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危機四伏

賀雙卿一臉詫異:“你什麽時候有了悍勇善戰的族人?你怎麽變成了族長?我為何不知道?”

哥舒翰的悍勇給她帶來了很多疑問,改變了趙慶在她心裏的印象。

你不知道的地方還多著。

趙慶沒有明說,勾著她的好奇心說道:“去了汾河村,一切見分曉了。”

賀雙卿白了他一眼:“想騙我給你當個私塾先生,想都別想,感業寺多熱鬧還有各種鋪子,去了汾河村什麽都沒了。”

不去?

等到那件東西拿出手,不讓你去都得主動去了。

趙慶看向了呲牙咧嘴的秦鵝頭,果決的說道:“把他的手筋挑斷。”

哥舒翰快速出手,在眾多學子愕然的眼神裏,挑斷了南鄉惡霸秦鵝頭的手筋。

“啊!”

“誰在南鄉鬧事!”

伴隨著秦鵝頭的慘叫,南鄉什長披掛著紅紮甲,手持橫刀,進入了鋪子,身後還跟著十名手持大弓的披甲鄉兵。

哥舒翰頓時頭皮發麻,身上沒有披甲,手上沒有持盾,麵對大弓就是活靶子。

不留痕跡站在趙慶身邊,隨時準備為他擋箭。

南鄉什長的目光看向了趙慶,盯著他,似乎隨時下達射箭的命令。

趙慶心裏一沉,已經預料到南鄉什長會來,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及時。

賀雙卿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官麵上的人來了,事情就好辦了。

隻要守規矩,秀才的身份就能派上用場。

賀雙卿板著臉說道:“南鄉的安定堪憂,居然有人冒用兵牌,本秀才定會告訴本縣教諭。”

南鄉什長臉色一變,隻能委屈秦鵝頭了,打起了圓場:“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都是南鄉自己人,小秀才不要把事做絕了。秦鵝頭家裏是南鄉大姓,家裏與三班班頭關係匪淺,不如小事化了。”

“小事化了?”

一名吊兒郎當的漢子走進了鋪子,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哥舒翰,自來熟的說道:“打了我兄弟還想輕易離開?要我說應該把秦鵝頭送進大牢裏關個幾年。”

兄弟?

他也是土人?

趙慶困惑的看了一眼哥舒翰,詢問他在南鄉什麽時候有了兄弟,隻是...那名漢子的長相不像是土人。

哥舒翰一腦袋漿糊,詫異道:“我爹沒說過在南鄉還有個種,啥時候冒出來一個兄弟。”

留個種帶著幾分汙蔑的意思。

自來熟漢子卻沒在意,熱絡的說道:“從今天開始,咱們倆就是親兄弟了,跟著我保準讓你頓頓能吃肉。來來來,給你介紹咱們自家兄弟,他是樊屠戶,他是夏侯車夫,他是周鼓手......”

“劉泗水!”秦鵝頭痛呼了一聲,捂著手腕躲到了南鄉什長身後:“你想拉攏這個能打的土人也得分時候,老子被外鄉人挑了手筋,借你兄弟樊屠戶用一用,隻要能幫我報了仇,送你一頭肥豬。”

劉泗水朝著他腳下吐了一口唾沫,鄙夷道:“我即將成為南鄉團練使,算是半個官,豈會與你這樣的潑皮無賴勾結在一起,想報仇去把你的兄弟們喊來。”

秦鵝頭拉著臉,連帶恨上不給他麵子的劉泗水,雖說他手下沒幾個人,架不住樊屠戶、夏侯車夫、周鼓手等人能打,絲毫不遜色土人漢子。

劉泗水故意嘲笑了秦鵝頭一句,握住了哥舒翰的手掌:“兄弟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家裏幾口人......”

趙慶回過味了,挖牆腳挖到他身上了,立即把哥舒翰扯到了身後:“我是哥舒翰的族長,有什麽事與我說。”

劉泗水聽到他是族長,雖然奇怪一個中原人怎麽當上了土人的族長,卻還是熱情高漲了起來:“哎呀,兄弟啊,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熱情的程度讓趙慶有些適應不了,不知道真以為兩人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劉泗水緊緊握著趙慶的雙手:“哥哥要幹一件大事,缺不少人手,不如讓你的族人哥舒翰過來幫忙,隻要你願意幫著哥哥,咱們以後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任何事一起擔著。”

樊屠戶等人會心一笑,看來又要多一名兄弟了,從未有人擋得了劉泗水的情真意切。

趙慶又麵臨著危機,隻能答應劉泗水的懇求。

“白嫖?”趙慶頗為無語,他還有被人白嫖的一天:“好說,隻要幫我把秦鵝頭送到菜市口,保準答應你。”

菜市口.......

劉泗水一肚子情真意切說不出來了,這是要把秦鵝頭送上斷頭台,整個南鄉就連糧長都沒這個本事。

趙慶見他說不出話了,看著虎背熊腰的樊屠戶同樣是喜歡的不得了:“不如這樣,倘若我能把秦鵝頭送上菜市口,你把樊屠戶送到汾河村幫幾天忙。”

劉泗水:“......”

在場所有人哭笑不得了。

一直都是劉泗水索要別人的兄弟,今天居然反被索要了。

劉泗水尷尬了:“那...那什麽,哥哥雖然不怕秦鵝頭,但他好歹是南鄉第一惡霸,人多勢眾,以我當前的兄弟人數不一定打得過秦鵝頭。這樣,你把哥舒翰送給哥哥,應該沒多大問題了。”

趙慶無奈的同時,又有些佩服他的厚臉皮,什麽都能扯到索要別人的兄弟。

“當我不存在是吧。”

秦鵝頭滿臉的恨意:“哥舒翰再是能打,也不是邊關老卒的對手,不想死的話把他留下來,你一個人滾回北鄉。”

劉泗水心裏一喜,他這張嘴在趙慶身上失靈了,也就在他一人身上失靈,麵對其他人百試百靈。

隻要哥舒翰留在南鄉,有的是辦法讓他成為兄弟。

賀雙卿深知秦鵝頭在南鄉的勢力,低聲說道:“現在不能與秦鵝頭硬碰硬,他手下有二十名邊關老卒,全是他花費重金贖買的凶悍邊軍,還精通軍陣。留下哥舒翰隻是權宜之計,回頭我去縣裏找到教諭,想辦法幫你贖回來。”

邊軍患了容易傳染的疾病,便會從軍營退回鄉裏,給了鄉裏大姓鑽空子的機會,買通邊將贖回家族子弟。

秦鵝頭憑借與三班班頭的關係,贖回了二十名族人和親戚,幫著他威懾鄉裏。

在所有人眼裏,趙慶陷入了一場難以解決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