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醫館再聚
孟遠生和趙芳秀從來沒有吃過奶油蛋糕的。
孟海提的這一盒奶油蛋糕,那僅僅隻是將奶油放在了特製地麵包上形成地蛋糕。
當孟海將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孟遠生和趙芳秀都用好奇地目光盯著這上白下黃,卻不知名地東西。
孟海找來了刀,切了五份。
孟遠生,趙芳秀各一份。
趙宣,宋智各一份。
孟海自然也要吃一份。
幾個人就圍在中堂吃下了這大秦地第一塊蛋糕,吃的趙宣感覺自己嘴巴都有些膩了。
天色早已黑沉了下來。
趙宣肯定是回不了家的了。
在瀚海學堂裏麵有一處專門沐浴的房間,燒好的熱水倒入浴桶當中,再撒幾片用來去汙的黑色球體,舒舒服服的泡上一刻鍾的時間便能上床睡覺。
趙宣全身的奶油自然得要好好的洗一洗。
在趙宣沐浴的這段時間,宋智已經買來了趙宣身上的衣服,那尺寸出奇的合身。
宋智也簡單的衝洗了一遍,他也給自己買了一身衣服。
然後就是孟遠生,趙芳秀,孟海。
孟海沐浴之後並沒有回臥房,而是回到了書房,繼續為大秦的文創工作添磚加瓦。
孟海跟著之前寫了一半的《聊齋誌異》繼續向下寫。
孟海還是熬了個大夜,這才將這本書全部寫完。
孟海感覺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金手指應該就是自己的記憶了,雖然曾經看到過的那些百萬字的小說隻能記得大概內容,但是像這種聊齋誌異居然記得一個字也不差。
孟海在書房裏麵書寫完這才回到臥房睡覺,看著已經被趙宣占了大半個的床,他毫不猶豫的踹出一腳。
這次倒沒有把趙宣踹下床去,隻是把他踹到了床的一邊。
清晨。
孟海吃過早飯,在學堂劃了兩個時辰的水後,回到臥房拿出了之前藏起來的五十兩紋銀,便興衝衝的跑去了美食樓,趙宣和宋智自然是跟著的。
孟海來到美食樓後廚的糕點房,看見了昨天的那五個糕點師傅。
五個糕點師傅正圍坐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些什麽。
孟海來的時候五個糕點師傅同時站了起來,他們的目光同一時間望向了桌子上擺著的大蛋糕。
這是一個水果蛋糕。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個時代的水果少的可憐。
隻不過水果雖少,但是經過幾個專業的糕點師傅那麽一拚擺,倒是讓整個水果蛋糕看的挺美觀。
水果蛋糕上的外圈是切好擺成一圈的香蕉片,往裏麵是兩圈紫葡萄,再往裏麵是切好的梨子片,緊接著便是黃桃塊,在最中央還放著菠蘿,橘子和荔枝。
整個水果蛋糕已經放在了一個碩大的食盒裏麵,上手提著感覺沉甸甸的。
提東西的任務孟海交給了宋智。
孟海又在美食樓裏隨便點了幾樣小菜,再次裝滿一個食盒,仍舊宋智提著。
孟海在此期間並沒有找到陳理,但是找到了一個認識的美食樓掌櫃,之前看著這位掌櫃經常跟在陳理身旁,想必也是陳理的心腹。
孟海將新的一份計劃書交給了掌櫃,並且再三囑咐要親自交到陳理手裏,孟海這才離開美食樓。
孟海這才踏著輕快的步伐趕往西城。
西城一如既往的熱鬧。
隻不過這種熱鬧似乎和海宣書鋪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孟海來到海宣書鋪的時候,整個店裏還是一個人也沒有,可謂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甚至偌大的書鋪隻有夥計王五的那一串腳印。
孟海長長歎息一聲。
看來還真的得要盤個鋪子賣畫本,在盤個鋪子找說書人,這兩個鋪子還得要全部打著海宣書鋪的旗號,這樣或許才能增加書鋪的人流量。
但是錢從何來?
原本覺得從陳理那裏得來的五十兩碎銀子,還有幫趙宣寫作業那裏得來的一百兩紋銀已經夠多的了,結果到頭來還是不夠用。
怎麽賺錢呢?
孟海第一個念頭還是美食樓。
現在認識的朋友裏麵能夠帶他賺錢的,也隻有美食樓了。
隻不過出了天平府那檔子事,美食樓的人流量也是銳減了許多,
孟海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現下的孟海沒功夫去理會自己剛剛冒出來的那個念頭,他已經搶過了宋智提著的食盒,走到了濟民醫館之前。
相較於昨日,今日的醫館已經有了些煙火味,至少能聽到醫館當中時不時傳來的兩、三道咳嗽聲,還有說話問診的聲音。
孟海在醫館前站了少許時間,看著兩三夥病人陸陸續續的離開醫館,他這才跨步踏入醫館當中。
醫館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有所不同的隻是藥香味更加濃鬱了,在不遠處的灶台上還放著一個陶瓷罐子,整個醫館的絕大多數藥香都是從這陶瓷罐子裏麵散發出來的。
楊玥兒正坐在藥罐之前,時不時的便揮揮扇子增加火力,可能因為溫度高的原因,楊玥兒的小臉紅撲撲的,時不時還用那紅色的衣袖擦擦額頭上滲出來的細汗。
在醫館的一處木**,正有一位病人躺著。
楊玥兒的父親楊竹瀝手中捏著銀針,紮在脫去上身的年輕人身上,速度很快,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又有兩針落在了年輕人的身上。
年輕人那可謂是滿頭大汗,渾身上下時不時的還顫抖一下,隻不過伴隨著每一針的落下,年輕人頭上的汗倒是越來越多,但是身上的抽搐卻漸漸的放緩,直至沒有。
楊玥兒的母親湯蓉正在櫃台前打包著藥品,在她的麵前用油紙已經包好了十幾份的劑量。
湯蓉似乎察覺到了有人跨入到醫館,還以為又有病人來了,抬起頭,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發現是孟海。
孟海由於雙手提著食盒的緣故,也沒辦法打招呼,隻是用頭偏向了一旁的長條板凳,示意自己先去那裏坐著。
湯蓉略帶歉意的點了點頭。
趙宣和宋智兩個人自然是跟著的,尤其是趙宣,有些眼饞食盒裏的水果蛋糕。
孟海目光掃過了紮針的楊竹瀝和繼續打包著藥材的湯蓉,目光不自覺的定格在了遠處熬藥的楊玥兒身上。
楊玥兒身上還是一襲紅色的衣裳,頭發仍舊紮成了現下大秦普通女子最流行的發髻。
從不遠處那半敞開的窗戶邊,有一屢金黃色的陽光打在了楊玥兒半截身體上,這又讓楊玥兒那曼妙的身軀有一種閃閃發光的感覺。
孟海眼睛不自覺的定格在了楊玥兒的身上,直到身後的宋智一臉古怪笑著,叫了許多遍孟海,他這才反應過來。
孟海回過神來,隻感覺自己的心髒不知為何砰砰的跳個不停,臉上有忽然湧起了一抹沒來由的火熱。
孟海還沒來得及問宋智為什麽要拍他,宋智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別盯著人家看了,人家現在和你打招呼了,你好歹回個笑呀!”
孟海這才發現楊玥兒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身,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正朝他揮舞著打招呼。
楊玥兒的明媚笑容在陽光的襯托當中顯得更加熠熠生輝,孟海感覺自己又有些出神了。
半刻鍾之後。
躺在**的青年結束了紮針,他走到櫃台前,拎起了那大包小包的藥材。
湯蓉囑咐哪些藥是一天吃三次,哪些藥是一天吃兩次。
楊玥兒也將剛剛熬好的草藥盛出來了三碗,青年捏著鼻子將三大碗草藥一飲而盡,整個醫館的藥香味更加濃鬱了。
青年在付了銅板之後,小跑著離去了。
楊竹瀝將剛剛使用過的幾根銀針扔入到了一個積滿藥水的桶子裏,銀針落入到桶子裏冒出一連串的小氣泡。
楊竹瀝這才走上前來:“原來是昨天的孟兄弟,不知今日來所謂何事?”
孟海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來這裏。
他總不能說我是給你女兒送水果蛋糕來的吧!
孟海忽然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那裏還纏著繃帶呢。
孟海舉起自己纏著繃帶的右手,一副本該如此的聲音說道:“我的手上有傷,也不知道是否要天天換藥,所以就過來了。都說有熟人好辦事,我所認識的醫館也就隻有楊叔你們一家了!”
楊竹瀝聽到這裏還沒說話,楊玥兒並不客氣的說道:“等到五天以後,你把手上的紗布摘掉就行了,不用天天來的。”
孟海聽到這裏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在一旁站著的趙宣有些等不及了,催促著要吃水果蛋糕。
昨天的奶油蛋糕雖然味道不錯,但是也就隻是個普通蛋糕,沒有今天這麽花裏胡哨。
在楊家人一臉驚奇的目光當中,孟海拿出了那比臉盤子還要大的食盒,取出了在裏麵放著的水果蛋糕。
另一個小食盒也打開了,裏麵放著幾樣小菜和幾樣糕點。
孟海當初在美食樓找人做這些小菜的時候就說了,食物擺的好不好看或做的美不美觀不論,要的隻是味道和分量。
所以這幾盤菜足夠十幾個人的分量了。
楊竹瀝看著兩個食盒,有些詫異的說道:“孟兄弟,你這是?”
孟海笑著說道:“楊叔還沒吃飯吧,還有湯嬸應該也沒吃飯吧?上一次我手上的傷在這裏包紮的時候,你們也沒收錢,我就想著也表達一下謝意,順手從路上買了點小菜,還有這一塊水果蛋糕,想必你們肯定沒吃過。”
孟海充分發揮了那套近乎的本事。
他對湯蓉左一個嬸嬸你好年輕,又一個我差點把你當成姐姐,嬸嬸姐姐叫個不停,尤其突出湯蓉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一代名醫。
對楊竹瀝,孟海那小嘴更甜了,左邊一個濟世救民,右邊一個醫者仁心,再將兩者結合不愧為一代名醫。接著又說起了楊竹瀝有書生意氣,如果不是被醫術和金錢耽誤了學習,恐怕早就能夠入朝為官。
接著,孟海在有意無意之間又讓楊竹瀝和湯蓉分享了一下兩人相知相識,從而相愛的經過,以及兩人共同在醫館當中打拚,那既辛勞又甜蜜的美活。
起初的時候楊竹瀝和湯蓉那是不想受人恩惠的,但是在孟海左邊一個姐姐,右邊一個神醫的洗腦之下,兩個人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坐在了醫館的圓桌上。
然後再楊竹瀝和湯蓉分享兩人相愛過程,尤其說到兩人羞澀之時,為了避免尷尬,不自覺的就夾起了菜放到了嘴裏。
接著說到兩人在醫館當中,共患難,共同治病救人的時候,更是不自覺地端起了還溫熱的肉湯一飲而下。這感覺就像是江湖俠客說到性起之時,一口烈酒入肚一樣。
接著……一盤菜也就被吃的沒剩下多少了。
楊玥兒倒是一臉驚奇的望著孟海。
孟海在此過程當中,一直沒有提及楊玥兒,但是楊玥兒卻一直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著孟海。
孟海正在聽著楊竹瀝說起他有一次治病救人的時候,是如何從鬼門關裏把一位病患解救出來的,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腳尖被人輕輕地踹了踹。
孟海起初是以為左邊的趙宣忍不住吃蛋糕了,後麵才發現是坐在右邊的楊玥兒踹的。
這個座位是宋智安排的,以宋智的眼色自然是看出來了點什麽,所以才特地這樣安排位置,讓楊玥兒坐到了孟海左邊。
孟海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但是仍舊微微向左偏頭,小聲問道:“怎麽啦?”
楊玥兒神色更加古怪了,她輕啟紅唇,聲音也壓得極低,說道:“你們當夫子的都這麽會說嗎,要不然你來我們醫院做個店鋪夥計吧,我感覺用你這張嘴,把死人都能給他說活了!”
孟海聽到這話,感覺自己的心髒更加砰砰跳個不停,就想要點頭答應下來,結果看見楊玥兒說話的神色貌似是半開玩笑的,孟海最終還是拒絕了。
一頓飯吃得很慢,雖然還有些剩菜沒有吃完,但是仍舊不耽誤眾人吃蛋糕。
當這形狀怪異的水果蛋糕放在桌子正中央的那一瞬間,趙宣呼吸都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