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露
目送妙寶和尚跟著炳靈寺的僧人離開，林飛獨自在坊市中閑逛。
相比前幾次處處碰壁，換了一身新羽絨服的林飛走到哪裏人們都是笑臉相迎。
走到一處布莊，還沒等林飛反應過來，就有一個身穿紅色綢緞的老板朝著他走來。
“這位客官好麵熟啊，可否進小店坐一坐？”
“嗬嗬，是你啊。”
林飛看著前幾日將他趕出去的老板，語氣冷冷道。
隨即，抬腿就準備離去。
“客官且留步。”
老板直接追了出來，圍著林飛上下左右一陣打量，嘖嘖稱奇道：“此身衣服好生奇怪，和我大炎的服飾截然不同，卻行動自如，真是怪哉。”
說話間，這位老板竟然伸出手還想上手摸。
“你幹嘛！”
林飛拍開對方的手，滿臉怒色，這家夥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嗬嗬。”
老板搓了搓手，眼中泛起精光，笑道：“不瞞閣下，我想買你這身衣服，不知作價幾何？”
“不賣！”
林飛果斷拒絕，這個老板絕對是懂衣服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這身羽絨服的不凡之處，林飛豈能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
“500文如何？”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眼神篤定，自認為開出天價，。
“說了不賣，讓開。”
林飛朝前繼續走去。
“1000文！小子不要太過分了，你這一身粗麻布頂多不過50文，給你1000文別不識抬舉，哼！”
老板一怔，沒想到林飛這麽不給麵子，再次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齒道。
林飛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自己這一身羽絨服前前後後可是花了三四天才做成，單論保暖性比羊皮還要好。
一件上好羊皮襖能賣二兩銀子以上，這老梆子想一兩銀子就買走自己的羽絨服簡直做夢。
更何況，自己這身羽絨服整體設計方案，完美貼合人體曲線，兼顧了保暖性和靈活性，乃是經曆了後世無數人的智慧凝聚。
自己拿它賺錢不香嗎？
之後老板又開了幾次價格，都被林飛無視。
氣的對方破口大罵，但是這裏是蘭內城，是大炎軍事管理的邊城要塞，卻也不敢有更加激進的舉動，要是出了內城的城門那就另當別論了。
擺脫了對方的糾纏，林飛來到上次買紙墨的百香小鋪，想起了上次那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
“老板，在嗎？”
林飛問道。
“在的。”
一個中年的老頭從櫃台後走出。
林飛有些意外，上次不是小女孩嗎，怎麽變成了老頭？
不過他並未在意，兀自開口道：“給我來上50刀張畫紙，再來100塊墨，打包裝好。”
“50刀，5000張？”
老頭先是不敢置信的掃了掃林飛一眼，隨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神秘兮兮道：“你就是在二丫手上買走2000張畫紙的人？”
“沒錯，前幾天我確實在一個小姑娘手上買走了2000張畫紙。有何不妥嗎？我記得我好像付錢了。”
林飛不懂對方為何如此一問。
“50刀紙，二兩銀子，100塊墨，四兩銀子，一共六兩銀子，算是給您九折。”
老頭趕緊將紙墨裝好，火速遞給了林飛。
收完銀子，老板終於鬆了口氣，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人，這才壓低聲音道：“客官趁著現在沒人，快些走吧，要不然等會兒就來不及了！”
“為何？”
林飛背起一大包紙墨不解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老頭則是急得滿頭大汗，緊張道：“客官您不知道？炳靈寺最近新出了一種品相極佳的佛像，竟得到皇帝陛下的親筆禦賜金匾，引來無數人瘋搶。”
林飛不露聲色問道：“我聽說了，可是這和我買紙墨有什麽關係？”
“小哥你有所不知，不知是誰傳出消息，這佛像的畫師並非炳靈寺的人，而是這蘭州城裏的人，誰尋到了這畫師，就掌握了一個聚寶盆啊！”
“黑虎幫你知道吧？蘭州城北一條街的土霸王，手底下幫眾一百多號多人，皆是蹲過大牢的狠角色，他們的大當家“鄧黑虎”已經放出話來了，誰能找出佛像背後的畫師，賞銀百兩。”
老頭低聲說完，眼露精光，十分篤定道：“客官，那佛像小老兒看過了，正是小店賣的紙張，您騙不了我。”
“你想幹什麽？抓我嗎！”
林飛後退幾步，冷喝道。
“客官快些走吧，您的身份我會替您瞞下來的，您放心，老漢這小店紙墨都是百香村的鄉親自己做的，沒有人知道多少庫存，下次您需要紙墨，遣人遞個條子，我讓鄉親們給您送到家去。”
老頭說完，遞給林飛一個條子，上麵寫著地址，
“小子再此謝過了您了，我下次一定還來你們家。”
林飛這才明白，老板這是在救他，十分感激說道。
又從懷中拿出一小塊碎銀子，約莫價值500文，遞到老頭手上，
“客官慢走，別走小巷，大道上有軍爺，安全些。”
老頭好心的提醒道。
林飛離開百香小鋪，徑直來到朱雀大街上。
直到看到了一隊身穿鎧甲，手握長槍的巡邏禁軍，他的心中才算安定下來。
林飛心想著，那什麽黑虎幫再牛叉，也不敢在城防禁軍眼皮底下亂來吧？
蘭州城城外可是駐紮著十萬精銳大軍，城內兩萬城防禁軍。
區區一百多個潑皮還能翻天，敢和朝廷作對嗎？
林飛跟著城防禁軍走了一段路，沒見任何異常，心中徹底放鬆下來。
不多時，林飛就來到了蘭州城朱雀門。
出了這道城門，便是外城了。
距離他居住的槐樹巷子跑過去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然而，就在林飛剛剛走出城門不到二百丈。
一道厭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飛哥，你可是藏得好深啊，沒想到你還會畫佛像這一手。”
林飛的塑料兄弟胡六走向林飛，攔住他的去路。
“胡六！滾一邊去，你在瞎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林飛大聲喝道，試圖蒙混過關。
“哼，飛哥你不用否認，小弟跟蹤你好幾天了，可是親眼見到你和那個小和尚交易，當時我就在旁邊，哈哈哈。”
胡六囂張大笑。
“你放屁，什麽佛像，我都不知道。”
林飛罵了一句，埋著頭繼續往前衝，準備走進人多的地方。
誰料沒走幾步。
梨花巷子外一閃身走出三個膀大腰圓的八尺大漢，三人皆是露出胳膊，肩膀上紋著一隻張嘴咆哮的黑色老虎，手中領著一根黑色長棍。
黑色長棍可有講究，長一丈二，粗一寸三分，由上好的硬木製成，兩端包裹著鐵皮，是蘭州城黑虎幫的招牌武器，名曰“水火棍”。
“水火棍...赤膊虎...城北黑虎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