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擊
言凱剛坐到工位上，周雨欣和張路便一同擁了過來。
“言哥，許大魔女出什麽招了？”小周還是有點小孩心性，一臉好奇的問道。
張路本就不太善於溝通，聽到周雨欣這麽問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旁邊，顯然也想知道答案。
言凱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圖紙說：“喏，這就是出的招。”
張路翻了幾頁圖紙，撓了撓頭不解地說：“前後七版的規劃圖？”
周雨欣是行政崗並不懂技術，也好奇地翻了翻圖紙，玩笑般地說：“大家一起來找茬？”
張路聽到周雨欣這話卻是本能般的一哆嗦，周雨欣嫌棄的說：“你哆嗦什麽？”
“這圖紙都是我被找茬的結果。”張路不滿地小聲嘟囔了一句，而後又向言凱說：“言哥，許總這是什麽意思？”
“讓我明天下午前記住七版規劃裏的所有的數據。”言凱輕描淡寫地說。
“什麽！”小周忍不住大聲驚呼，隨即反應過來還在辦公室，用手捂住嘴巴小聲說：“果然夠狠，果然心裏夠陰暗……”
張路則是皺著眉頭說：“這就是故意找茬，真不懂她在想什麽！記下來有什麽意義？反正都是被廢掉的方案。”
言凱搖搖頭說：“小路，你到一個陌生的項目第一件事是什麽？”
“看圖紙啊。”張路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為什麽要看圖紙呢？”言凱繼續引導性地說。
“了解項目規劃思路方便開展工作。”張路接著答道。
“那你覺得規劃變動是三套、五套或者是七套有什麽影響嗎？”言凱接著說。
張路肯定地搖搖頭，回答說：“沒什麽影響，再怎麽變，土地是死的，基礎指標是死的。”
說到這，張路“啊！”的一聲驚呼，在言凱的引導之下終於明白過來，說：“所以……”
言凱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對著張路眨眨眼，其實想告訴張路“你知我知就好”，張路點點頭顯然是明白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什麽都聽不懂？”言凱和張路之間打啞謎般的對話徹底把周雨欣給聽傻了。
就在這時，許佳的辦公室門突然打開，許佳提著一個精致的小包走了出來。
“言助理，日常的工作時間就是這樣。”小周趕緊裝模作樣地提高了音量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向許佳鞠了個躬說：“許總好！”
“言助理，圖紙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我。”張路也像模像樣地說了一句。
許佳看到三人紮堆在一起，心裏感覺有些奇怪，但具體奇怪什麽也說不上來，於是道：“沒事就早點下班吧。”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腳步，看著言凱的方向說：“言助理，你就辛苦多加加班吧。”說罷便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如許佳期待的一般，言凱確實把圖紙拿回家加班了，但和她期待不同的是，言凱絕對沒有她想的那麽狼狽。
在許佳的理解中，七版圖紙要上千個數據，怎麽可能一天的時間記住？
但在言凱看來就完全不是這樣，對他這種技術出身的人來說，並不一定要去背這些數字，他的腦子裏自有一套模型。
隻要幾個關鍵的數據，比如土地麵積、土地價格是無法改變的，每一版圖紙的變化隻不過是規劃的產品不同，反應到數據上就是容積率的變化。所以隻要精準地把握了這幾個數據的變化，那就像是公式自動生成一樣，根本不需要去死記硬背。
所以許佳的這個“小九九”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讓他現在認真看圖紙的原因，單純地出於興趣想看看為什麽一個項目搞出這麽多稿圖紙都還沒辦法定稿，單看圖紙也能看出這個過程經曆了些什麽。
經過一晚上的研究，還真讓言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第二天下午剛上班的第一時間，言凱就被許佳叫進了她的辦公室，顯然已經是“急不可耐”了。
許佳今天穿著粉色高領毛衣，貼身的毛衣把上身的曲線勾勒得非常完美，那聳起的小峰也像她的人一樣驕傲。
對於許佳的美麗言凱卻熟視無睹，內心沒有一絲的波瀾，這種平靜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
其實連許佳自己都有意識到，她對言凱的這種憎恨，起因是因為“道歉”的事件，但更多的卻是言凱對她的無視。在美貌與家世的雙重的保駕護航下，她還真沒有見過言凱這種男人。
“那麽，考核現在開始吧？”許佳饒有興致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言凱。
言凱沒說話，隻是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許佳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快速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第二稿方案裏的樓麵地價是多少？”
言凱皺起了眉頭，做出沉思狀。
“耶！耶！耶！”看到言凱沉默不答，許佳心裏高興的都揮起了小拳頭。
“言助理，第一個問題不會都答不出吧？那可太讓我失望了。”許佳用手指敲著桌麵陰陽怪氣地說。
“1600元每平米，對不對許總？”言凱直視著許佳回答道。
聽到言凱的回答，許佳原本麵帶微笑的表情也為之一窒，接著不死心地問道：“第五版方案裏的地上總麵積是多少？”
“二十四萬平方米。”言凱淡定回答。
“第四版方案裏的容積率是多少？”
“二點一。”
又是幾個問題過後，言凱都準確地回答了上來，許佳的心情從亢奮到抓狂再到無語，也經曆了一輪過山車般的起伏。
此時，兩人同時沉默了。
說真的，許佳有些震驚，他沒有想到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真的沒有難倒言凱。另一方麵，她也非常憤怒，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又輸了，而且是在她自己設置的條件下輸得幹淨利落。
看著像鬥敗公雞一般的許佳，言凱突然間產生了一點惡趣味，想變被動為主動，於是主動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道：“許總，我知道明耀集團財大氣粗，但是這個項目你到底還要拖多久呢？”
聽到言凱的話，許佳顯然是被刺激到，雙手猛地一撐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嘶吼道：“我拖？我要拖多久！？真以這些方案蓋出來房子這個項目的結局會是什麽樣？！誰去擔這些責任！”說到激動處將辦公桌上的圖紙直接抓起來扔到了地板上，顯是情緒有些失控了。
許佳突然的爆發把正趴在門外偷聽的周雨欣和張路嚇得一個哆嗦，周雨欣拉著張路走到一邊，才長出了口氣說：“言哥怎麽想的，已經過了關了還主動招惹這個女魔頭。”
辦公室內的言凱也不管許佳的情緒，淡定地繼續說：“再拖下去利潤還有嗎？結果還不是一樣？”
聽罷言凱的話，許佳頹然坐下，因為言凱說的並沒有錯，這也是她最近煩悶的主要原因，因為確實沒有時間再拖下去了。
許佳不想在這個擾人的話題上再繼續下去，無力的擺擺手道：“出去吧。”
言凱站起身來，但在走到辦公室門前卻停下了腳步。
看著此時顯得有些柔弱的許佳他猶豫了，要不要現在告訴她其實我有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