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往禁區
“離這裏最近的城市是什麽？”
“應該是……南臨城。”
“在哪個方向？”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百裏地外就能抵達。”
蠟黃中年指向牢門外的一條路，揮動著手中拂塵比劃，顯得比較配合。
“這附近有沒有禁區的存在？離這裏有多遠？”
“有！離這裏大概五百多裏地外，一個叫做沛城的地方，城裏城外近千裏的範圍內，月餘前剛剛變成禁區。”
似乎是因為“好心”的緣故，蠟黃中年說著又補充了一句。
“大……大人，黑夜裏太過危險，你還是等到天亮了再走吧。”
方浩沒有再說話，期間蠟黃中年也嚐試著開口，卻被警惕的方浩厲聲喝止。
“閉嘴！再敢說話，我現在就宰了你。”
眼見方浩不耐，蠟黃中年隻得目光陰翳的閉上了嘴，心裏卻恨不得將方浩給千刀萬剮，他一個凝氣三層的修士，麵對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狠辣小子，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也就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輛馬車便出現在了方浩的麵前。
“小兄弟，車已備好，你看，是不是把我給放了？”
“讓車夫駕車，你跟我一起走，到了禁區之後，我再放了你。”
“什麽，禁區！？”
蠟黃中年聽到這兩個字，差點急得跳了起來，心想你去找死，別拉著我墊背啊。
“不用你跟我進去，到那附近便可。”
方浩補充了一句後，蠟黃中年原本還想說什麽，卻是感覺到喉嚨處猛地一痛，隻得放棄了說辭，依據方浩的要求照做。
於是，方浩便挾持著蠟黃中年，兩人一齊進入到了馬車中，一名車夫駕車，順著大道離開了這裏。
就在方浩離開後不久，侍衛中有人站出，朝著四下命令道：“即刻通知殿下，方浩不但沒死，還恢複了修為！”
“可是，仙師曾吩咐……”
“沒有什麽可是的，仙師身上留有追蹤印記，我們隻管將事情通報上去即可，殿下自會處置！”
……
馬車中，蠟黃中年麵色陰晴不定，由於擔心前者使詐，此時的蠟黃中年不僅被縛住了手腳，一身修為之力也被禁錮了起來。
方浩故作閉目養神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與石珠裏的存在進行著交流。
“前輩的手段，晚輩佩服！前輩的大恩，晚輩亦不敢忘！”
“隻是敢問前輩，現在能否告知晚輩你的來曆？以及，你為何會出手救我了麽？”
麵對方浩的連連發問，石珠內的存在沉默了片刻後，這才悠悠開口。
“我隻記得，我似乎是來自遙遠的星空之外，至於我是誰……漫長的歲月中，我時而沉睡，時而蘇醒，卻隻是隱隱想起一個‘石’字，你可以稱我一聲石爺。”
“至於為何救你……”
石珠內自稱石爺的聲音，似是在認真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許久之後，才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石珠選擇了你，讓我不得不救，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倒是不用謝我什麽。”
“石珠選擇我？莫非，方某的這具殘軀，還有什麽特殊的用處？”
對於石爺這番看似認真的回答，方浩感到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卻又突然聯想到類似於“奪舍”這種事情，不禁感到心底發涼，而那石爺，似乎能輕易看透他的心思。
“小子，你也不用詐我，既然你已脫困，告訴你實情也無妨。”
“你可知道，祂的來曆？”
“祂的來曆？祂是誰？”方浩有些不明所以。
“天穹之上，隻剩下一隻眼睛，半張臉的殘麵……”
雖然看不到石爺此時的表情，但卻不難想象此時應有黑線從腦門處浮起，如果他有腦門的話。
“噢，原來你說的是邪神殘麵。”
此時外麵的世界，黑暗覆蓋，籠罩了城市，籠罩了大地，也籠罩了上方的穹頂星空。
穹頂下的天地，何其遼闊無邊，處在邊陲遠海的東洲，隻是其中不起眼的一隅。
這片世界究竟有多大，鮮有人知，隻有那穹頂上的威嚴麵孔，自迢遙悠遠的星空深處，攜著毀滅與肅殺，無情而來。
在降臨的中途，在這片世界裏生活的芸芸眾生，曾經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擋，都無一列外的失敗，為數不多的古皇主宰，帶著少量族人舍棄了眾生，選擇了逃離遷徙。
很快，人麵降臨，懸掛穹頂，自此，噩夢席卷。
祂的氣息，降臨了這片世界，山川、河流、海洋、天地萬物以及芸芸眾生，乃至對於修士來說，最為重要的靈力能量，亦被汙染侵害。
萬物凋零，眾生湮滅，幾乎喪失殆盡。
自此過後，在這場劫難中苟活下來的幸存者，便將這殘缺破敗的人臉，稱為……邪神殘麵。
這片世界，稱為廢土，古皇主宰遷徙之地，則被稱為聖地。
如此命名，經過漫長時間，代代相傳延續。
但這尊邪神的危害，遠不止如此，祂的力量彌漫整片世界，似乎天地角落的每一處都會被浸染影響，鎮壓一切，隻因……
短則間隔數年，十數年，長則上百年的歲月，祂的獨眼便會睜開，維持數個呼吸的時間。
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每當祂的目光掃過某片天地，那片區域就會刹那被其氣息徹底浸染。
荼毒生靈，泯滅眾生，使其成為難以踏足的禁地。
歲月長河中，這片世界的禁地區域，愈發廣袤無垠，能夠生活的地方，越來越少。
一係列的記憶，在石爺的訴說下，在方浩的腦海中閃掠而過，此時的他似乎才反應過來，卻又有些奇怪的發問道：“祂不是日月同輝的存在的麽？莫非，石珠是祂的眼睛？”
方浩本能的將二者聯想起來，可轉念一想，似乎又不符合常理，石珠若真是邪神殘麵的眼睛，怎麽可能隻有這麽一點能量。
並不是說，石珠替方浩重塑修為有多弱，這件事本身已經足夠匪夷所思了，但如果上升到與邪神殘麵相關，就不可能隻有這麽一點能耐。
“石珠跟祂沒有關係！”
聽到方浩的發問，石爺似乎有些不悅，好像是因為方浩的問題，將石珠與邪神殘麵扯上關係的緣故。
“沒關係就沒關係，那麽激動幹嘛……”方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對於這位前輩的劇烈反應，稍稍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