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蠻不講理

周勝一臉黑線,麵對如此不講道理的人,無論他說什麽都是不對的,根本都無心情再繼續開口。

這一刻一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或許兩年前的那場火災真的與朱宇國有關係也不一定。

周勝直奔主題,一整天奔波的疲倦湧上心頭,整個人已經沒有力氣再與小姑娘繼續掰扯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實。

“你今晚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朱毓瑩也不再彎彎繞繞,放下手裏的水果看著周勝說道:“來要我爸的錢!”

“你爸的錢?”

朱毓瑩的話倒是讓周勝越發的聽不懂了。

“我爸在你家死的,難道你不應該賠償嗎?”

聽到這裏周勝才終於明白,這小姑娘原來是和那些親戚一樣的嘴臉,不是來又哭又鬧就是來拿錢,隻不過周勝不明白朱毓瑩為何等到現在才來要。

“過去兩年了你才想起來要錢,會不會太晚了?”別說現在周勝手裏因為那些吃人的親戚幾乎花光了家裏所剩無幾的積蓄,就算是有錢他還有小花花要養啊,“更何況我都搬了幾次家了,你竟然還能找到我,也算是厲害!”

說到此朱毓瑩的麵容上表現出一副得意的麵容,“前兩年我沒來是因為看你可憐,現在看你過得風生水起的,也該把賠償款給我了吧。”

朱毓瑩抬頭環顧四周,言行舉止哪裏還像是學校裏的學生,根本就是道上混的拽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樣子,“別看你剛搬了家,隻要你人還在興和,就不可能有我找不到的人。”

看著朱毓瑩的模樣,周勝心裏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心酸和失落,倒不是為朱毓瑩感到難過,是為奶奶當初篤定地將自己養老錢一次又一次地打給朱家賬戶上而感到難過。

周勝聽著對方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妹妹,你看哥哥我哪裏混得風生水起了,到底是我的哪個舉動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誤解,我想了半天自己這兩年連咖啡廳都沒舍得去過,更別說那些消費不起的娛樂場所了,房子都是找最便宜的租,我都這麽窮了你還要來吸點血啊!”

朱家的事情幾乎已經明了,現在周勝再看向朱毓瑩就像是看著一隻吸血鬼,趴在周家整整吸了十年的血,到了最後竟一絲感恩的心都沒有。

“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我也沒和你多要,給我兩萬塊就行,我爸存的那點錢早就花光了。”

花光了?

朱毓瑩如今也二十出頭了,按理說早已過了叛逆的年齡,可如今看上去怎麽教育成了潑皮無賴。

照這架勢,朱毓瑩怕是要的不止兩萬塊錢,而是永無止境的無底洞。隻要她一旦沒了錢就會找上周勝,再次擺出理直氣壯的要錢姿態,即便索取後也不會懂得感恩二字。

周勝哪裏會慣著她,她又不是自己親妹妹,就算是自己親妹妹,首先憑這身上的紋身都會按著她暴打一頓。

更何況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早已不興欺軟怕硬這一套了。周勝好歹在烏克蘭研學時也經曆過大場麵了,說出來可能都把這些小孩兒嚇得半死。

周勝秉著先禮後兵的禮貌溫和地提出了他的建議:“既然你爸都不在了,你有沒有想過找個工作自力更生,一直等著坐吃山空早晚會被餓死的!”

可是周勝低估了這小妮子的脾氣,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可能不懂得這些,要是能聽得進去這些也不會跑來找周勝要錢了。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斷送了我的學業,又害死了我的父親,我找你來要點錢怎麽了!”朱毓瑩的嘴臉看上去越發的醜陋,“當初我要是上了大學,說不定我現在早就是一線演員了,成為光芒萬丈遙不可及的大明星,我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都是你的榮幸。”

“漬漬漬!”

周勝忍不住發出一陣咂舌聲,眼前這小妮子看來不是叛逆,而是有病,腦子裏可能不太正常,也可憐沒人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

“是是是,大明星,那您還在乎我這兩萬塊錢?”

朱毓瑩撩撥了一下五顏六色的長發,似乎在用力散發著自己身上的女人魅力,但殊不知在別人眼裏看來格外幼稚。

“我爸說了,你們家欠我們的,當初是太爺爺偏心拿著給我奶奶準備的嫁妝用在了你爺爺結婚做生意上,你們今天的家產都有一半是我奶奶的功勞,所以我要兩萬塊一點都不過分吧!”

周勝的三觀幾乎都要在此刻震得稀碎,對於朱宇國曾經在他們麵前表現得憨厚老實的形象也瞬間崩塌,仿佛周勝所認識的朱宇國和朱毓瑩所說的完全是兩個人。

周勝忍不住連連搖頭,竟連太爺爺都搬出來了,為了這兩萬塊錢至於嗎?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周勝今天算是被上了一課,隻可憐他那多愁善感的奶奶還天真地被蒙在鼓裏。

周勝現在看朱毓瑩似乎感覺合理多了,在她父親那樣的教育環境下能教成這樣也算是不出所料。

而現在所有的情況似乎都變得合情合理,就連那場火災也感覺是早有預謀。

“你剛剛是不是說過你爸上我家要了好幾次你上大學的錢是吧!”周勝也不再拐彎抹角,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證據。他的手機早已被按下了錄音鍵,在口袋裏悄悄聽著外麵的喧囂。

“我一九年就考上了,去你家要錢你們說讓我再複讀試試,二零年還是差不多的分數,結果你們家根本不認賬。”朱毓瑩越說越激動,“兩年前我爸去給你奶奶祝壽那天,出門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這次一定能讓我上學,結果就再也沒回來!”

周勝麵露凝重,朱毓瑩的話隻會加深他對朱宇國的猜疑,為什麽那天可以那麽篤定,難道就已經準備要動手了嗎?

“周勝,我是看在你們家供我讀書的份上我才遲遲沒像那些窮親戚一樣找上門來,可是這兩年你從來都沒想過我是怎麽過的,也根本沒打算主動的上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