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暴殄天物

兩人都是悶油瓶的性格,都在等著對方開口,蕭費幹脆把凳子拉到床邊,坐了下來。

率先打破這寂靜的,是蕭費,他還是按耐不住,問道:

“這神木你就不心動?”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即便道行高深如青木道人,也差點抵擋不住**。

“心動,但它不屬於我,我與它無緣。”

一句話裏不過寥寥幾字,卻道出了他的苦衷,也道出了他的無奈。

沉默代替了言語,仿佛無聲才是最後的答案。

蕭費將凳子放好,又將倒在桌上的酒瓶給立了起來,等走到門邊了,才開口說:

“這神樹我就幫你留著,等你想要了,再來跟我說。”

本來都踏出去那一步了,蕭費又倒了回來:

“別喝這麽多酒,等你好些了,我們再去獵獸。”

自此,兩人別過,蕭費不知道的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再也見不到周木對了。

他是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離開的……

……

第二日一早,蕭費做完早功就想著來看看周木對,等他來到時發現,院子裏的門沒鎖,房間裏的門也沒鎖,蕭費一路走了進去,房間裏空****的。

直到他看見桌子上壓著一封信,上麵寫著,蕭費親啟,拆開來看:

蕭費道友,見字如麵,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恐怕我已離開宗門,我要去追尋我的道了,去匡扶我心目中的正義,也希望你能轉告給我的師傅,讓他不要擔心,如果有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的。

落款是周木對,信的篇幅很短,但蕭費清楚的知道,這世上,又多了一個雲遊四海,為民除害的武修者。

把信重新裝好,蕭費就趕往青木道人的住處,委托小桃將信交給青木道人後,他就離開了。

這離別來的太倉促,但蕭費為他感到高興,他終於邁出了那一步,而不是沉淪在這舒適的淩雲宗裏。

隻是他走了的話,這神木又該怎麽處理呢?

蕭費從懷裏掏出那根幹巴巴的木棍,仔細觀摩起來,上麵隱約刻著一些古老銘文,隻是蕭費越看越覺得這銘文有些眼熟。

思索了許久,他終於想起來了,大鼎上也有類似的古老銘文。

果不其然,他內窺後發現,這大鼎上的銘文與神木上的銘文大抵相同,難不成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蕭費大膽的猜測。

隻是該怎麽將這兩者關聯起來呢,這個問題又讓他一陣頭大。

但很快石種就來為他排憂解難了。

石種自從上次聞見神樹結果的香味時,就醒了過來,而且再沒有沉睡,此時它微微發熱,似乎在暗示些什麽。

“砰”

石種突然射出一道氣旋,將蕭費胸前的衣服給炸裂開來。

蕭費有些懵,見石種如此反常,隻好試著將神木放在靈台的位置。

沒想到還真讓他蒙對了。

神樹接觸到他肌膚的瞬間,就緊緊貼在了上麵,任憑蕭費怎麽使勁,都死活拽不下來。

那木頭上麵的古老銘文,仿佛長腳了一般,一個一個的印在蕭費胸前,劇烈的疼痛頓時讓他冷汗直流。

這個過程將近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算停止。

這時蕭費的胸前,那一個個古怪銘文圍繞著石種排列,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除了疼痛,他細細感受了一下,還真就沒有其它感覺,感情這石種發熱,就是為了給我做個紋身?

想到這裏,蕭費說不出話,這要是讓青木那老頭知道了,指不定要扒了他的皮,同時說暴殄天物。

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麽功用,但蕭費並沒有擔心,石種總不會害他。

他抱著這樣的想法,踩著逐日摘星步,回到住處更換衣物去了。

周木對走了,他突然覺得有些落寞,於是他又去尋何洛,誰知何洛也不在,據他們說,也是去雲遊去了。

這麽看來,他蕭費倒成了最空閑那個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也突然意識到,自他穿越來到這裏,就沒有過一段真正意義上的苦修,仿佛一卻都這麽順風順水。

或許我也該改變改變了,蕭費暗下決心。

但如果不辭而別,會有人為他擔心憂愁,倘若放在以前倒也還好,形單影隻的,不用想這麽多,可現在有了沐晴兒,有了沐禹,這兩人會實打實的關心他,照顧他,所以他不能做出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情來。

他靜悄悄的摸到沐晴兒的住處,離的遠遠的,就聽到對話聲,還起了點小爭執。

不用想,肯定是沐晴兒那丫頭跟碧眼火光獸了。

果然,當蕭費推門而入,就見一人一獸在嬉笑打鬧,那丫頭見蕭費來探望她了,一下沒顧形象,撲進了蕭費的懷裏,身後的碧眼火光獸就起哄說:

“羞羞羞……”

沐晴兒聽了,漲紅了臉,隨即回過頭斥責道:

“再吵就罰你今天中午沒有飯吃。”

聞言,碧眼火光獸才哭唧唧的跳著跑遠。

“今天終於想起來要來看我啦。”

沐晴兒把頭深深埋進蕭費的懷裏,肆意的感受著來自他身體的溫暖,很踏實。

蕭費被這一動作弄的啞口無言,他的心腸一下就軟了下去,剛剛準備好的說辭卡在了喉嚨裏,擠不出來一個字。

“怎麽啦,可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

懷裏的丫頭依舊笑嘻嘻的望著他,沉浸在幸福裏。

但很快,她的笑容慢慢凝固,直覺告訴她,這事有些不對勁。

“你不會是要來告訴我,你又要走了吧。”

見他沒有回答,那這事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想到這裏,沐晴兒的眼眶突然濕潤,豆大的淚滴無聲滑落。

蕭費這次難得沒有慌亂,對著那誘人的雙瓣,就吻了上去。

淚水劃過鼻翼,直墜雙唇,一時間,竟也分不清這吻是甜的還是鹹的了。

沐晴兒那丫頭瞪大了雙眼,眼淚都忘記了流。

“傻丫頭,等我回來。”

最後幾個字說完,蕭費的身形就消失在原地,沐晴兒的雙瓣上,分明還留有他的餘溫。

這時,沐晴兒再也忍不住了,頓時淚如泉湧,無聲的哭泣,她隻恨自己沒有抓牢,沒有抱緊蕭費。

“大壞蛋!”

她對著天空大喊一句。

“我等你回來!”

“一定要”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