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賺錢的法子

黃婉兒慌了神,趕緊用小手擦去了趙慶的眼淚,急聲道:“奴家沒有怪罪清清姐啊,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你們動的手,全是王豬倌幹的。”

黃婉兒知道自家男人不會隻娶一個,比起娶來一個嫌棄她的女人,更願意讓自家男人娶李清清。

不嫌棄她,還毫不猶豫喝下了蘑菇湯,除了趙慶以外對她最好的人了。

黃婉兒都快急哭了:“再說了黃六指從來沒養過奴家,自從爹娘死了以後,一直都是奴家在養家,黃六指還要逼著奴家做場娼妓,他死了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罪清清姐。”

趙慶李清清兩人緊緊墜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

想來也是,誰會因為傷害自己的人,傷害信任自己的人。

李清清安心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賣豆腐,隻是趙慶突然闖進屋裏的一幕幕,不停在眼前浮現。

始終睡不著,一直到天快亮了,勉強睡了一個時辰。

趙慶神清氣爽睡到早上,起來鍛煉身體,圍著籬笆院跑上幾圈。

隻是慢跑,很快就冒汗了。

黃婉兒坐在灶台小墩子上,雙手撐著小臉,看著趙慶在院子裏跑步。

一臉幸福。

早上飯菜已經可以用豐盛來形容了,除了蘑菇湯和蓬蒿以外,還有一道醬豆腐。

味道鮮美,十分可口。

附近的莊稼漢全都伸長了脖子,看著趙慶家裏的三盤菜,氣得摔了筷子,嘴裏罵個不停。

“沒有黃婉兒漂亮也就算了,還不如她手巧,老子娶了你有什麽用。”

“臭娘們整天就知道說閑話,一點用都沒有。”

“老子不管,今晚就要吃上蘑菇湯。”

由於黃婉兒的手巧,又是鬧得雞飛狗跳,劉張氏等婦人又是一陣後悔,當初不該攔著她進村。

趙慶端起碗準備吃飯,瞧見黃婉兒碗裏隻有一小點高粱飯,還不夠喂貓。

胃口再小也有個限度,顯然是家裏的粗糧不多了。

再過幾天,蘑菇和蓬蒿也吃不到了,家裏徹底斷糧了。

黃六指的危機已經解決了,擺在趙慶麵前難題更大了,怎麽養活一家人。

趙慶情緒不高,吃飯沒了滋味,腦子裏琢磨起了一個又一個法子。

蒸餾酒?

不行,現在還不清楚酒業是官營還是私營,不夠穩妥。

就算可以私營,通常會由劉包戶等富戶把持,一個沒有宗族兄弟的窮人,敢觸碰富戶們的利益,與找死沒什麽兩樣。

草木灰製白鹽?

更加不行了,販賣私鹽是殺頭的大罪,但凡村裏誰有一點嫉妒心,舉報給衙門裏的官差。

一家人都跑不了,全都砍頭。

想了半天,趙慶鬱悶了:“簡單又賺錢的法子倒是有,隻是不夠穩妥。”

趙慶做事謹慎,尤其是以他現在無依無靠的情況,稍有不慎就玩完了。

還是一家子都完蛋。

隻要會產生一點紕漏,都不會去做。

趙慶強行把碗裏的剩飯撥給了黃婉兒,隻有等到相公吃飽了,她才會願意吃飯。

黃婉兒甜甜的吃了一口高粱飯,端起盤子,醬豆腐倒進了趙慶碗裏:“慶哥哥還要讀書,多吃點好的補身子。”

趙慶拗不過黃婉兒,用筷子撥開了醬豆腐,本想分出去一半,看到醬豆腐的顏色愣了一下。

居然是黃褐色。

趙慶趕緊扒拉了起來,戳散了所有豆腐也沒看到一點白色。

“不對。”趙慶似是想到了什麽,精神一振:“再是醬豆腐,也不可能把豆腐全都染成黃褐色,更像是本來就是黃褐色。”

這一點對於趙慶來說極其關鍵,一家人的活路甚至就在豆腐顏色上了。

趙慶心裏忐忑的問道:“市麵上的豆腐都是黃褐色?沒有白豆腐嗎?”

白豆腐?

黃婉兒迷糊了:“那是什麽,奴家從來沒見過白豆腐,一直都是黃色的啊,難道黃豆腐不好嗎。”

“哈哈,好!”

趙慶對著黃婉兒的小臉狠狠親了一口,大笑道:“簡直太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沒有白豆腐,說明這個世道還沒有鹵水點豆腐,一直是原始的黃豆腐。

終於有一條謹慎又賺錢的活路了。

黃婉兒不知道趙慶因為什麽高興,還是歡快笑了起來,發出清脆的‘咯咯’聲,十分的可愛。

趙慶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立即站了起來,準備親自去東鄉市集轉一圈。

隻是...黃婉兒一個人在家不放心。

帶著她去市集吧,黃頭發又會引起鄉民驅趕,不想讓她受委屈。

“汪!”

就在趙慶為難的時候,土屋後麵突然傳來一聲狗叫,一隻黃色土狗搖著尾巴,注視著黃婉兒。

趙慶愣住了。

家裏窮得揭不開鍋,人都快養不起了,哪裏還能養得起狗。

黃婉兒見他不說話,以為家裏不想養著大黃,心急的解釋了起來:“大黃不要養的,它自己會找吃的,慶哥哥能不能.......”

趙慶愣著沒說話,是被這條狗驚住了,居然是獵犬中的狗王菇黃豹。

看似長得像中華田園犬,卻是一種能夠獵殺豹子的珍貴獵犬。

乾隆給最愛也是最凶猛的十條禦犬繪製了十犬圖,其中有一條就是眼前的菇黃豹。

趙慶招了招手,菇黃豹十分有靈性的跑到他身邊,嗅了嗅味道,乖巧的舔了舔手掌。

黃婉兒也愣住了,很快開心的笑了起來:“大黃從來隻聽奴家一人的話,見了黃六指都呲牙咬他,慶哥哥是怎麽做到的。”

趙慶揉了揉忠犬菇黃豹的下巴,好奇道:“婉兒妹妹從來得到了的菇黃豹。”

“菇黃豹?”黃婉兒一臉雀躍:“慶哥哥取得名字真好聽,以後大黃就叫菇黃豹了。其實不是奴家的狗狗,黃六指唯一贏了一次,那名獵戶沒錢就把小狗抵了賭錢,說是官老爺才能養得起的狗,回頭拿銀子來輸,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那名獵戶來過。”

怕是已經別官老爺打死了。

這條狗的命比獵戶的命還值錢。

趙慶啞然失笑:“沒想到黃六指當過一回人,在地下要是知道菇黃豹可以賣五十貫以上的價錢,估摸著又要氣死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