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找到我的兒子

白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方天隋疲憊地坐在髒亂的後廚房裏,整個人看起來又頹唐了不少。

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哪怕是天上的瓷磚方天隋都試著去將其撬開,但除了幾隻大黑耗子叼著碎骨從上方跳下之外,什麽也沒有找到....

從頭部開始,一點點攀升的昏沉感讓方天隋知道,時間已經又來到了晚上,自己馬上就要再度失去對身體的操控權了。

沒人知道在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會有什麽人進入這裏,自己的身體又會有怎樣的遭遇,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一周之後,自己或許就不會再醒來了。

屆時或許才是真正的地獄,生不如死也不再隻是一個念想。

方天隋強撐起意識,取出一本筆記本,咬破手指開始在筆記本上寫起了東西....

方天隋的意識並沒有持續多久便緩緩睡去,當方天隋再度站起身來之時,雙目也已經沒了神采,亦如前些日子裏見到了那些行屍走肉一般,晃晃悠悠地推開了後廚的大門。

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就在方天隋推開後廚大門,那圈束縛大門的鐵鏈也不知何時消失,在這間後廚的邊上,是一座座與其模樣相仿的小型後廚房。

每一間房間內皆是走出一名神態迷離,雙目無神的選中者。

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些許傷勢,有的人甚至連臉皮都已經徹底脫落,慘白的頭骨暴露在外也沒有任何知覺。

選中者們如機器般按部就班地走向一側的更衣間,換上臃腫的肉色外衣,頭上戴著古怪的麵具,隨後排成一列列整齊的隊伍後,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大食堂。

天空中明媚的陽光照在眾人的麵具上,看起來頗有一種詭異的色彩。

周圍形形色色的學生看到行走的隊伍還會停下腳步向眾人問好,“辛苦了,大叔們!中午麻煩多打一點!”

大食堂內,原先老喬爾常待的小角落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扇大門,眾人整齊地進入大門內,而門內則是真正的食堂後廚!

後廚總計有三個區域,漂洗區;處理區,以及烹製區。

每個人如設定好的一般,走向自己工作的區域,開始了這一天的工作....

漂洗區的選中者們將水缸內不知名的古怪肉條用鮮紅的血水再度清洗,直到異味徹底消失便從中取出,丟到一旁的推車內,轉而又後續的人員帶到處理區內。

處理區裏,一個個手握菜刀將麵前的肉條剁成需要的形狀或是處理一些其他的菜品,大量不新鮮的蔬菜也堆積在角落,等待著處理區的選中者前去取用。

最後的烹製區是最大,也是最混亂的區域,散落在地的鐵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選中者,甚至是有的人腦袋不知為何從脖子上脫落而下,直直掉入下方的湯鍋內也無人問津。

有些選中者的身體本就已經破破爛爛,一個不小心觸碰到燒紅的鐵鍋便原地抽搐了起來,甚至口中發出了淒涼的慘叫聲,顯然是恢複了神誌。

而幾名臃腫的食堂工作人員早已經等候多時,隻見幾人的嘴角還殘留著口水,將抽搐不止的選中者拖出了後廚,食堂的後方傳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但很快也就消停了下來。

而老喬爾就站在不遠處的出口,等待著選中者將烹製好的料理端出,然後目送對方離開後廚,回到那一間間小房間內。

看著一個個神誌不清的選中者完成設定好的任務然後離開後廚,老喬爾的臉上便有些陰晴不定。

走出後廚的選中者有些則是被穿著灰色鬥篷,麵帶鳥嘴麵具的怪人攔住,怪人的手中拿著形似醫療箱的東西,但箱內的東西卻滿是不詳。

有些傷口外露的選中者便被直接帶走....

突然間,一名剛要離開後廚,雙手手腕滿是缺口和感染的選中者正要被那群鳥嘴怪人帶走,老喬爾似乎看到了什麽,連忙出聲喊停幾人。

將那名選中者帶了過來,此人正是喪失意識的方天隋!

而老喬爾喊住方天隋的原因也很簡單,正是因為方天隋用麻繩做了條吊墜掛在脖子上,一本小巧的日記本也在其上!

老喬爾將方天隋帶到一個角落,將那本小日記本取下,就在原地閱讀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觀察著方天隋的反應。

再三確認方天隋確實沒有意識,這個日記本估計是意識到了什麽,於是乎也是嗬嗬一笑。

“好啊,人類你做得好啊....”

老喬爾的語氣變得陰森起來,“終於又有人能帶著線索回來給我了,你值得一次機會。”

說罷,老喬爾將日記收了起來,並取出一張四四方方的橙色卡片和一張紙片塞到方天隋的口袋裏。

“你可以離開了,真希望能夠第三次看到你,到時候,我或許會記住你的名字。”

交代完事情後,老喬爾便又回到了原位上,而方天隋則是僵硬的朝著小房間走去,沒過多久就又躺在了原先的位置,呼呼大睡了起來....

....

“哈....嗬嗬。”

方天隋猛地從昏死中恢複過來,起身的瞬間便能感覺到手腕處的陣痛感。

手臂的感染又一次加深了,或許不需要一個星期,自己就會死在這個鬼地方,不過當方天隋摸向脖子上的麻繩時,臉上的表情便有些微妙。

緊接著又從口袋中抽出那兩件物品....

橙色的卡片上寫著【代理校長】這工整的四個大字,不說別的,光是那代理校長四字就足以讓方天隋目瞪口呆的了。

緊接著便是一張小紙條,方天隋將紙條展開,

【為我解答,找到我的兒子。】

方天隋剛剛燃起的一絲鬥誌又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任務給澆滅。

兒子?假設這種紙條來自老喬爾,畢竟那麽多鬼物裏麵,自己也就認識一個老喬爾是可以溝通的,而且自己當初在日記裏留下的內容也是這所學院大致的情況。

那麽....這個所謂的兒子,又是什麽人呢?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冒出,“喬爾先生,請問....您的姓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