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式甲胄帶來的震撼
第二天,械鬥正式到來。
趙慶和族人們把紙甲穿在裏麵,外人看來隻是穿的厚實,坐著兩輛驢車前往了北鄉和南鄉的接壤處。
“籲——”
哥舒翰斛律光兩人拉動韁繩,停下了兩輛驢車,族人們走下了驢車,麵朝著南邊擺出了兩隊鴛鴦陣。
秦鵝頭帶著兩百多號人早就到了,養精蓄銳,等著械鬥的開始。
比起趙慶帶來的二十來人,烏泱泱一大片的秦鵝頭就引人注目多了,尤其是最前麵的二十名漢子。
極為亮眼。
二十名漢子穿著紅袢襖,頭戴紅笠軍帽,腳踩紅襖鞋,手裏拿著長槍,腰間別著橫刀。
紅袢襖是邊軍的冬裝,抵禦刀槍的程度不高,賣相搶眼。
隻有在邊關熬了十年以上的老卒,離開邊關時,允許帶走一套紅袢襖,當做服役多年的犒勞。
鄉野裏站著來看熱鬧的村裏大姓,瞧見了二十套紅袢襖,已經看到了這場械鬥的結果。
“邊關常年打仗,熬上個三年不死已經是難得的精兵了,秦鵝頭身邊的二十名漢子全是熬了十年以上的老卒。”
“這些老卒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鮮血,精通殺人,知道怎麽才能最快的殺死一個人,看來北鄉的趙慶注定輸了。”
“讀書讀傻了,非要與秦鵝頭械鬥,害死了自己不說,還害了那二十名漢子。”
眾多學子們站在附近,幸災樂禍的看著稀稀拉拉隻有二十人的趙慶,等著看他的慘樣。
賀雙卿坐在一輛馬車裏,透過蝠紋側簾,憂心忡忡看著趙慶。
突然有些後悔沒有答應擔任他家的西席先生。
能在趙慶最後一個月的時間裏陪他,也算對得起兩人的同窗之誼。
或是.......
還有一些賀雙卿都說不清楚的心緒。
南鄉什長作為中人,等到雙方的人到齊了,說了可有可無的場麵話,快步離開了兩人中間。
秦鵝頭輕蔑的呼喝了一聲:“我已經備好了酒席,宰了他們,回去喝酒。”
二十名老卒沒有把趙慶等人放在眼裏,按照多年來的廝殺習慣,還是手持長槍結成軍陣,一步步壓了過去。
二十套紅袢襖前壓的氣勢,比起‘呼啦啦’衝過去的二百來人還要強大。
由於是穩步前壓,二十名老卒距離趙慶等人還有三十步的距離,二百來人已經廝殺在一起了。
北鄉大姓們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南鄉大姓們見到了錯愕的一幕。
二百來人被二十人殺穿了。
擊敗了自身十倍以上的敵人。
兩鄉大姓們隻是驚歎於趙慶組建的奇怪軍陣的威力。
宋寄奴目光驟然一縮,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甚至有些聳人聽聞。
幾口橫刀投擲過去,落在趙慶等人身上,居然沒有穿透他們的身體,就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橫刀碰到趙慶等人的身體,立即被彈開了,像是碰到了堅硬的明光鎧。
劉泗水收起了無賴模樣,臉色嚴峻:“投擲橫刀的力氣可不少,一般隻有四五十斤以上的甲胄,擁有足夠厚度,才能達到刀劍不透的程度,他如何做到這般地步。”
神打?
鐵布衫?
宋寄奴劉泗水兩人忍不住想到了雜記小說裏的玄乎說法,想破了腦袋,始終沒有想通其中的門道。
賀雙卿滿臉驚喜,書呆子趙慶被人醍醐灌頂了一樣,還有練兵治軍的本事。
“無恥!”
賀雙卿嬌喝了一聲,氣得她胸脯上下起伏,盛開牡丹險些撐爆紅肚兜的束縛。
嚇得她花容失色,隻能雙手抱在胸前,憤懣盯著秦鵝頭和二十名老卒。
秦鵝頭望見鴛鴦陣的凶悍,艱難咽了一口唾沫,破釜沉舟的說道:“顧不了其他了,拿出長弓射死趙慶。”
第二排的十名老卒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裏,解開了身後的破布,裏麵是一張張大弓。
兩鄉大姓們一片嘩然。
“朝廷對於弓弩的嚴禁,比起甲胄還要嚴苛。”
“私藏一張弓弩都是砍頭的大罪,何況是十張弓弩。”
“秦鵝頭不顧一切拿出了大弓,鐵了心殺死趙慶等人,不給他一條活路。”
隨著兩鄉大姓的議論聲,大弓射出了一支支箭矢。
“咻!”
“咻!”
“咻!”
麵對箭矢隻有一個解決的辦法,躲到旁邊,盡量躲開箭矢的射擊。
趙慶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難以理解的決定,迎著箭矢衝了過去,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眾多學子們放心了,臉上再次出現了幸災樂禍。
“方才還在擔心趙慶躲過了一劫,沒想到他又主動找死了。”
“沒了他,咱們終於可以公平追求賀雙卿了。”
“倘若不是他整天待在賀雙卿身邊礙事,說不定早就與賀雙卿成就了好事。”
還沒等私塾學子們欣喜多久,再次呆住了。
“叮!”“叮!”“叮!”
隨著一連串的叮當聲響,大弓射出的箭矢居然沒有射死一個人,甚至沒有穿透趙慶等人的青布短打。
箭矢如同射在了明光鎧上,紛紛掉落在地麵上,留下一地的見箭矢。
秦鵝頭和二十名老卒愣住了,沒有預料到竟會出現如此驚人的一幕,難不成見鬼了。
“殺!”
鴛鴦陣靠近了二十名老卒,趙慶大喝了一聲,甩出了手裏的短矛,當場插死了一名老卒。
老卒們不愧是精銳,碰到了鬥轉急下的形勢,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勉強擋住攻勢的同時,長槍刺中了鴛鴦陣裏的人。
讓老卒們憋屈的是,對方的長槍捅一個死一個,他們手裏的長槍沒有半點作用。
有力使不出的感覺,憋屈的老卒們胸口發悶,一個個含恨而死。
最後隻剩下了秦鵝頭一個人。
秦鵝頭見勢不妙,早在二十名老卒被虐殺的時候,像隻脫了繩的野狗一樣,拚了命的逃跑。
逃出了一箭之地。
賀雙卿雖是個女人,卻清楚當前的局勢,急聲道:“不能讓他跑了,否則遺患無窮。”
趙慶放下了手裏的橫刀,沒有半點著急,看向了一旁的斛律光。
就在所有人以為趙慶留下後患的時候。
斛律光拿出了大到有些驚人的牛角大弓,慢慢拉滿了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