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喬爾
“你們都愣著幹啥子，坐下來吃啊。”
史光遠吃得油光滿麵的，眼神時不時就往大媽窗口處瞟，似乎是打算吃完了再去要一份的樣子。
“不是！你為什麽點了肉菜？”
方天隋將盤子放下，坐在另一頭有些不滿的問道。
“饞唄，沒關係沒關係，我剛剛都觀察過了，就沒幾個冤大頭沒點肉菜的，你就安心好了，一個副本裏總得有幾個安全的地方讓玩家休息的吧。”
“那也不可能是這種貼著規則的地方啊，這裏明顯就....”
“能是什麽？規則裏也有真話不是嗎，說不定這就是人家的特色，那大媽老熱情了！一個勁給我推薦這些紅燒肉啥的。”
“這才奇怪啊....”
方天隋有心無力的說道，自己這些話都隻是猜想，還沒有任何根據。
就像史光遠所說，確實過了這麽久也沒有看到有誰吃完肉菜後發生任何異常的，這可和當時考試前提離場的那批人不同，不少人吃完後依舊是有說有笑的離開，走出食堂也沒有出事。
不過看著對方盤中的紅肉，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方天隋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裏是規則怪談....
這種地方絕對不可能有什麽生鮮超市或是菜市場之類的東西，那這些新鮮的肉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現場最不缺的是什麽？
不就是“人肉”嗎？
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為了不讓對方有什麽不好的反應，方天隋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因為食堂規則中也有提到，“禁止浪費”，能不觸犯最好別觸犯....
“嘿嘿，那還真別說！這裏雖然肉賊新鮮，但青菜米飯啥的就差點意思，菜葉都黃了都，這米飯也是生硬得很，估摸著就是不想讓你們吃這些沒營養的素菜，兩個小弟看仔細了，大哥的肱二頭肌都是牛肉養出來的！”
“是是是，大哥最牛了....”
這一番話無疑是讓方天隋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
蔬菜暫且不談，為啥米飯也是這種疑似隔夜飯的東西，不正是因為沒有進貨的渠道，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陳年老米了！
這個鬼地方，真是一分鍾也呆不下去了....
“天隋哥，這飯我們還吃嗎？”
一向膽小的李宗耀小心翼翼的問道，見方天隋點頭，趕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方天隋也早已經是饑腸轆轆，拿起筷子挑撥了兩下後也大口地咀嚼著餐盤中的食物。
雖然米飯生硬，土豆也已經不咋新鮮，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太久的原因，方天隋竟覺得盤中的土豆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土豆片。
三兩口將盤裏的東西掃空，方天隋舔了舔嘴唇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怎麽樣，不錯吧？你們吃飽了不？”
史光遠見兩人還在吃著盤裏的米粒便站起身來朝著餐櫃走去，顯然是打算再來一份。
而方天隋則是繼續研究著規則，但是思來想去也沒能搞明白其中的含義。
隻不過其中的時間限製倒是讓方天隋有些在意，若是在晚餐之後的點進入食堂，又會看到什麽呢？
不過方天隋也不用自己作死，隻需要到時候躺在寢室裏，發動“死亡回溯”就能看到前來食堂作死的人究竟會怎麽樣，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有兩次回溯的機會，就有種很有底氣的感覺。
沒過多久，史光遠就再度滿載而歸，看著堆成一座小山的各式肉排，方天隋就直犯惡心。
“你還能吃這麽多？”
“無所謂啦，反正我不會浪費的，你們要是嫌無聊可以先走的嘛。”
“免了，等你一會好過永遠少一個隊友。”
“這話不中聽，但靠譜！我很快就會解決的。”
方天隋看了眼身旁的李宗耀也已經將盤中的食物一點不剩的吃下，便起身朝著水槽走去，水槽裏堆滿了還未清洗的餐盤，無一例外，皆是吃得一幹二淨。
而在食堂盡頭的拐角處，方天隋驚訝的發現有一名雙眼緊閉，臉上滿是疤痕的老者正靠坐在牆邊一動不動的。
老者的身上穿著休閑的襯衣，隻不過因為太久未洗而變得髒兮兮的，枯瘦的手臂暴露在外，手腕處有著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而其胸口處的工牌上寫著“食堂管理員喬爾”這幾個大字。
這名老者就是這間食堂的老板“瞎子老喬爾”？
沒想到對方竟然站在這裏，而且似乎沒有任何惡意的樣子。
方天隋在看到對方後，趕忙將餐盤放下，對著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而一旁不明所以的李宗耀也是有樣學樣，反正不管天隋哥做什麽，照做便是。
而站在牆邊的老喬爾似乎也是感應到了什麽，站直身子，那張滿是皺紋與死皮的老臉綻放出比哭還駭人的笑容。
“很有禮貌，而且沒有剩菜，你們是好孩子，如果對這所學院有什麽不解，隨時可以來問我。”
方天隋正打算別過頭去回應對方，畢竟那張臉實在是太過嚇人，可那條規則中提到的要保持尊重....
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方天隋也是臉上堆滿微笑，“您好，我暫時沒有想問的問題。”
“真是個靦腆的孩子，那就請隨意吧。”
“謝謝喬爾先生。”
方天隋拉著李宗耀慢慢朝後退，並且雙目始終與對方那張可憎的麵龐保持對視，就這麽一路退了回去。
而老喬爾依舊是站在牆邊，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
方天隋退回桌子旁，整個人還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就在方天隋剛剛退回來，甚至都還未說些什麽，兩名學生端著自己的餐盤，有說有笑的朝著水槽走去。
餐盤內的東西肉眼可見的沒吃完，若是這樣倒進水槽內，想必是會觸犯規則。
這兩人怕不是傻子？
方天隋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二人吸引，不過二人接下來的舉動讓在場的眾人皆是大跌眼境。
這兩人先是把餐盤伸出食堂大門外，將吃剩的東西全數倒在門外，隨後將餐盤丟入水槽內也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這也是種辦法啊....”
方天隋話還沒說完，就見不遠處的老喬爾慢慢走出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