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趙公子
“讓開,讓開,都讓開!”為首的騎手嘴裏大聲叫嚷著,頭上裹著的鮮紅的頭巾,嘴上的左右兩顆大金牙在餘暉中格外醒目。
百米開外人群已經開始亂成一團。逛集市的人群紛紛避讓,躲閃不及的便摔倒在地,有幾人險些被奔馬所傷。
這隊人馬約有十幾人,進入城鎮絲毫不減馬速,嘴裏大聲嗬斥著路人,手中馬鞭在空中甩的啪啪作響。
眼見馬隊已經行至眼前,路人已經慌逃多半。慌亂間一位老婦人被擠倒在沐翊麵前。
沐翊閃身衝出,轉身護在老婦人身前,全身靈氣直接散發出來。
飛奔的烈馬像是撞上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強大的衝力直接掀翻了馬身,大金牙也來不及躲閃,被重重的摔了下來。
沐翊剛剛把老婦人扶起來,
大金牙等人就已經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把沐翊圍了個水泄不通。
“哪裏來的野小子,走路不長眼嘛?”
【你可別在大街上動粗啊】,九爺提醒著沐翊,【人多眼雜,太惹眼了。】
“金爺?”沐翊親切的喊了大金牙一句,像是看見了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
大金牙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又伸長了脖子看了看沐翊,“咱們之前見過嗎?”
“金爺,真的是你啊,你可是我心中仰慕已久的偶像啊!”
沐翊邊說邊上前拉住大金牙的手,大金牙有點不知所措。
“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了,今日終於見到活人了。小弟沐翊,聽聞金爺要到靈山鎮來,所以慕名前來投奔啊!”
這一番操作,直接讓大金牙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沒想到自己現在名氣這麽大了,竟然有人專門來投奔自己。
聽了沐翊的吹捧,一時間也忘了剛才的衝撞。
“沐兄弟,不瞞你說。我們紅羅刹那可是名震靈山呐。也難為你還來投奔我,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
“金爺,您這是要奔哪兒去啊?”
“鎮東頭,趙府!你來的也正是時候,趙員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讓我們兄弟進靈山,幫他禦靈封魔。”
“啊!這靈山還有靈獸?”沐翊故意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嘿嘿,趙員外說有便是有了。”大金牙一把把沐翊拉進身旁,“兄弟,有這麽多兄弟在,你怕啥。金爺帶你去長長見識!”
沐翊隨著大金牙一行來到鎮上最大的府邸,趙府。
這府邸修葺的,比起鳳棲城家沐府和陸府的規模也不遑多讓。
牆高數丈掩蓋不住院內翠綠成蔭,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楠木匾額,上麵正書兩個金色大字:趙府。
扣了扣門環,不一會一個仆人開了一個門縫,斜眼從上到下打量了大金牙眾人一番。
“大金牙,今年可來遲了!”
“是是是,路上耽擱了點時間,勞煩跟趙員外通稟一聲。”
“我們員外說了。耽誤了時辰就是自願放棄了。您啊,明年早點吧!”說著仆人嘴角一歪,就要關門。
這下大金牙在沐翊麵前可丟了麵子了,可偏偏這員外府的門房還得罪不起。有火還得憋著,一時間臉上別提多難看了。
“別別別。”沐翊連忙擋住了即將關閉的大門,把手伸到仆人麵前,十個銅錢躺在手掌心上,“麻煩這位小哥將這封信代為轉交給趙員外。”
說著遞上一封九爺提前繪製好的信。
仆人狐疑的看著沐翊,哼了一聲,把錢和信都收走,大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大金牙吃驚的看著沐翊,“兄弟,你這是?”
“金爺,你瞧好就行。”沐翊多了也不說,大金牙等人麵麵相覷。
不一會兒,大門果然四敞大開,一眾家仆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靈師,剛剛多有得罪,我們員外有請。”
【九爺,您畫的那一幅畫就那麽管用啊?】
【那是毗盧折煞的真身像,我猜他每年請人進山禦靈,定是與我護法有關。】
進了內院,遠遠的看見一個富態的中年人已經在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候了。
見了大金牙等人,看也不看。直接就問道,“剛剛的畫是何人所畫?”
“在下所畫。”沐翊上前一步,行了一禮。
趙員外上下打量了沐翊一番,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知道自己夢中的情形。
“靈師畫中所畫與我夢中所見如出一轍,特別是他咽喉處那抹幽藍色的光,我終生難忘。靈師可知這蛇的來曆?”
“趙員外,我不僅知道這蛇的來曆,還知道他為何總是出現在你夢中。”
邊說,沐翊便貼著趙員外耳邊輕聲說道,“這靈蛇不是衝你來的,是衝令公子來的!”
此言一出,趙員外臉色大變,慌忙跪倒在地,“還望上師救救我趙家啊!”
這一下,不僅趙家上下家仆都吃了一驚,連大金牙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趙員外乃是靈山鎮首富,而且生意遍布整個夏州。
沒想到今天上來直接給一個毛頭小子行這麽大的禮。
沐翊倒也不客氣,一把扶起趙員外,“員外不必驚慌,令公子可否讓我一見?”
趙員外聞言眉頭緊皺,像是觸及到內心的傷疤一樣。
隨即跺了跺腳,下定了決心,吩咐下人,“讓夫人去把公子帶出來。”
趙夫人是個溫柔嫻淑的女子,但她帶來的這個男童雖然長得虎頭虎腦,但眉宇間少了幾分生氣,眼神空洞無光,麵色十分呆板。
最讓沐翊驚訝的是,這個男童竟然天生殘疾,雖然雙腿被丫鬟故意擋在懷裏,但還是一眼看清,孩子的雙腿又細又短,明顯跟上身不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