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斷腿

藏書樓裏外的弟子都跟著出來，將陳默圍住。

眾人唏噓道：“我輩武者，隻會臨陣脫逃嗎！”

“看來真是個水貨。”

“那更該給他個教訓，為了入內門無所不用其極啊。”

秦泱聽到眾人的喧嘩，得意的笑著，他望著陳默的背影道：“葉師妹陪你三年，卻被你殺害，這是不仁不義，宗門收你教你，你卻毀壞姬長老異火，害的一位長老身死道消，更是欺師滅祖，你這等敗類，不配留在劍陽宗！”

看著越聚越多的人群，陳默知道今日逃不掉。

他轉過身來，道：“我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饒你今天口舌不幹淨，你要還想動手，我就替你爺爺教訓你！”

“混賬！”

秦泱立即握住了劍柄，但不等長劍出鞘，陳默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噌~

寶劍未出就被陳默按了回去，緊跟著一巴掌呼在秦泱臉上，將秦泱抽飛出去，奪掉了長劍。

所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勢必如雷霆之勢，不可阻擋！

不敢輕敵的陳默全力搶占先機，率先按住了秦泱的攻勢，等秦泱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臉，還感覺頭暈目眩時，一截劍尖已經刺入了他的後脊。

“嘶~”

秦泱感受到劍尖的寒冷，霎時間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圍觀的一些內門弟子感覺眼前一幕如此的突兀。

平日裏弟子交鋒，不是各種武學齊出，然後靈力如何如何對拚，看誰功法吃的透，看誰修為更高深嗎？

眼下這一幕，跟凡俗的流氓打架有什麽區別？

圍觀的弟子喊道：“你偷襲，勝之不武！”

“速速放開秦師兄！”

“跳梁小醜，早日滾出劍陽宗！”

圍觀的弟子喊叫著，卻沒人第一時間上前做些什麽，他們嘲笑陳默偷襲，心底也堅定的相信倘若正式對決，陳默根本不是秦泱的對手。

可武者的世界，哪有那麽多的正式對決。

身為當事人的秦泱，感覺被上了一課，畢竟他才是那個真真實實被人拿劍刺入了後脊皮膚的人！

再深點，命就沒了！

刀不架在自己脖子上，誰都感受不到那種死亡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秦泱半跪在原地，維持一個起身又不敢起身的動作，他頭上已經沁出汗來，見陳默不說話也不動手，便緊張的開口求饒。

“陳……陳師兄！今日是我衝撞了您，我在此給您賠罪！”

陳默聽此收了劍，他沒想到這秦泱是個紙老虎。

看起來不凡，但一動手竟不知反打。

倘若這秦泱認真反抗，陳默還真沒萬全的把握將其拿下。

但既然出手了，就不能這樣草草收尾。

陳默冷聲道：“本來我要斷你四肢，但你賠罪了，所以隻斷你一條腿，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

秦泱楞在原地，他今年十五，比陳默小兩歲。

往日從來是錦衣玉食，從小到大練武，受過最大的罪就是服下一些烈性的丹藥，會感覺到渾身針紮般的刺痛，此外，哪怕在狼牙嶺曆練，也有大人小心跟著，不見風雨，未聞寒熱。

今天，秦泱覺得自己進步很大，因為他頭一回直麵生死危機，也是第一次服軟賠罪。

但不夠，有人他斷他一條腿！

並且問他：“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僵住的秦泱，嚇得臉色慘白無光，他將求救的目光送到周圍的師兄弟眼裏，結果無一人出來給他說話。

半天了，秦泱才幹幹巴巴從嘴裏擠出四個字：“我自己來！”

“哢！”

秦泱下手很快，他若真吃過苦頭，下手絕不會這般快。

他會懂得真正的苦痛，畏懼真正的苦痛。

隻見秦泱一拳砸在膝蓋上，碎裂的骨茬兒跟血混著，連褲腿都刺破了，他疼的心神恍惚直冒冷汗，聲音堵在嗓子眼兒喊不出來，眼淚一股一股的湧出眼眶。

許多弟子唏噓一陣，撇過臉去。

秦泱坐在地上，那隻受傷的腿自膝蓋以下像徹底從身上掉了一樣，隻是被強行裝在褲管裏，軟綿綿的歪在地上。

斷了一條腿但秦泱好似全身都受傷一般，他小心翼翼的躺下，然後在地上翻過身來，趴著，用雙臂撐起身軀，還好著的一條腿跪在地上，右腿軟綿綿的拖在身後，而後一點一點往前爬，斷掉的右腿在地上拖出一道長而鮮紅的血跡。

秦泱劍也不要了，一邊爬一邊泣，鼻子裏重重喘著粗氣。

血流了一地，淚也留了一地。

陳默看著秦泱那委屈的模樣，補了一句：“你剛剛若還手，我未必能勝你！”

秦泱像是沒聽見陳默的話，繼續向前爬。

人群裏有個女弟子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扶起秦泱，匆匆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陳默也不多留。

但走著走著，他感覺到身後跟著一個人。

回到了半山腰的洞府，陳默道：“丁前輩，不知您有何指教？”

話音落下，隻見洞府裏緩緩出現一道人影。

丁琳那飽滿有致的身影緩緩變得真實生動，帶著一陣淡淡的蘭香，那張吹彈可破的柔美麵龐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媚意橫生，讓人挪不開眼。

“小家夥兒，你下手真狠啊。”

“前輩言重了，不知您今日過來有什麽事嗎？”陳默對這個無故顯露好意的丁長老有些戒備。

隻見丁琳依舊笑靨如畫。

“小家夥兒，有個好消息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