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懷好意

夏辰翻身上馬,看著眼前繁華的京城,緊了緊手中韁繩:“駕!”

長公主癱在貼身侍女的懷裏,泣不成聲。

夏奎見狀,冷笑了一聲。

走上前去,低聲說道:“長公主不必如此傷心,我一定會代替辰弟好好孝順長公主的!”

“滾開。”長公主強撐著站起來:“我自己有兒子,哪裏輪得到你來孝順?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想要孝順,還是想想怎麽少惹皇帝生氣吧!”

“你!”夏奎咬牙。

萬萬沒有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竟然這麽不給自己麵。

但是隻要一想到夏辰馬上就要死了,他又緩和了態度,笑了笑:“多謝長公主關心!”

“哼!”長公主不屑地冷哼一聲,直接轉身上了馬車:“回去告訴皇帝,就說我身子不爽,不回宮了,要去城外莊子修養!”

“是。”貼身侍女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身旁之人。

這就是長公主的底氣。

無論什麽時候,她都可以隨便甩臉色去看。

一方麵,是夏皇真的在意這所謂的兄妹之情,還有一方麵就是不管怎麽說,這江山也是從她的夫君手裏搶回來的,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

就這麽兩點,隻要不謀反,長公主這一輩子榮華富貴是跑不了了。

看著長公主的車駕越來越遠,夏奎握緊了拳頭:“本宮倒是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天牢的耳光,他可還沒忘呢。

夏辰帶著五千殘兵,一路狂奔追趕。

終於是在距離京城五十裏的地方,追上了沈幼薇。

“阿辰!”沈幼薇掀開簾子看見馬上的夏辰,總算是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

夏辰笑了笑,騎馬跟在馬車邊上,淡淡的說道:“怕什麽,這裏距離京城還很近,他們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的,估計會在秦地周圍動手,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草木皆兵,這一路上要好好看風景才是。”

按照這個時候的行路速度,從京城到秦地,至少要走上一個月!

到了秦地也就是年根底下了,那個時候正好也是秦地最冷的時候。

這可是每一步都算計好了的!

要不是因為上一世的時候,在東北那邊執行任務住過好幾年,隻怕是還真接受不了這秦地的冷。

沈幼薇趴在窗戶上,看著周圍花草樹木,笑著說道:“我本來以為我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那裏,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福氣,可以離開那方寸之地!”

“我已經重新規劃了路線,你放心吧,這一路上,肯定不會寂寞的。”夏辰笑了笑。

原定路線,現在已經有人過去了。

他們可以慢一點,走走停停看看風景。

再者就是,這些殘兵身上的傷病,也沒有痊愈,雖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不管怎麽說,都不能太過勞累,否則之前的修養就算是全都白費了。

“我爹,已經把你替換出去的那些人,全都給斬了,說是他們在天牢發動了暴動。”沈幼薇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他也是會挑時間,趁著現在你離開京城的時候,亂糟糟的不會有人去追究這件事。”

夏辰點點頭,從馬上下來,上了車,坐在沈幼薇的身邊。

沈淩霄摸了摸鼻子小聲地說道:“雖然你馬上就要是我姐夫了,但是這樣是不是還是有點不太好啊?”

“小小年紀不要迂腐。”夏辰笑了一聲:“我跟你姐姐青梅竹馬,卻也是發乎情止於理,並沒有任何的曖昧親密舉動,如今不過是為了說話方便,做在一起罷了,何況你不是還在車上?”

沈幼薇就沒那麽多廢話了,直接給了弟弟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愛待就待,不待滾下去走路去!”

在血脈壓製下,沈淩霄也學會了閉嘴保平安。

默默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夏辰看著沈幼薇,低聲說道:“秦地寒冷,等我們到了那裏,應該正是白雪皚皚的季節,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白雪皚皚?”沈幼薇一下子興奮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白雪皚皚呢!”

看著沈幼薇這個樣子,其實夏辰也明白,她是為了安慰他。

“這五千殘兵,到了那裏,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沈幼薇歎了口氣,悶悶地說道:“本來就是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要是凍死在秦地,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夏辰搖搖頭:“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不會輕易死掉,隻是我現在有些擔心其他。”

“秦地苦寒,民風彪悍,現在這時候,隻怕是家家都沒什麽餘糧,若是我們去了,就要收取賦稅,到時候,隻怕是會被百姓戳脊梁骨。”夏辰皺了皺眉毛,他看著沈幼薇:“我們到了秦地,也是年根了,不如今年的賦稅就直接免了得了?”

“你想要免除賦稅,自然是好的,但是隻怕別的地方的人見了,會說你故意收買人心,我們去秦地,雖然說是山高皇帝遠,可是皇上真的會讓你那麽輕鬆收複秦地嗎?隻怕是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大坑。”

“他們給我準備的坑,不在秦地,在去往秦地的路上。”

夏辰冷哼一聲。

因為有了長公主給的幾張王牌。

所以現在夏皇和夏奎的陰謀,他已經大概知道了一些。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要跟山匪馬賊聯合起來,針對他這個前朝遺孤,傳揚出去還真就是貽笑大方。

他們雖然換了一條路走,但是也不是一順百順的,隻怕後麵還有不太平的。

不過,夏辰並不擔心,他手裏有兵,自己有本事,怎麽會害怕那些流寇之輩?

隻是覺得,若是可以,或許這一路上還能增強一下人馬。

京城,禦書房。

夏皇站在門前看著若大的皇宮,歎了口氣:“妹妹,你也不要怪朕,實在是,他是個孽種啊!”

“父皇,我們的人,已經聯係好了。”夏奎腳步匆匆的過來,隱隱約約的帶著興奮。

他憎恨夏辰,並非隻是因為他是前朝遺孤,更是因為皇上為了安撫民心,善待前朝遺孤,竟然都忽略了他這個親兒子。

小時候,夏皇抱著夏辰騎馬打獵,他這個親兒子,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憑什麽?

他才是皇子,他是太子啊!

天下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應該是他一個人的才是,父皇的關注也應是這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