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山中的大黑貓
農婦擦了擦眼淚搖著頭說道:“先生你說選擇痛苦,剛剛你妹妹問你的話更加刁鑽,可你卻能輕而易舉的化解,不僅讓你妻子感動,也讓你妹妹聽了暖心,可我那丈夫,卻非要這樣逼我,砍傷了大花,氣了自己,更寒了我的心,同樣都是選擇,卻一個在天,一個落地,沒法同日而語啊?”
農婦說的有道理,選擇雖然痛苦,但回答卻由人而決定,戚施對妻子白阿虺有深情,對妹妹苗采緹有親誼,給出了令人滿意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可是縱觀自己的丈夫,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傷害家裏的貓。
“你丈夫那真不是人,他比牲口還牲口。”白阿虺毫不客氣的大聲說道,故意讓屋裏的男人聽到。
農婦的丈夫聽到這些話,心裏一動氣,想要發作,可是渾身的傷口又撕裂的疼,疼得他發出一聲聲慘叫。“啊!我的娘啊!疼死我啦!我去你大爺的!”
白阿虺卻不忍讓,仍舊對著那屋裏的男人責難道:“我罵你是牲口不僅僅是因為你用刀砍貓,更主要的是我為你妻子鳴不平,我也是別人的妻子,我的男人怎麽待我,怎麽對自己的妻子,你怎麽就不學學,虧你還是個大男人,我身為女子,我都打心眼裏看不起你這樣的牲口!”
農婦聽到屋裏丈夫的慘叫,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也聽著解恨,白阿虺不過是替她說出了自己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嘴上雖然不能認同,但是心裏是認可的。
“這位大姐,別管他,疼死他算了,你接著說,那大花貓後來怎麽了?”苗采緹一臉好奇的詢問道。
農婦繼續講述著,自打那天傍晚,丈夫提著菜刀一路追著受傷的大花貓,一直跑到了山腳下,眼看都要捉到大花了,可就在這時,突然掛起了一陣陰風,山林裏傳來了一陣貓叫聲。
丈夫眼見大花貓流血過多,體力不支,正準備上前一刀結果了它,這時候突然從樹林裏竄出一隻身形碩大的黑貓,那黑貓比起尋常的家貓要大了不止三倍,就跟一隻未成年的黑豹子似的,特別嚇人。
那大黑貓一躍而下,攔住了農婦丈夫的去路,隻對那體力不支的大花貓喵嗚了一聲,隨後便撲向了農婦丈夫,一爪子就打掉了丈夫手中的菜刀。
大黑貓身形極快,力量也跟個小老虎似的,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對手,三兩下就把那男人撓成了大花臉,跟戲台上的關老爺一樣,就差一頂綠帽子了,滿臉都是血。
那男人不敵,撒腿就跑,那大黑貓在後麵窮追不舍,一邊追還一邊罵!
“什麽?貓還會罵人?”苗采緹一臉的茫然與驚詫。
農婦點了點頭。“你們有所不知,據上山打獵的那些獵戶們說,這秦嶺山中有許多妖物,狐狸和狼,以及老虎都有成為精怪而化成人形的,一隻貓妖會說話,並不稀奇。”
“哦,那我倒很好奇,一隻貓會說什麽話?”戚施笑著看了一眼白阿虺,白阿虺也跟著捂嘴一笑。
農婦低著頭回應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但是聽我丈夫說,這大黑貓滿口都是髒話,比那潑婦罵街還要很毒,而且脾氣極為暴躁,人都跑遠了,那大黑貓依舊在身後罵罵咧咧,我丈夫說,那黑貓罵人的話,他平日都罵不出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聽到這裏,戚施和苗采緹白阿虺全都笑的肚子疼,還真是對這個會說話的大黑貓來了興趣。
農婦也苦笑著說:“這秦嶺山裏有許多妖怪,成精的,就跟人的模樣差不多,快成精的,雖然沒有人形,但是就通了靈性,自然會說人話,隻有那沒成精的,依舊是畜生模樣,我估摸著,這大黑貓就屬於快成精那種,雖然沒有人樣,但是會說人話!”
“哦,阿嫂怎麽對這狐妖精怪貓妖山魈了解的這麽清楚?你們那些獵戶平時上山難道就不害怕嗎?”戚施等人笑的快岔了氣,連一向以冷豔美人著稱的白阿虺都捂著肚子說不了話,直接給整破防了。
農婦解釋道:“當然害怕妖怪了,隻是我聽說,那進山的獵戶們平時都和鹹陽茅家的那些道士們有所來往,你們是苗人,對我們中原的事情了解不多,那鹹陽茅家可厲害了,據說那是兩漢時期鹹陽一帶三茅真君的族人,三茅真君你們知道嗎?那可是大名鼎鼎茅山派的創教祖師,老厲害了。”
聽到這農婦也了解鹹陽茅家的事情,戚施也就來了興趣,不免多問了幾句。“鹹陽茅家,我聽說過,他們是三茅真君的旁支族人,卻並非茅山派的弟子,所以一直以來守在西北故土,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既不是正統的道士,也不是一般人,曆來以茅家傳人自居。”
“對對對,你說得對,他們跟道士不一樣,在我們西北,道教門派很多,你比如秦嶺裏有個玄都壇,還有一座金仙觀,裏麵住的都是全真教的道士,全真教你們知道嗎?就是在秦嶺終南山上那個活死人墓裏修道的那個王重陽真人,他們那才是真正的道士。”
“還有那終南山北邊有一個道教祖庭,叫樓觀台,那可是天下第一福地啊,修道的人都往那裏跑,隻不過這鹹陽茅家卻從來沒有人去,與其說他們是道士,我看呐,這鹹陽茅家更像是法師。”
戚施聽完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阿嫂,實不相瞞,我們幾個此次正是要前往鹹陽茅家,有事情要與茅家傳人商談,所以才趕了一天山路,途經這裏,進來歇歇腳。”
農婦聽了直點頭,一番攀談下來,也與苗采緹戚施一行人熟絡起來。
農婦繼續解釋道:“這山裏的獵戶每年都要給鹹陽茅家送東西,茅家的人也出麵保護這些獵人,聽說二十多年前茅家的人在秦嶺裏殺了好些妖怪,但是茅家也死了很多人,這一場仗打下來,雙方消停了二十多年,也形成了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