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掌門茅政
茅丘青尷尬一笑,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我本來也打算跟我大師哥一起去的,可是我爹和我四叔都不許我出去,我一個人嫌悶,就偷偷跑了,去廢都城逛了一圈,買了些東西才回來,不過這些話,你們可不敢跟我四叔說,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苗采緹見這位女道長性情灑脫,說話也是直來直去,不免心中對其生出了一陣親近的好感。
“那就有勞茅姑娘帶路了。”白阿虺客氣道。
走過道場,進入正殿,茅丘青四下看了看,隻見正殿裏無人,於是便帶著白阿虺和苗采緹,以及那個昏迷不醒的戚施朝著藥圃園子走去。
三神觀裏的西苑有一處藥圃,是茅家自己的丹房和藥田,收藏了許多名貴的丹藥和草藥,醫道同源,精通茅山術的鹹陽茅家自然也有一套醫治疾病的理論。
剛走到藥圃門口,茅丘青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她趕忙將自己懷裏的包裹扔給了苗采緹,這時候隻見身為掌門的茅政從藥圃裏出來,撞了個正著。
“四叔,剛剛守門弟子通報,說南疆來了幾位苗家藥師要見您,我就帶她們過來了。”茅丘青做了個劍訣衝著茅政行了一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白阿虺抬頭一看那茅政掌門,果然如那白衣道長所說,生的是慈眉善目,麵帶霞光,那雙眼睛看著很柔和,嘴角也總掛著笑意,讓人見第一麵就沒有什麽距離感,感覺上很好相處。
“二位苗家姑娘,找貧道有什麽事啊?”茅政放下手中的草藥,超前走了幾步。
“我丈夫中了殃氣,我們姐妹束手無策,特地來找茅政掌門搭救,除此之外,我丈夫本也打算來鹹陽拜謁掌門,一起商討對付那夜磨子的辦法!”白阿虺解釋道。
茅政趕忙上前,看了看白阿虺背上戚施的情況,不由分說就將她們請進藥圃的廂房裏,臨進去前,苗采緹故意哼哼了兩聲,望著茅丘青說道:“這位姑娘,麻煩幫我拿一下行李。”說完,就將那布包裹重新扔給了茅丘青。
茅丘青見這苗疆丫頭和自己搭配的十分默契,心中也暗自竊喜,隨即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表示感謝,苗采緹也笑著眨巴著眼睛回應。
剛剛茅丘青之所以慌裏慌張的把包裹扔給苗采緹,那是因為她怕茅政看到自己手中的包裹,察覺出破綻,一個閉門不出的丫頭,手裏怎麽會帶著包袱?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白了是說自己剛從外麵回來嗎?
茅丘青和苗采緹雖是第一次見,但兩人的心性想法頗為投緣,這第一麵留下的好感卻是不少。
茅丘青拿著布包裹就朝自己的居所方向往回走,走到半道上,迎麵撞見一個眼神陰鷙,眉宇含凶的男人。
那男子身穿藍色道袍,罩著素紗襌衣,胸口戴著一枚刻有太極圖的青色玉佩,道袍的右衽上掛著麻蓑,麻蓑上還係著兩枚銅錢,後背上背了一柄刻有斬字的桃木劍,就站在那裏,冷冷的盯著茅丘青看。
“二.....二師兄!”茅丘青有些尷尬的叫道,隨手做了個劍訣點頭示意。
茅丘青口中的這位二師兄也是鹹陽南關茅家的外姓弟子,名叫仇昭然,是茅政親傳弟子中的第二位,這個仇昭然自幼就顯示出不合群的一麵,個性孤冷,與自己的師父茅政性格截然不同,不過卻與那茅丘青的父親,也就是那位盲三爺頗為投緣。
茅家弟子都說這位二師兄是在處處學習盲三爺,可是卻比盲三爺更加冷漠麻木,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但念及其輩分大,又不得不敬其三分。
“師妹,師父不是說了嗎?不準你出去,你為什麽還要往出跑?”仇昭然冷眼爍爍的望著師妹質問道。
茅丘青隻是尷尬的笑了笑,隨手從包袱裏掏出一份沾滿棗泥和豆蓉的甜糕,伸出手遞給了他。
“二師兄,我今天去了趟廢都城,在那裏的坊上買了份甜糕,我爹喜歡吃這個,我給其他師兄弟也都買了一份,那,這份給你。”
仇昭然麵無表情的望著師妹遞來的那份甜糕,隨口問了句。“你給大師兄是不是也買了?”
茅丘青一臉天真的點了點頭。“當然了,每個師兄弟都有份的。”
仇昭然隨手又將那份裹著牛皮紙的甜糕扔回了師妹懷裏。“給他買的東西,給我幹什麽?我不沾他的光,以後但凡你給大師兄買的東西,都別給我,我看不上!”
“你!”茅丘青氣的愣在原地,但也拿這位二師兄無可奈何。
仇昭然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而茅丘青則一個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生著一肚子悶氣。
茅丘青跺了跺腳,心中默默暗罵這家夥不識抬舉,想法實在是太陰暗了。
在眾多師兄弟中,其他人都和茅丘青關係不錯,一來是茅丘青在師兄弟中排名第三,其他弟子都要尊稱她一聲師姐,二來呢,這茅丘青也算是現如今茅家傳人中,唯一的茅氏族人,與那些外姓弟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唯獨這個二師兄仇昭然,茅丘青是打心眼裏討厭,雖說這個二師兄的秉性脾氣與父親盲三爺有幾分相似,可是親不見怪,盲三爺是自己的父親,作為女兒,自然能夠容忍,可這個二師兄與自己非親非故,再加上心裏頗有幾分陰暗,實在是叫茅丘青喜歡不起來。
要說那位大師兄,算得上是在整個茅家三神觀裏,除了父親盲三爺和四叔茅政,茅丘青最喜歡的人就是他,別人都叫他大師兄,唯獨茅丘青卻叫他大師哥,稱呼上微妙的變化,也足以說明此人在茅丘青心中的地位。
茅丘青將包裹中的甜糕分發給觀中的其他師兄弟,看到師姐每次外出都給他們帶些好吃的,這些小師弟們全都樂開了花,嘴上都跟抹了蜜似的,一個勁的恭維她。
“還是師姐好!師伯整天閉關,幾個月都見不著麵,師父整天醉心研究藥理和陣法,也顧不上管我們大家夥兒,大師兄最忙,跟著官府跑前跑後的,也抽不出時間陪我們修行,二師兄整天都是那副死了爹的德行,我們也不想搭理他,就隻有茅師姐最疼我們這些小師弟了。”外姓弟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