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當時在場
陳衝敲著桌子,仿佛自言自語:“正確地說應該是和他們一起喝酒,共同舉杯,這樣就可以確定所有的搬工都喝酒了。”
鹿小七呼吸急促,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而且他一直都在院子裏看著,確定沒有人進去房間裏麵。
突然,鹿小七又多了一些疑惑,對啊,當時沒有人進入房間,後來也沒有人從房間裏麵出來。
鹿小七拱手說:“大人,我去找周鐵問一問。”
周鐵就在習武場,現在他們沒有什麽事情做,周鐵就會拉著所有的護衛去訓練聯合作戰。
陳衝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測,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就在奇怪,為什麽這些搬工會乖乖地同時喝毒酒呢?
現在他想明白了,因為昨天晚上就有一個人在房間裏麵,看著他們所有人喝下去。
趙承佑聽著陳衝和鹿小七的話,看了看柳寧毅,柳寧毅了解昨天晚上小巷子裏的命案,小聲地給趙承佑解釋,趙承佑來了興趣。
但還是不屑地看著陳衝:“真是主次不分,現在最重要的是倉庫失火的案子,這些搬工死了就死了,也許是仇家尋仇呢?”
柳寧毅在一邊陪著,小心翼翼,聽到了趙承佑的批評,隻是擦著額頭上的汗。
周鐵從外邊走進來,給趙承佑幾位大人行禮,這才站起來,有一些吃驚的看著陳衝。
鹿小七聲音帶著疑惑:“大人,我已經問了周鐵大哥,院子裏麵直到白天都沒有人出去,大人你是不是想錯了?”
陳衝搖頭,站起來說:“走,去那個院子裏麵看看。”
周鐵和鹿小七緊緊跟著,趙承佑稍加思索也跟上陳衝。
一行人浩浩****的來到小巷子裏,進入搬工死的房間,陳衝在院子裏繞了一圈,現在是下午,陽光斜斜地透過房門照進房間,房間裏麵的陳設一目了然。
房間是長方形格局,房門兩邊都有木床,木床過去就有木架子,木架子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塵,木架將過道分隔開,本來兩人並肩的過道,變成了一人勉強過去的狹窄小道。
通過了木架,就是一間暗室,陳衝回頭看著木架,指了指木架的邊上,一道屏風正折起來。
“如果我將屏風打開,那你們在外麵往這裏看,能夠看到這裏還有一個暗室嗎?”
周鐵自覺地打開屏風,站在外麵的鹿小七打量一番,搖頭說:“不會,我會以為這裏就已經到盡頭了。”
陳衝看著地麵,除了自己和周鐵的腳印之外,還有一雙腳印。
指了指地麵,陳衝看著周鐵笑了笑,周鐵呆滯了,這是證據啊!
陳衝說:“不要亂碰,這個鞋印子多大,給我量一下。”
周鐵趕緊找仵作要測量的尺子,小心翼翼地去度量。
陳衝從暗室走出來,又來到了窗子邊上,伸長脖子仔細觀察,上麵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痕跡,是繩子摩擦窗沿造成的。
周鐵量完了鞋印子之後,走出來,陳衝就問:“昨天晚上你出來之後就一直在院子裏?”
周鐵信誓旦旦地說:“是的,我和幾個兄弟都在院子裏守著,我保證絕對沒有人從房間裏麵出來。”
陳衝將窗戶打開,從窗戶望出去,是一條逼仄的巷子,能夠容納一個人過去。從巷子出去之後,就是側街。
“大人,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從窗戶出去的?”周鐵問。
鹿小七苦澀地說:“怎麽可能?窗戶是鎖著的,如果他從這裏出去,窗戶就會打開。”
陳衝讓仵作給了自己一條繩子,繩子繞過窗戶的栓木,陳衝鑽出了窗戶外麵,慢慢將窗戶合到一半,指了指窗沿的痕跡,正好是他綁住栓木的繩子壓住的痕跡。
周鐵一群人都瞪圓了眼睛,看著陳衝這種神奇的操作。
趙承佑和柳寧毅已經明白對方是怎麽從窗戶出去還將窗戶鎖上的,臉上都露出訝異的神色。
陳衝慢慢將窗戶全部合上,隨著他用力一扯,繩子將栓木卡在窗戶上,繩子也應聲而斷,再接著陳衝慢慢地將繩子收起來。
“這!那個凶手就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房間的?”周鐵瞪著眼睛。
陳衝示意周鐵將窗戶打開,他從外麵爬進來,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褙子,眼中多了興奮。
鹿小七又疑惑地問:“不對啊,那凶手什麽時候從外麵進來的,我盯著院子的時候,確定沒有人從院子進來。”
周鐵猜測:“難道說也是從窗戶跑進來的?”
陳衝笑著說:“如果搬工們看到凶手才窗戶進來,不會覺得奇怪嗎?”
“那?”鹿小七想不通。
陳衝解釋:“既然你盯著院子的時候沒有人進來,那就是在你來到這裏之前,凶手就已經在房間裏麵了。”
鹿小七恍然大悟。
陳衝掃了一圈房間,嘀咕:“當時那個人就在房間裏麵,等我們出去之後,他會選擇第一時間離開,畢竟等天色亮起來,房間裏麵有人會很輕易被發現,而且等周鐵叫仵作過來,房間會被徹底地搜查,所以他會選擇在半夜離開。”
陳衝抬頭命令周鐵:“晚上會有巡邏的官兵,你去找那些官兵問一問,昨天晚上下半夜有沒有人在這一帶遊**?”
周鐵明白陳衝的意圖,趕緊拿著陳衝的腰牌往兵營去。
趙承佑拂了拂自己的胡子,點頭:“陳衝,你的思維卻也敏捷,但卻沒有用在對的地方,這些搬工死不死,對你的烏紗帽沒有太大的關係,朔寧縣每天都要死上許多人,這幾個搬工死了就死了,根本沒有必要花心思到這上麵。”
陳衝從房間走出去,吩咐鹿小七:“你去胡家給我盯緊了,如果見到有誰大包小包的從胡家出來,打算出遠門的,給我攔下來。”
鹿小七領命跑著離開了。
趙承佑心裏麵一顫,想到了陳衝當初一刀將周渠成砍了的畫麵,不確定地問:“陳衝,你的意思是殺了這幾個搬工的是胡家的人?”
陳衝笑了笑說:“趙大人不要緊張,我隻不過是防患於未然,而且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趙承佑壓低聲音:“你殺了周渠成這件事情就已經做錯了,你頂頭上司是蘇知府,周渠成是蘇知府的結拜兄弟,你已經得罪了蘇知府,你還要再得罪王爺?”
王爺?
陳衝沒想到這胡家和王爺還有關係,可順國的王爺有二十一個,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王爺?
再說了,他做事可從來不在乎這些,王爺又怎麽樣?隻要是草菅人命的,欺壓百姓的,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一刀砍了!
陳衝笑眯眯地問:“這裏麵還有王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