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慶摻了石灰粉
黃婉兒緊張兮兮的看了看紙窗,沒聽見屋外的菇黃豹犬吠,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布袋子全部裝起來,藏在了土炕的一角。
李清清心算起了銀錢:“豆子十文一斤,一斤豆子出三斤豆腐,一斤賺兩文錢,一天賣六十斤豆腐,一個月就是三貫六百文。”
三貫多銅錢......
黃婉兒被突如其來的橫財嚇到了:“奴家這輩子也沒見到一貫錢,家裏一個月就能賺來三貫多錢?”
李清清頗有遠慮的說道:“一個月賺來三貫,可以供得起阿慶去縣學念書了,進了縣學考上童生就十拿九穩了。”
參加科舉考上功名,是鄉裏人最為期盼的一件事,唯有身負功名才算是出人頭地了。
趙慶清楚科場的門道,想要高中秀才、舉人不是有才學那麽簡單,涉及到鄉黨、門第、師承等很多錯綜複雜關係。
見識是他最大的優勢,不會一門心思去縣學傻讀書。
趙慶隨手抄起了一根木棍,戒備盯著窗外:“時間不早了,早點歇息,我先守著上半夜,等到下半夜再替我。”
窮人乍富,肯定會招來一些人的覬覦,尤其是無依無靠的趙慶家。
李清清黃婉兒兩人躺在被褥裏睡覺了,一直睡到子時,替代趙慶守夜了。
趙慶沒有矯情,說些今晚全讓我來的虛頭巴腦話,明天還有事情要做,立即鑽進被褥裏睡了過去。
由於擔心歹人來家裏搶錢,睡的不安慰,時不時會驚醒。
天色蒙蒙亮,趙慶直接坐了起來,兩個村花安然無恙坐在身邊,揉了揉眼睛苦笑道:“好在家裏有菇黃豹,要不然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趙慶李清清兩人吃過早飯以後,急匆匆趕往了東鄉市集,手裏端著昨晚壓好的豆腐,又在東鄉市集引起了一片擁擠。
王家豆腐鋪依舊是冷清的沒有生意,王二嬸看向李清清的眼神沒了怨恨,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汾河村的王豬倌帶著幾名兄弟起了個大早,躲在牆角偷偷看向了籬笆院,仔細看著黃婉兒做豆腐。
前後看了幾遍,做豆腐的步驟與王家沒有兩樣,隻不過在豆腐沫裏摻了一種白色細粉。
鄉裏成堆的白色細粉隻要兩種,一種是麥粉,一種是石灰粉。
麥粉的色澤微微發黃,這麽說來隻有一種可能了。
豆腐裏摻了石灰粉。
王豬倌趕往了豆腐鋪子,找到了正在喝酒的王二叔:“二叔,全都看清楚了,趙慶家裏做豆腐的時候摻了石灰粉。”
石灰粉?
那玩意能吃?
王二叔第一反應是假的,回頭看向了自家長子,見他也點頭了,喜不自勝了:“從來沒見人吃過石灰粉,也沒聽說過石灰粉能吃,難怪從沒出現過白豆腐。”
王豬倌免不了出現幾分得意:“不錯,誰也不敢往豆腐裏摻石灰粉,讓趙慶撿了便宜,賣上了獨一份的白豆腐。”
王家在東鄉市集有三間鋪麵,後院還有專門做豆腐的作坊,立即安排人買來石灰粉,做起了摻了石灰粉的白豆腐。
至於石灰粉能不能吃,兩人沒有在意,以前沒見人吃過。
李清清賣的豆腐又沒吃死人,顯然是可以吃。
王二叔的兩條腿沒動,隻是動了動嘴皮子,安排王二嬸去做事。
豆腐作坊做出第一匣子白豆腐,王家人全都眉開眼笑了。
王二叔就沒挪開過小案幾,得知白豆腐做出來了,趕緊招呼了王豬倌:“來,今天好好喝兩杯,等到明天咱們也開始賣白豆腐了。”
王家就要發達了。
王家兄弟們對於王豬倌的態度,再次恢複到了過去的恭敬程度,沒了取代他成為王家領頭人的活泛心思。
一個個主動敬了王豬倌一杯,說了一堆好話。
王豬倌誌得意滿的說道:“哈哈,這一切多虧了趙慶,沒有他咱們還不知道石灰粉可以做出白豆腐,等到明天,老子要當做所有鄉民的麵狠狠羞辱他,讓他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
王豬倌喝了沒有幾杯就高了,躺在王二叔在鋪子裏的床榻上睡覺,看了一眼照顧他的王二嬸,心裏得意壞了。
過了明天,不僅可以找回麵子,也有機會滿足他的異樣心思了。
趙慶等著被他羞辱吧。
趙慶李清清兩人忙碌了大半天,再次帶著三百文銅錢回家了,剛到家就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吃過飯以後,黃婉兒緊張的說道:“慶哥哥早上剛走沒多久,菇黃豹一個勁盯著柴門外的牆角,好像有人在那裏。”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王豬倌。
躲在角落裏的目的隻有一個,偷學白豆腐的秘方。
趙慶撓了撓菇黃豹的狗頭,心裏高興:“不愧是獵犬裏的狗王,換成一般的土狗早就叫喚了,菇黃豹知道家裏隻有婉兒妹妹一個人,沒有叫喚驚到那人,隻是戒備的盯著他。”
萬一被驚到了,往往都會出現一種情況。
鋌而走險。
雖說王豬倌不是菇黃豹的對手,但咬死了人,家裏還是會被衙門鎖進大牢。
黃婉兒心慌了:“被人看見了,白豆腐的秘方不就讓人知道了,這可怎麽辦。”
李清清大致猜出了趙慶的心思,直接把銅錢交給了黃婉兒,讓她把心思放在數錢和藏錢上。
黃婉兒看見土炕上又是一堆銅錢,眼睛笑彎了,慌張來得快去的更快,心思全在銅錢上了。
天真爛漫的樣子,引得李清清有些羨慕,心思簡單了活得更加快心,也更招男人喜歡。
李清清捋著青絲,主動說道:“阿慶應該是想借著石灰做豆腐毀了王家的名聲,隻是毀了名聲還不夠,難免留下後患,最好能夠進了大牢。”
趙慶對於鄰家大姐姐李清清更加喜歡了,妥妥的賢內助:“清清姐放心,石灰做的豆腐會造成什麽結果,我心裏明白,肯定會給王豬倌一家帶來驚喜。”
李清清莞爾一笑,應該是驚嚇,徹底解決了王豬倌帶來的隱患。
等到黃婉兒藏好銅錢,兩名村花躺在土炕上先休息了,情況與昨天一樣,等到下半夜替代趙慶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