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
“怎麽了,一大早的跟剛從墳裏跑出來一樣。”列車上,桐昕靠著蕭易的肩膀大睡特睡,聳動一下肩膀,桐昕的腦袋輕輕抬起然後又重重的砸在蕭易的肩頭,還伸手勾住蕭易的右肩膀,左手啪唧一下搭在蕭易的臉上。
“嗯……再睡一會兒。”
不禁回想起了之前在西部防線與異變蜘蛛打交道的日子,那些大的可以跳起來糊住臉的異形兒,突然朝你的臉上噴出一灘毒素,讓你全身的神經麻痹無法行動,之後它們的八隻帶有尖刺的腿會插進你的麵部肌膚,讓整個身體遮住臉,這時就會原形畢露,嘴巴裏那一排排羅列緊密的牙齒便開始了活動,咯吧咯吧的的咬開柔嫩的肌膚,大快朵頤,你會在清醒的痛苦中見證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軟下去,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味道的話,大概和坤……不,雞肉的味道差不多,畢竟萬物皆可雞肉味嘛。”
輕輕把手從臉上拿開,忽然被拉近了冥想境界,發送信號的是洛妍,簡短的一小條。
“東部,鮫人種,速來!”
這種通過精神力發送的簡短不連貫信息是洛妍製定的隻有蕭易幾人才能明白的暗號,翻譯過來就是……
“當年鮫人種可是簽署過不侵犯條約的,這個時候反悔?”
伸手張開空間節點,抱起桐昕兩人就穿了過去,目標位置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不算大,灰蒙蒙的天空蓋滿了銀色的雲彩,這是暴雨的前兆,根據最近聯盟氣象台的預報,東部防線周圍應該是晴天才對,那麽唯一的解釋隻能是來自深海的那些家夥了。
“我們先去指揮部,陽叔叔是對付鮫人種的專家,聽他指揮總沒錯。”幾人直奔指揮部,葉澄已經先一步來到了,此刻換上了戰鬥服,肩章寫著“情報官”三個字。
“你們來了?太好了。”
………………………………
“額,話說老師去哪了?”趙尼古拉斯做好了複習筆記。
“阿巴阿巴……不知道阿巴阿巴……”鐵柱同學還有一點後遺症的樣子,腦袋仰著看天,神情有些呆滯。
“哼,那個家夥不在我還能落得清閑。”
“不過老師不在的話,是不是說明前線出事了呢?”林月曦指了指教學手冊上教材編寫欄,蕭易“少將”的軍銜,幾人方才記起,自己的老師還是聯盟的戰士,如果是前線有難,那麽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眾人)嘶…………”
………………………………
“有點棘手,鮫人種感染者最近換了新的首領,舊的首領是被謀殺的,現在它們懷疑有人與我們有所勾結。”葉澄著手處理資料,還不忘給桐昕取來早餐,知道哥倆走得晚還特地熱了咖啡。
“先吃點墊墊,不然一會兒上了戰場會惡心死。”
桐昕一臉懵,隻看見蕭易如臨大敵般端著早餐,細細品嚐起來,仿佛這是他吃的最後一頓飯,恨不得每一根味蕾都要吸收這些食物的味道。
“小昕兒,聽好,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第一時間找你哥和我,我們會優先保護你。”葉澄把雙手搭在桐昕肩膀上,抬頭認真的說道。
“嗯……好。”見葉澄如此認真,就隻好答應下來。
陽懷海從滿是標記的海防地圖上抬起頭來,耷拉著腦袋,滿眼的血絲,雙手扶住桌子兩腳直了直腰,擠出一個微笑,向蕭易走來。
“你小子終於來了……哎?小昕兒?你咋把她帶來了?這地方可危險著呢!”陽懷海有些生氣地問,蕭易卻隻是摸了摸她的腦袋,拍胸脯保證:“放心,我全程護著她,正好也讓她學學戰鬥,我你還不放心嗎?”
“那你給我看好,出了事我和你爹把你給卸嘍!”
“好好……”
葉澄輕咳一聲,幾人停止了閑聊,像個孩子一樣站好,等待葉澄發言。
“好,那麽結合目前的線索來看,鮫人種內部發生了一次爭鬥,關於新首領的歸屬問題,分為兩派,繼承派與選舉派,前者獲得了勝利,但新的首領在短時間內遭遇了暗殺身亡,兩派感染者都無法證實自己清白,於是就打了起來,也不知道哪個二貨腦子抽了非說那個刺客是人類!”
“某種程度來說鮫人種算是感染者中最聰明的那一族了,這種鬼話也信?鮫人種的聚落在水下近千米,啥能人下的去啊?”
“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而是我們現在必須說服那些上了岸的大聰明先回去,這味我隔著好幾公裏都聞到了!”葉澄痛心疾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前線去把那幾個鮫人種感染者給殺了,還好蕭易把她給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
“蕭易你在幹什麽啊,快用你那無敵的火元素想想辦法啊!”
“別急別急,我這就去收拾它們。”
蕭易張開空間節點,一道身影快速閃過,消失在了節點之中。
那裏是東部防線的最外圈,是片海灘,綿延百裏,是曆代防衛軍與異獸感染者戰鬥的戰場,隨著互不侵犯條約的簽訂,這裏變成了感染者的旅遊勝地,偶爾蕭易也會來這裏釣點東西補貼家用。
…………………………
“啪唧啪唧……啪唧啪唧……”
海灘上零零散散的分布著許多側身躺著的海豹一樣的生物,都在用自己濕潤的大手拍打著圓潤白嫩的肚子,發出pia嘰pia磯的聲音。
“這是什麽?”桐昕忍不住幹嘔。
“芝士海豹。”蕭易介紹道。
“海豹閉嘴!”終於明白了葉澄的話的桐昕此刻追悔莫及,望著沙灘上牆一樣一堵一堵的散發著魚腥味的上身長著人身下半身是肥碩的海豹身體的發福兄貴造型的帶著高脂腹肌的感染者,桐昕忍不住幹嘔起來。
“哥我想回家。”
桐昕一臉的厭惡,蕭易也是捂著嘴巴,緊皺眉頭,揮手招來火焰,企圖燒掉這股腥味,結果就是味道更加重了,變得焦灼無比。
“哥,咱倆不會還沒開打先被熏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