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的感染者

魏仲輝坐在長凳上,地上滿是煙頭,他已經忘記自己抽了幾隻煙了。

“輝哥,別再抽了。”端木幼璃捏著鼻子,把魏仲輝的煙盒奪了過來,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什麽時候都學會管大人的事情了?”魏仲輝堪堪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避難所的再度重啟,並沒有多少居民入住,甚至連執法官和城防軍都少得可憐。

“其他的避難所都是這樣嗎?”端木幼璃倚在魏仲輝的肩頭,他則一手拿著文件,一麵安排工作,在這裏他的職位最高,理所應當的承擔起了戰略部署與防禦的工作。

“聯盟的官員都必須要學習城防戰略和戰時指揮的。”魏仲輝笑著解釋道。

“哦……還真是……博學呢。”

“以後,你也會如此,成為新的領導人。”魏仲輝書寫著什麽,把紙張和一塊木板墊在腿上,左肩上的傷口周圍還有陷下去的齒痕,觸目驚心。

“可是啊,我可不想當什麽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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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到幾小時前。

“我們的計劃還是失敗了啊。”端木幼璃和魏仲輝坐在石頭上,她輕輕搖晃著雙腿,魏仲輝脫去了自己找來的那身長袍。

“是啊,失敗了,很徹底。”魏仲輝苦笑,兩人很默契地一同下地,穿過了農田,來到了臨時住宅區。

“今晚上就睡我那屋吧,這裏不太平。”

端木幼璃正欲掀開一頂帳篷的門簾,被魏仲輝伸手攔住,他的力氣有點大,端木幼璃不禁一皺眉頭。

“嗯,好的……那你呢?”

“我睡走廊就行。”

端木江平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麽房屋,和上任總統前一樣,住在居民區,和自己的老鄰居們生活在一起,那棟房子也在這場天災中毀於一旦,端木幼璃隻得住進臨時住宅區的帳篷中。

“呃啊!”

忽然麵前的帳篷,門簾自己掀開,一個黑影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兩人連忙上前查看。

“喂,喂,你沒事吧!”在確定了這個可憐人沒了呼吸之後,魏仲輝就立刻開始做心肺複蘇,並叫來了一個執法官,來者一副病怏怏的態勢,走路輕飄飄的來到二人麵前,背著一個急救包,有氣無力地摔在地上,而後自己也撲倒在地,氣若遊絲地說了聲“救人”,就暈了過去。

“怎麽回事,災後的傳染病防治不是已經完事兒了嗎?”魏仲輝不解,隨即撥通了衛生部長的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這裏的問題,接著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救人的工作中。

“有心跳了,快,那急救藥來!”

端木幼璃忙打開急救包,從裏麵找出一瓶紅色的**,遞給魏仲輝,不料,忽然倒地不起的男人抬手打翻了那瓶藥劑,發出了幾聲嗚咽。

“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痛?身體哪裏不舒服?”見男人有了生命體征,魏仲輝急忙問道。

“唔……額……額啊!”

忽然睜開眼睛,魏仲輝心下一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無神的盯著自己,身體的血色如同野火般燒盡,隻留下一片慘敗,接著鐵青色的皮膚覆蓋全身,它張大了嘴巴,端木幼璃見事不妙,立刻發動異能,水元素化作鎖鏈纏住男人的雙手,然後使勁一拉,魏仲輝抽身躲開。

“感染者?”

男人目光如炬,嘶吼著,抻直了脖子向前夠。

“我去你的!”

魏仲輝不知道從那裏找來一根撬棍,二話不說,瞄準了感染者的腦袋,重重的插下。

“噗嗤!”

血流滿地,男人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停了下來。

“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魏仲輝大口地喘著氣,不解的踢了踢男人的腳。

“不清楚,但是在主城發現感染者,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都是一件事故……要趕緊告訴爺爺。”

“救…………命……我不想死……感染者……唔……”

是一陣騷亂,之後短暫的沉默,兩人同時偏頭看向居民區的最深處。

“你聽到了嗎?”

端木幼璃點點頭,水元素匯聚全身,她走到魏仲輝身前。

“我們要快點走了。”

魏仲輝讚同。

“唔呃嗷嗷嗷!”

麵前的帳篷門簾再度鼓動,魏仲輝一把拉住端木幼璃,一個轉身把她推開,忽然身後的帳篷中飛撲出一個身影,兩人扭打在了一起,魏仲輝緊咬牙關,悶哼一聲。

塵土飛揚,端木幼璃揉了揉眼睛,模糊中一個略顯幹瘦的身影占了上風,他後仰著腦袋,幾乎是咧開了嘴巴,而後猛地低頭,張嘴咬了下去。

“唔額!”

“輝哥!”端木幼璃瞄準了幹瘦身影的腦袋,一擊水流衝出,那個感染者被爆了頭,重重的倒在魏仲輝身上。

“呼……這家夥還真沉,明明看起來跟個細狗似的……嘶……有點疼。”

端木幼璃焦急的趕來,也不管魏仲輝說什麽,就直接扯開了上衣。

“傷到哪裏了?傷到哪裏……啊……”

左肩,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正流著黑色的血液。

“額,其實我……”

端木幼璃登時就淚流滿麵。

“被感染者咬過的人都會死的……輝哥,你……”

“額,我說幼璃,我其實……”

“我會救你的,你等著……我這就去……”

端木幼璃一把拉起魏仲輝,拉的是左手,疼的他嗷嗷叫,端木幼璃哪管這個,水元素化鳥。二話不說就把他往上拉。

“就算救不活你我也要給你挑一個鑲金的骨灰盒,讓你死得有牌麵一點!”

“我說我是異能者,免疫病毒!”

魏仲輝當著她的麵,從嘴裏吐出一道雲霧。

“啊咧?”當時就給孩子CPU幹懵了。

“我是異能者啊,你不知道?”

有點涉及到她的知識盲區。

“可是學院的畢業證書上寫的,你是……你不會是?”

“一句話說不出三個是來……我當然是在偽造身份咯,不然怎麽可能當得上農業部長。”

“但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大概是為了……當年的一個事件吧,在那天之前,你的蕭易老師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這些以後再說,我們要趕快去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