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朱唇港裏鬧笑話

葉楚紅有些得意的解釋道:“那可不,豺狼聞到我頭發上的味道,自然會離開,我可是......呃..”

“是什麽?”李長生聽的一臉茫然,實在是搞不清其中的邏輯,他作為精通醫理的祝由郎中,用草藥在夏天驅散蚊子倒是常見,也有些可以驅逐蛇蟲的藥粉,例如雄黃之類的東西,但是要說能用女人的頭發驅散豺狼,他可是聞所未聞。

葉楚紅臉色一怔,自知失言,連忙打住。“呃,這個...是因為,是因為......”眼見就要說漏了嘴,一旁的李長生瞪大了眼睛盯著她看,滿眼期待的等她說出答案。

葉楚紅不知道後麵的話怎麽往下說,一時語塞,憋的滿臉通紅,突然見她臉色一變,橫眉冷對的瞪著李長生答道:“不因為什麽,你管得著嗎?姑奶奶我什麽都得跟你說啊?”

這一下子可把李長生給噎住了,他心想,這姑娘八成是屬狗臉的,說變就變,還是離她遠點好,省的她陰晴不定誤傷了自己。

秦渡鎮到了晚上,除了零星幾家店鋪仍在營業以外,其他人也早早就關張歇業了,唯獨有一處地方仍舊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那便是青樓妓院。

這煙花之地的牌子上寫著三個大字‘朱唇港’,是西北一帶久負盛名的青樓,這名字也是過去那些文人騷客故意惡心妓女窯姐們起的。

正所謂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朱唇港三個字正是來源於此,然而西北地處內陸,這個港字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卻絕非空穴來風。

這個鎮子名叫秦渡鎮,當地也是西北地區為數不多可以盛產稻米的地方,而這個朱唇港正巧就在秦渡鎮,而且門外就是堤岸,時不時有小船停泊,雖說隻是一條河,但也是個港口,因此這青樓便得名朱唇港。

朱唇港內燈火通明,一樓的大廳內坐滿了人,走進大廳之後,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扶梯,上了閣樓,全都是獨立的雅間,俗稱風月居。

看到這店鋪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葉楚紅也來了興趣,二話沒說就要朝裏走,不料一旁的李長生趕緊一把將她拽住。

“你拉我幹什麽?”葉楚紅有些不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李長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打了個馬虎眼。“不是,葉姑娘,這地方你不能進去?”

“憑什麽?這打開門做生意,我怎麽就不能進去?”葉楚紅滿眼狐疑的望著李長生,眉眼間盡是不解。

可是這會兒,李長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給一個單純的姑娘來解釋這個問題,直接說這就是妓院,是那些嫖客們狎妓偷歡的風月場所吧?可萬一葉楚紅要問起來,自己這一解釋,反倒顯得自己跟那些人也一樣了。

可是不解釋吧?眼看這葉楚紅就要進去,一旦讓其他人看到一個姑娘要進窯子,那可是會鬧出笑話的。

就在李長生擰巴著思緒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這冒冒失失的葉楚紅直接就一腳跨進了朱唇港的門檻。

這前腳剛一進門,裏麵就有人招呼,迎麵走過來的是朱唇港的老窯頭,也就是老鴇子,身邊跟這個瘦高個男人,那人是朱唇港的掌班,專門負責茶水接待。

葉楚紅都一臉好奇的進去了,自己不能愣在外邊不是,於是乎李長生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可著勁的把葉楚紅往歪拽。

老鴇子會錯了意,以為李長生帶著個女人跑進來是賣姑娘來了,不過這也不能怪老鴇子,這些人,一天到晚忙的跟狗似的,眼睛裏除了皮肉生意就是錢,加上葉楚紅一個姑娘家,不明就裏的就朝青樓裏闖,也難怪人家老鴇子會想歪了。

再看李長生,從那掌班的大茶壺眼裏就能看出來,這李長生身無長物,又是個布衣郎中,哪裏能跟那些身穿紵羅綢緞的達官顯貴們相提並論的?

老鴇子斜瞥了李長生一眼,指了指一旁東張西望的葉楚紅,手裏剝著花生問道:“怎麽著?打算賣個什麽價錢啊?”

李長生愣在原地,沒敢答話。

“怎麽樣?這丫頭身子是不是完璧啊?是囫圇身子的,多加五十兩,想好了就到樓上,老娘給你找人驗身,通過了就去賬房給你支銀子。”老鴇子自說自話,仍不忘招呼新進來的客人,手眼並用,一件事也沒落下。

這時候葉楚紅才回過神來,不明就裏的轉身問李長生。“這女人嘰嘰喳喳的說什麽呢?”

李長生那叫一個局促啊,他此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抓耳撓腮,就是不敢吱聲。

結果,想啥來啥,那老鴇子直接一句話把李長生給整懵了。

“別墨跡,今晚上有幾個大老板想要喝花酒點蠟燭開寶,你要是覺得價錢合適,我這就把姑娘領走,你去跟掌班的拿銀子去!”

葉楚紅聽的糊裏糊塗的,扭頭就問李長生。“她說什麽呢?什麽叫點蠟燭開寶?你給我講講唄?”

李長生被逼的山窮水盡,實在是沒招了,隻得向葉楚紅攤了牌,把那窯子裏做皮肉生意的髒話黑話給她解釋清楚了。

“所謂開寶,與**同音,也就是睡個姑娘,就是那些打算夜裏留宿的嫖客們給姑娘**,****落紅,商人們圖個好彩頭,就叫開寶,也叫開源進寶!”李長生也覺得說起這些話十分惡心,低著頭怪不好意思的。

葉楚紅聽完,深吸了一口氣,腳下險些都站不穩,她先是皺眉,緊接著紅臉,直到最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進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羞的那叫一個無地自容。

“好你個**賊!真不要臉!”說完,葉楚紅抬手重重的抽了李長生一嘴巴,打的李長生臉上火辣辣的疼。

葉楚紅羞的一下子哭了出來,扭頭就跑,李長生也尷尬的捂著臉,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

李長生心裏嘀咕道:“不讓你進來,你偏要進,不讓你問,你偏要我說,說了實話,你還要打我罵我,我這是造什麽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