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平氣和地聊天
趙武亞本來身上就帶著傷,雖然有大夫來治療過,可大牢的環境太過惡劣,導致他的傷口一直都沒有很好的愈合。
陳衝來到大牢最深處,見到趙武亞披頭散發穿著囚衣坐在地上,笑道:“趙武亞,別來無恙啊。”
趙武亞聽著熟悉的聲音,抬頭看過來,一見到是陳衝,立刻撲了上來,兩隻手拍在牢房的木梁上。
“嘭!”
聲音很大,足以嚇人一跳,獄卒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隻不過陳衝卻連眼睛都沒眨。
趙武亞怒吼:“陳衝!”
陳衝擺擺手,淡定的笑道:“不要暴躁,我來這裏不是聽你狗吠的。”
趙武亞死死瞪著陳衝,咬牙切齒地說:“我恨不得生痰你的肉!”
“不切實際的想法就不要說出來了,看著你那麽慘我就放心了,距離你問斬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陳衝笑道。
趙武亞怒吼道:“陳衝,你不要以為你贏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朔寧縣的水深得很,你會淹死在朔寧縣!”
陳衝看著趙武亞的瘋狂,讓獄卒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隻是安靜的看著。
半個時辰的時間,陳衝不急不躁,看著趙武亞瘋了又瘋,最後沒了力氣,喘著氣就地坐下。
“好了,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話要說。”陳衝淡然地笑道。
趙武亞冷眼盯著陳衝,已經不再無能狂怒,而是異常的冷靜,隻是眼中滿是憎恨。
“該要從什麽地方問起呢?”陳衝思索一會,點頭:“嗯,就從你讓那兩個家夥殺我開始說吧。”
趙武亞咧開嘴笑道:“是啊,有點可惜了,如果那一次能將你殺了,就沒有後麵那麽多麻煩了。”
“當時我和你沒有太多交集吧?甚至都不認識。”
他當時一蘇醒生命就受到了威脅,但原主的記憶還是與他的記憶重疊,當時他這個縣令新上任,誰也不認識,就算是上奏賑災糧被貪墨的事情,似乎也和趙武亞這個副尉大人沒有太多關係。
根本就牽扯不到自己。
既然如此,趙武亞為什麽還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趙武亞陰測測地笑:“想知道啊?自己猜吧,不過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你依然會死,區別在於死在誰的手上而已。”
陳衝點頭:“明白了,你背後還有人,賑災糧貪墨的事情牽扯甚大。”
趙武亞麵帶殺氣:“等著吧,陳衝,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接下來繼續說,這一次在大禹山伏擊我,三大糧商和你是同一個主子?”陳衝疑惑地問。
關於這一點,他是想通了,趙武亞之所以帶兵到大禹山,還引他到大禹山進行伏殺,是為了三大糧商。
這家夥從一開始目標就非常明確,保護三大糧商,殺了自己,那抬高糧價的事情就不會有人再去查。
或者說周家倉庫失火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繼續查下去。
趙武亞冷眼盯著他,不回答。
陳衝卻隻是嗬嗬笑:“你背後的主子我聽說是趙國公,難道說這一次賑災糧和賑災銀的事情,有趙國公的手在操控?”
趙武亞眼角抖了抖,陳衝注意到了,又說:“那趙國公那麽高的身份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情呢?不管是糧食和銀子,趙國公都應該不缺的,另有目的?”
趙武亞將視線往下。
陳衝笑容消失了,這一點是他之前沒有想過,其中竟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趙國公啊,朝堂之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如果說貪墨賑災銀和糧食是為了財富,那怎麽都說不過去。
趙國公那樣的身份,根本就不缺這些。
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陳衝假裝輕鬆地說:“糧食和銀子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吧,為了給其他人。誰才會缺銀子和糧食呢?”
陳衝腦中靈光一閃,緊接著他的心底多了一些寒意,有沒有一種可能,賑災的銀子和糧食貪墨隻是一個幌子,真實目的是趙國公想要他死?
陳衝深吸一口氣:“這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趙武亞似乎知道了陳衝往趙國公那邊去想了,抬頭時眼中多了戲謔,嘴上也多了一些笑容:“陳衝,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你現在的處境,你就會明白,死才是解脫,不死,那就生不如死。”
陳衝對此隻是聳肩,不管如何,敵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可能要麵對的甚至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但他隻不過是一個小縣令而已,本來就想著安於一隅的。
隻不過太多的事情發生,像是無形的手在推著他往前走,停不下腳步。現在看來他需要做一些準備了。至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可不想糊裏糊塗地被抄家殺頭。
不就是趙國公嗎?我還是新時代三好青年呢!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誰能讓我生不如死。”
陳衝站起來,對於打聽趙武亞背後的人已經沒了興趣。
那些野心勃勃的大人物要做的事情,現在他也接觸不到,不如偷偷成長,慢慢經營朔寧縣,然後驚豔所有人。
陳衝瞥了一眼趙武亞,按照程序,這家夥等到秋後會拉到菜市場去砍頭。
…………
大禹山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陳衝就每天都待在院子裏,除了要上值,每天的事情就是寫寫畫畫,但都是一些外人看不懂的東西。
綠衣陪伴在身邊,見到那些鬼畫符一樣的字跡,隻覺得一頭霧水。
“公子,這是什麽呀?”綠衣歪著頭問。
“一些公式,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陳衝笑著回答。
綠衣依然不懂地搖晃著小腦袋。
“你要是懂的話,你就是先知了。”陳衝笑道。
“可是公子,這根本就不是順國的字,難道你還會外邦的字?”綠衣有些吃驚的猜測。
“這些是阿拉伯數字,勾三股四弦五知道嗎?三角形內角和是180度明白嗎?”
“公子奇奇怪怪的。”
陳衝大手放在綠衣頭上,把綠衣的頭發揉亂,惹得綠衣嗔怒地鼓著腮幫子。
陳衝將紙收起來,交給綠衣:“好了,幫我收著,也許以後有用。”緊接著抬頭看著外麵,隻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身影。
縣吏吳宇一身塵土,腳步有一些虛浮,跑到了院子之後,臉色蒼白的跪下:“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