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秒殺化河境

“何門何派?還不快滾?”為首那人催使雪雕俯衝而下,怒罵聲中,有著堪比化湖境修為的雪雕張開尖利的爪子,向如意熊頭頂狠狠抓來。

這頭如意熊隻有區區堪比凝脈境的修為,僅僅雪雕的氣勢,就能讓它老遠掉頭鼠竄,更別說硬剛了,但有白澤控製,竟愣是寸步不讓,甚至雪雕爪子都快到頭頂了,依舊不為所動。

“泥腿子莫不是嚇傻了吧?哈哈哈,那就送你歸西!”那人大笑間,遙遙一掌拍出,掌力卷起之前獸車帶起的積雪,如一條銀龍,狠狠拍向車廂。

“找死!”白澤臉色一冷,一言不合就格殺?好大的氣派!

當即兩指虛挑,一股精純靈力凝成長劍,劍氣橫空,後發先至,一劍斬斷銀龍,去勢不減,劍鋒斜斜從那人右肩劈下,又帶著摧枯拉朽之勢,一劍將那頭雪雕劈成兩半。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長空,鮮血灑落,在一片雪白中異常刺眼。

那人被斬去右臂及座下雪雕,慘叫聲中祭出飛劍,駕馭劍上飛速後退,與另外幾人匯合。

其餘四人早就在半空中發動了攻擊,兩人飛身離開雪貂,分從左右各出也一劍,一點寒芒先到,劍出如匹練,劈頭蓋臉砍了下來。

另外兩人駕馭雪雕停在空中,一人雙手猛然一抬,深深積雪之下,碎石泥土如擎天一柱,轟然撞向白澤,另一人右臂橫掃,滿地積雪如被颶風席卷,罡風撕扯著空間,卷積而起,攔腰殺向白澤。

白澤腳尖一挑,將臉色煞白的君淩影“踹”回車廂,腳下踏前一步,兩手分抓,一把攥住兩把飛劍,狠狠向懷中一拉,那兩人如被千鈞巨石牽引,竟身不由己撲向白澤。

白澤縱身而起,一腳踢碎拔地而起的擎天一柱,右腳閃電般踢出,毫無花假,正中使劍二人胸口。

胸骨碎裂聲如有巨石壓在了一堆枯枝之上,那兩人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白澤手腕一抖,手中兩柄飛劍比來時更可怖的速度激射而出。

劍柄首先貫穿兩頭雪雕腦袋,又從腦後穿出,瞬息之間已然洞穿雕背上二人頭顱。

攔腰積雪失去了靈力牽引,瞬間潰散,隨著四具屍體、兩具雪雕屍體,砸落在地。

依靠強橫體魄瞬殺四人,遠處半空中斷去一臂的男子已然被嚇傻,驚駭之餘忘了逃竄。

白澤掌心朝下,臨空虛抓,一團積雪在手中凝成一顆雪球,隨手甩出,追向終於反應過來逃竄的斷臂男子。

“砰…”雪球鴻爪雪泥,倏忽而至,正中那人後心。

那人在半空中前撲數丈,從空中跌落,身體抽搐數下,便再無聲息。

白澤身形一晃,已到這人身邊,隨手摘下儲物袋,抬腳踩下,那人頭顱深深嵌入積雪中,早就變成了一堆肉泥。

白澤麵無表情的走到另外四具屍體前,不緊不慢的扯下四具屍體身上的儲物袋,看了眼兩柄化作小指大小的飛劍,撿起來在雪貂羽毛上擦拭幹淨,收入空間戒指。

“出來!”右手淩空一抓,另外兩人身上穴竅鼓動,隨後兩柄細小飛劍憑空出現,白澤看也不看,隨手收進空間戒指。

而後閉上眼歎息一聲,兩掌前推,澎湃掌力掀起積雪,卷起四具屍體、兩具雪雕屍飛到最遠處那具屍體邊,待得漫天積雪落盡,地麵又恢複一片雪白,仿佛這裏剛才根本沒有死過五個人。

回到獸車邊,白澤不言不語,駕駛獸車繼續向露骨雪山頂上出發。

如意熊健步如飛,翻山越嶺約莫十餘裏,白澤抬手揉了揉眉心,如意熊緩緩停下腳步。

白澤轉頭看去,臉色蒼白的君淩影斜靠在獸車門框上,正怔怔地望著他。

“是不是許多年以後,他們的屍體還會這樣埋在雪裏?”君淩影輕聲問道。

“你都看到了?”

君淩影沉默,忽然向前一趴,瘋狂嘔吐起來。

白澤不理她,緩緩說道:“山上修煉者總喜歡說修仙是逆天而行,於是有太多太多的練氣士真的逆天而行,他們虔誠的遵循著弱肉強食的修煉之道,習慣殺伐無度,踐踏生命。”

“他們有他們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他們完全相信:既然修煉本身就是逆天而行,殺幾個人,弱肉強食又如何?而我始終相信:人謹守規矩,不至於禮樂崩塌,人倫敗壞,不論是逆天而行還是順應天道,我們留在人間的人生軌跡,至少不應該是無辜的鮮血鋪成。”

“有些人適合講道理,我可以靜下來跟他講道理,至於講不講得通,無所謂,都得講!”

“而有些人不適合講道理,所以我也不會和他們講道理,我隻會將道理加諸於我的拳頭上。”

君淩影吐完後回過身,躺在軟綿綿的墊子上喘著粗氣,吃力說道:“你相信你的道理是對的?”

白澤笑了笑:“道理從來就沒有對錯,也不是你自己認為對,那就是對的,我隻是相信規矩,相信仁義禮智信,相信人心向善。”

君淩影默默不語。

白澤催使如意熊繼續趕路。

萬餘年來,他始終堅守著自己的道理,他的道理沒有寬宥天下的仁慈,也沒有另辟蹊徑的奇葩想法,他堅守善惡之分,堅守做人的規矩,也堅守對錯之外的順序之說。

“我們既然踏上了修煉這條路,殺人是遲早的,隻不過哪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你心中得有一杆秤,這杆秤,就是你的道理。”白澤喃喃,似乎在給自己說,又似乎在說給紅泥聽。

他忽然一笑,轉身鑽進獸車溫暖的車廂,摸出一本《人之為人說》,開始教紅泥讀書識字。

一縷神識操控如意熊不緊不慢的翻山越嶺,行出近百裏,如意熊腳下一頓,獸車穩穩停下。

車廂中,親眼目睹了一場“屠殺”的紅泥副脫胎換骨,輕聲道:“是不是黃風穀的人?”

“忘了雪貂對血腥味的敏銳感知能力,之前的血腥味這邊已經聞到了,又來了一批。”白澤揉了揉紅泥的腦袋,笑道:“我剛才教你讀這本書,那麽你現在可以說說看,你的道理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