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間地獄苦窯棚
妙海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開懷大笑。
“那就這麽定了，二月初二，是龍抬頭的好日子，到時候灑家和智丈聖僧一同上門討教林施主的丹青之術。”
“沒問題，隨時恭候。”
林飛說話間拿出了一疊印刷佛像，笑道：“這是300張佛像。”
“林施主，那灑家就告辭了。”
妙海和尚接過佛像，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飛握著手上的三兩銀子，久久無語。
躺在地鋪上，林飛覺得肩膀上的擔子有些沉重。
炳靈寺已經越逼越緊了，印刷術遲早要公之於眾，必須盡快把羽絨服給弄出來。
自己四個人做還是太慢了，得想辦法拉著更多的人一起幹，人多力量才大啊。
心中這樣想著，林飛和雷子兩人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
林飛決定改變策略，帶著雷子前往了城外的“苦窯棚”之中。
所謂苦窯棚，就是由幾根木棍稻草簡單搭建的貧民窟。
這裏聚集著數量眾多的流民以及無家可歸的百姓。
緊貼在城牆之下，綿延好幾公裏。
“哥，這兒就是苦窯棚了，我和我爹晚上就睡在這兒，咱們真的要找流民做工嗎？”
雷子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咱們四個人做羽絨服太慢了，必須得加快步伐，要不然沒了佛像生意咱們喝西北風啊。”
“雖然我手裏現在還剩下八九兩銀子，但是坐吃山空怎麽行？”
林飛的話語很直白，雷子的直點頭。
“哥，你說得真對，我聽你的。”
雷子笑著說道。
“那好，我問你，你認識那種身家底子幹淨的流民嗎？不能太老了。”
林飛認真問道。
“認識啊，我這就給你找來。”
說著，林飛便和雷子走進了苦窯棚區。
一路走去，林飛忍不住幹嘔了好幾次。
放眼望去，整個苦窯棚之中根本沒有路，一座窩棚緊挨著另一座窩棚。
走在腳脖子深的汙水之中，到處漂浮著糞便。
“我好像踩到了什麽？”
林飛低頭一看，漆黑的水中竟漂浮起來一個嬰兒的腦袋。
“喝！”
林飛嚇得趕緊離開了原地，回過頭一看，水中竟然躺著一具泡得發黑的嬰兒屍體。
他剛剛一腳正踩在嬰兒的屍體上。
“哥別怕，一具死屍罷了。”
雷子抬起一腳將嬰兒屍體踢飛。
“沒事兒，還有多遠啊？”
林飛心有餘悸道。
“不遠了，再有一炷香就到了。”
雷子認真回道。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這兒之時。
不遠處的窩棚之中，一道淒厲的女人慘叫聲傳來。
“啊啊啊，救命啊。”
林飛一驚。
隨即就看到兩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拖著一個女人的頭發在汙水之中拖行。
“兩位大哥饒命啊。”
女人不斷掙紮，拚命地喊叫。
“哈哈哈，這兒可是苦窯棚，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兩個男人殘忍地大笑道。
“救命，嗚嗚嗚...”
女人哭著慘叫。
四周的窩棚之中卻是沒有一個人相救。
“雷子，那兩個人...”
林飛握緊了拳頭，眼睜睜看著女人被拖走。
“哥，不用管她，這一看就是窩棚裏的男人都死了，家裏沒了男人，在苦窯棚遲早是個死。”
雷子解釋了一句。
“光天化日，就沒人管嗎？”
林飛十分氣憤地吼道。
“哥你是說朝廷嗎？朝廷巴不得我們這些流民自生自滅，才不會管我們。”
雷子的眼中滿是恨意。
忽然一個小男孩從剛剛那個女人的窩棚之中探出了腦袋。
跌跌撞撞哭著朝林飛和雷子跑來。
“兩位老爺，求求你們救救我娘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小男孩跑到半路被雷子剛剛踢飛的嬰兒屍體絆倒，重重地摔在了滿是糞便的汙水之中。
“求求你們了。”
小男孩在汙水之中重重地磕頭，濺起大片的水花。
“求求你們，救救我娘吧。”
不一會兒，小男孩身上就全部被汙水打濕了，跪在水中凍得瑟瑟發抖。
林飛心中一酸，這個瘦弱的小家夥，至多不超過十歲，放在現代，恐怕正是坐在教室念書的年紀。
然而在這大炎王朝，小小年紀的他卻不得不麵對最黑暗的世界。
自己的母親被人當著他的麵拖走，他卻隻能躲在一邊，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雷子！走，救人去！”
林飛大吼一聲，朝著女人消失的方向大步走去。
“哥，拿著這個。”
雷子從地上撿起一根二尺長的樹枝，遞給林飛。
小男孩頓時停下來哭泣，主動上前給林飛兩人帶路。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窩棚外。
隔著老遠就聽到了女人的慘叫，以及兩個男人的**笑聲。
“畜生！”
林飛怒罵一聲，不用看也知道這兩個畜生在幹什麽。
“哥，苦窯棚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帶，拳頭就是王道，待會兒打起來，你可千萬被手軟，往死裏招呼他們。”
雷子生怕林飛待會兒手軟，小聲強調。
“放心吧，這些隻知道欺負女人的人渣，我見一個宰一個。”
林飛冷冷的說道。
小男孩此時聽著娘親的慘叫，眼中滿是淚水。
卻隻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影響到林飛兩人的行動。
懂事得令人心疼。
林飛和雷子一人提著一根木棍，很快來都窩棚之中。
不出所料，兩個男人正在欺負小男孩的母親。
“畜生！”
雷子當頭一棒朝著其中一人腦袋砸去。
“啊...”
男人慘叫聲，捂著腦袋哀嚎。
“什麽人？”另一個正在女人身上聳動的男人，剛剛回過頭，迎麵飛來一隻碩大的拳頭。
“啊...”
男人捂著眼睛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狗雜碎，欺負女人不是很能耐麽？”
雷子和林飛揮舞著手中的棍子，一棍又一棍地朝著兩人身上砸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被打得蜷縮在一團，求饒連連。
“饒命啊，兩位好漢，我們知道錯了。”
“啊...救命啊，殺人了...”
兩個男人掙紮著往外爬去。
小男孩這時才衝了過來，搶走了林飛手裏的木棍，對著兩個男人就是一陣暴打。
隻可惜小男孩力氣太小根本不痛不癢。
林飛正準備開口。
隻見這個小男孩忽然折斷了木棍，雙手緊握鋒利的斷木茬，用力的朝著其中一個男人的眼睛刺去。
撲哧一聲，木茬子插進了對方眼球之中。
“啊啊啊...我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流出了鮮血，不斷地哀嚎，小男孩卻不準備放過他，衝上前拔出了鋒利的木茬子，再次刺入了他另一隻眼睛。
林飛見狀都驚呆了。
這就是苦窯棚嗎？
七八歲的孩子都會殺人！
下一瞬，正在和雷子交手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
雷子幹脆利落的擰斷了對方的脖子。
“雷子...你殺了他？”
林飛第一次目睹殺人，難免有些本能的恐懼。
“哥，這人該死啊，我們如果不來，這個女人被他們玩兒膩了之後，隻有死路一條。”
雷子麵無表情，宛如剛剛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雞。
林飛此時方才想起，雷子雖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他可也是在苦窯棚中土生土長的流民。
若是不夠狠，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嗚嗚嗚....多謝兩位好漢出手相救，小石頭給兩位恩公磕頭。”
地上的女人哭著爬起來，拉著小男孩給林飛兩人磕頭。
“小石頭，謝謝兩位恩公。”
小石頭乖巧的磕頭，宛如小天使一般，任誰也不會想到，剛剛這個小天使刺瞎了敵人的眼睛，置敵人於死地。
“起來吧。”
林飛看著眼前被救的兩人，剛剛親眼目睹殺人的恐懼被衝淡了很多。
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憑什麽好人就該被欺負？
麵對敵人，就該使用一切手段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