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淩雲宗

隨著幾人越走越近,更能直觀的體會到它的宏偉,一路望不到頭的階梯直通山頂,蕭費踏上去之後,發覺這用料也不一般,或許是施加了某種結界也說不定。

於是蕭費對身後四人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幾人點了點頭,為首那人從懷裏掏出一根小巧的獸骨,對蕭費說道:

“這是閣主命我等保管的信物,現在交付給蕭少俠,屆時少俠隻需跟門前護衛通報一聲,王管事自會來接應。”

“告辭”

領頭那人說完,就帶著幾人飛快的跑遠,消失在密林之中。

收回目光,蕭費將獸骨揣在懷裏,又向上看了看望不到邊的階梯,輕輕歎了一口氣,就開始了爬梯之旅,一共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需要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一路向上,蕭費穿過了稀薄的雲層,將蠻荒那充滿野性的景色盡收眼底,這才真正體會到一覽眾山小的境界。

他很快就來到了山門前,有兩個人在此把守,這宗門牆壁起碼要比鳳凰城高數倍,厚數倍,而且一眼望過去,還望不到牆的盡頭。

很難想象這是人為建造的,足以看出淩雲宗的底蘊深厚。

“喂,你在那鬼鬼祟祟幹什麽呢!”

門前一人突然對蕭費喊話,隻是這種語氣讓他很不爽,但他還是壓下心中的不滿,好聲好氣的說道:

“道友誤會了,我是受引薦來的,這是我的信物”

說罷,蕭費從懷裏掏出被捂的有些發熱的獸骨。

看門那人接過,有些嫌棄的說道:

“又來個吃閑飯的。”

轉身就推開一旁的側門進入,大門一般不輕易打開,一來是麻煩,二來是尋常弟子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蕭費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遲遲沒有等來通報,悄然入夜,又一直等到門前守衛輪換,蕭費按耐不住,才走上前詢問道:

“道友,不知王管事是否有事外出了呢?”

那人瞥了蕭費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在是在,可你沒看見這天都黑了嗎,有啥事明天再說。”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

另一人對蕭費下了逐客令。

蕭費不想與他們發生爭吵,畢竟寄人籬下,一來就起衝突,難免會給別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靜靜的走到一旁,開始打坐。

……

“誒,師兄,怎麽宗門連內窺境一階的土包子都收了。”

“那王管事你還不知道麽?就靠著騙這些土包子的錢財才吃的肚圓腰粗的,等時機成熟了,再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踢出宗門就是。”

“我說呢,那人看著就土裏土氣的。”

兩人的竊竊私語根本躲不過蕭費的耳朵,他冷哼一聲,依舊自顧自的打坐。

日出東山,蕭費一把扯出背後的長槍開始舞動,早功不能荒廢,這是他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

一根長槍舞的虎虎生風,如同蛟龍出海,給一旁的守衛看的眼花繚亂。

“師兄,這土包子好像還真有點東西。”

另一人依舊嘴硬的說道:

“哼,花拳繡腿而已,真要跟我碰一下,估計都出不了兩個照麵。”

這話剛好讓蕭費聽去了,他猛然回頭,目光淩厲的盯著那個人。

“時……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叫他們出來換班。”

看著他屁顛屁顛跑開的背影,蕭費暗暗一笑,軟腳蝦一個而已。

蕭費早功也做了兩三回了,他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吃喝過什麽東西,自然是饑渴難耐,又等到日上三竿,側門才緩緩打開,裏麵走出一個體態臃腫,滿麵油光的家夥,大門守衛對著他點頭哈腰的,看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王管事了。

蕭費很難把他跟武修者聯係到一塊。

可他卻突然指了指蕭費,嘴裏還大聲嚷嚷道:

“你就是蕭費是吧。”

見蕭費點了點頭,他就又勾了勾手指,示意蕭費跟著他走,蕭費自然快步跟上。

從側門進入後,蕭費才發現這宗門真是大的離譜,映入眼簾的是一塊不小的空地,此刻有不少人正在做早功。

王管事沒有選擇在中間穿過去,而是走兩邊的長廊,這長廊也有講究,比如作為支撐的木梁上就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妖獸和蠻,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能之筆。

這長廊給王管事走的氣喘籲籲的,幾乎走上兩步就要歇上一會兒,讓他來接蕭費,還真是苦了他了。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終於走出了長廊,王管事領著蕭費走到一個小屋子前,說道:

“進去吧,跟那人報上你的名字,就能領一個牌子了。”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來,蕭費沒有理會他,自行走了進去。

看上去像是個登記處,不過冷冷清清的,裏麵就隻有一個老頭兒在打瞌睡。

“前輩。”

蕭費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發現他沒醒,又加大音量叫了一聲。

“前輩。”

這下他終於醒過來了,不過臉色很不好看,但見到蕭費的一瞬間又眉笑眼開的問道:

“不知小道友是要辦理什麽呢,令牌升階亦或是……”

蕭費聽的有些雲裏霧裏的,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王管事讓我來這裏領令牌的。”

“王管事?”

聽見這名字,那老頭兒的臉色瞬間耷拉下來,語氣也變的極為不友善。

“好你個王扒皮,居然讓人來擾我清夢。”

“名字!”

老頭兒找來一張紙往桌上用力一拍,又拿來了一支筆,讓蕭費自己把名字寫上。

蕭費工工整整的把名字寫好,然後雙手奉上,那老頭兒隻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在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一塊木板,在木板旁邊還有石板、金板、玉板、骨板,顯然木板是最低檔次的。

老頭兒拿起木板,用手在空中劃了幾下,就把它扔給了蕭費,這就算完成了。

蕭費接過後仔細看了看,發現木板的一麵寫著他的名字,另一麵就寫著記名弟子,上麵還寫著有淩雲宗三個大字。

記名弟子?

蕭費眉頭皺了皺,要知道記名弟子不過是掛了個名號,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滾滾滾!”

“別打擾你爺爺睡覺。”

那老頭兒不耐煩的催促蕭費走開。

蕭費無奈,臉色陰沉的把令牌揣好後就走了出去,外麵的王管事早已等候多時,此刻不知道正在往嘴裏塞著啥吃的,含糊不清的說道: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住處。”

兩人左拐右繞的,越走越偏僻,給王管事走的大汗淋漓。

忽然一股臭味撲鼻,他急忙捂住了鼻子,停了下來,用手指指了指遠處一間破爛的木屋,說道:

“那裏就是你的住處了,我就不過去了。”

說罷,飛快的折返了回去,絲毫沒有剛才的疲憊之態。

蕭費看著眼前的木屋,陷入了沉思,這分明就是一間茅房,他頗為嫌棄的走近一看,四麵透風,搖搖欲墜,還散發著惡臭。

哼,靠這種小伎倆就想要逼走我?

蕭費不怒反笑,轉身走開,他自然是不會住這種房子的。

於是蕭費在宗門裏四處走動,但大部分地方他都進不去,因為他是記名弟子,沒有那個權限。

今晚就在這歇息吧,他看著眼前這個石洞,位於極為偏僻的宗門邊緣,又與這山體相融,人跡罕至。

“嗯?”

就在蕭費走進石洞的一瞬間,他發覺了異樣,體內的大鼎似乎突然被封印了,沒有再向全身輸送靈氣,而且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蕭費為了實驗,又退了出去,發覺大鼎又醒了過來。

所以他斷定,這石洞絕對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