上了戰場。
林清平看這幾位老師傅都還算好相處，索性直接走上前去。
仔細聽了聽他們的討論後，幫忙做了總結。
“幾位師傅，我聽聞這前朝的橫刀之所以相當好，便是因為取材精密嚴格。拿到精鐵之後，會由各位工匠反複錘煉打造。得先排除其中的雜物後，再進行下一步工序。”
不過，他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把斷刀，摸了摸，歎息道
“這裏頭的雜質壓根兒就沒清除，而且質地也不均勻。刀柄兩麵一麵粗一麵細。”
他伸手輕輕一彈，還發出空刃之響。
“絕對是劣等貨色，這和前朝的橫刀如何能夠相提並論？”
老師傅想著這是在林校尉的帳篷當中，這位還是他兒子，應當不會在外頭亂說，便也回答了林清平的提問。
“那是自然，前朝的橫刀可真是出了名的厲害。經過千錘百煉，幾乎每一把同類型的橫刀大小粗細，包括斤兩都是一致的。慢工才能出細活兒，但是這短刀……”
一個老師傅哼笑了一聲：“我若是沒猜錯，朝廷鍛造的這些短刀恐怕在三五日期間就能弄出好幾千把。這種粗製濫造的東西，如何能與橫刀相提並論？”
林崇海輕輕咳嗽了一聲：“老哥，可別這麽說，隔牆有耳啊！”
林清平忍不住了：“爹，你怕什麽？既然各位老師傅都知道這前朝的橫刀有多厲害，那咱們如法炮製不就行了嗎？方才我過來時聽見幾位大哥說起，咱們此行不是也帶了一些能夠打造兵器的用具嗎？趁著如今西夏人還沒打過來，何不多鍛造一些厲害的兵器？”
雖說朝廷有令，會及時讓人補充武器過來，但這些短刀質量也忒差了，幾乎都是一次性用品。
到了戰場上，隻怕才與對方兵器一接觸，就斷了，那豈不是會任人魚肉宰割？
林崇海有些不樂意，覺得他這兒子管得太多了。
卻沒想到在此時，韓中顏居然站了出來，而且，他此次也同意林清平的說法。
他客氣地道：“林伯父，我也覺得清平所言甚是。工具都在，還有各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何不試試？我相信，若是父親在看見這軍營當中的斷刀浪費如此嚴重，也會很心疼的。”
範純仁跟著補充：“是啊伯父，方。伍長告訴我們，那些斷刀隻會堆積到倉庫，似乎也並無別的用處。長久下來，這得浪費多少鋼，鐵。此次對戰西夏，咱們贏了倒還好說，可萬一戰敗，這責任算是誰的呢？”
聽了範純仁說的，帳篷裏頭頓時都沉默了。
林清平想了想，主動請纓：“爹，要不讓我試試吧？我保證，絕對完美完成任務。”
林崇海愣住了：“你懂什麽？這打造的兵器的活兒你可從來沒接觸過。”
“所以才要讓我來試試看啊！”林清平開始侃侃而談，將前朝時期那橫刀的鍛造方法說的清清楚楚，就連幾位老師傅聽了，也是讚不絕口。
“清平說得一點都沒錯，工藝的確是如此。不怕你笑話，我們家先祖還曾參與過橫刀的打造呢，算是有點經驗的。”
林清平聽得雙眼發亮：“爹，你就讓我試試吧，如果此次咱們能大勝還朝，爹，不僅僅是你，我們和韓家，範家都會跟著水漲船高的。爹，我今天在這給您立下軍令狀，若是我和幾位老師傅一起，打造不出厲害的橫刀，您便軍法處置我，如何？”
林崇海有些糾結，這可是他的獨子，其實他是並不願這小子去冒險的。
但人都跟著到了軍營當中，思索片刻後，他終於還是同意了。
“那你就去試試，但得聽幾位老師傅指揮，絕不許輕舉妄動！否則我便軍棍伺候。”
“知道了，長官，我不會亂來的！”想了想，林清平又去邀請韓中顏他們。
“跟我一塊兒吧，鍛造兵器也是鍛煉身體的一種法子，你們二人都沒有工夫底子，日常訓練對你們而言也太辛苦了些。”
對此，林崇海倒是很讚同。
畢竟這可是兩位大人親自托他幫忙照應的，本就是為了讓他們在戰場上長些經驗，可沒想過要讓他們送死。
若是這臭小子真能和幾位老師傅一起重現橫刀的光芒，這兩位作為他的左膀右臂，必然也會受到嘉獎。
到那時，他也能給兩位大人交差了。
想到這兒，他也跟著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