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交城
船夫怪叫一聲，臉色都白了。
這種戰船才配置的十米拍杆要是砸下來，他這小船立馬解體。
唐天見狀飛身而上，船頭立刻下沉十幾厘米，隨後唐天一腳將拍杆踢飛出去。
拍杆端頭上的巨大鐵皮方塊落在水裏，撿起大片水花。
接著唐天落在小船頂之上，雙膝彎曲再一蹬，來到商船的甲板護欄上，殺氣騰騰盯著剛才擺動拍杆的三名護衛。
甲板上的眾多公子哥如同看笑話一般，還有人打賭需要幾次拍杆才能擊沉小船。
全然將船上唐天等人的性命視若無睹。
刀光一閃！
商船上配置的數十把拍杆全部砍斷，一起掉落水中。
“你是何人？膽敢私闖海通商會運船，來人拿下他！”一名鷹鉤鼻的灰衣老者怒氣衝衝的喊道。
甲板上立刻湧上來眾多侍衛，手持鋼刀將唐天圍住。
幾名華服女子帶著戲謔眼神，小聲談論唐天等一會落水時的狼狽場景。
唐天跳下護欄，直接衝入護衛群中，兩聲慘叫，兩個護衛被唐天撞飛，啪嘰一聲摔在甲板上，沒了聲息。
鷹鉤鼻老者心中一顫，還想指揮護衛攔住唐天，但唐天的左手已經抓住他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海通商會？好熟悉的名字...哦，之前有個什麽大公子也是海通商會的，這麽說我們正好是仇家？”唐天冷笑起來。
也不管鷹鉤鼻老者是誰，說罷便要扭斷他的脖子。
但此時一記劍光襲來，唐天連忙鬆開手，舉刀阻擋。
劍尖點在黑刀之上，發出清脆一聲，唐天隻感覺力大勢重，連忙後退到護欄旁才停下來。
抬頭看向出劍之人，是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看起來才二十來歲。
“閣下二話不說就要殺人，手段是不是毒辣了些？”女子負劍而立，看向唐天說道。
唐天不悅撇撇嘴，說道“剛才商船拍杆砸向我乘坐的小船，可有過出聲提醒？而且無冤無仇，莫水河道又那麽寬，那麽為什麽要故意坑殺我等？”
女子一時語塞，很明顯唐天所說她並不清楚。
鷹鉤鼻老者明白唐天似乎不好惹，於是立刻求饒起來。
“這位公子，您誤會了，舞動拍杆是我的幾名手下貪玩所致，最近一周這艘商船才配置上戰船所用拍杆，他們感到好奇，一不小心才揮舞起拍杆砸向公子的乘船，還望公子寬宏大量，饒過這幾人吧。”
鷹鉤鼻老者聲淚俱下，說出這天大的誤會，還有自己道不清說不明的冤屈。
連唐天都覺得這老者演戲夠厲害的。
“哦，原來是不小心，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你一句不小心就想將此事揭過，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要不我也不小心一刀砍了你的腦袋？”唐天舉起黑刀，眼神中盡是威脅之意。
鷹鉤鼻老者隻能拱手抱拳，說道“公子想要如何？”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是你們海通商會管教屬下不嚴，那由我來代替管教也是合情合理。”唐天提刀朝著剛才舞動拍杆的三名護衛走去。
意思再明顯不過，刀鋒傳來的森森殺氣，讓三名護衛雙腿打起擺子，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鷹鉤鼻老者。
持劍女子本想站出來說些什麽，但她身為一個外人，加上本來就是海通商會的人理虧，所以她一時間想不出說些什麽。
鷹鉤鼻老者露出一抹狠色，連忙說道“公子說的不錯，但此等小事何須公子出手？來人！將他們三人吊死在船尾，以儆效尤！”
三名護衛一聽，都癱軟倒在甲板上，其中一人更是尿濕褲子。
原本想親自動手的唐天收起黑刀，饒有興趣看著鷹鉤鼻老者繼續演戲。
十幾米護衛一擁而上，將三人捆綁起來架到船尾，脖子套上麻繩，直接將其丟向甲板外麵。
三人吊在船尾外，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唐天卻忽然跳下船，一刀斬斷三根麻繩，一隻手扛著兩人，另一隻手提著一人，翻騰跳躍間回到甲板上。
三人重獲新生，趴在甲板上貪婪呼吸著新鮮空氣。
唐天微微一笑，說道“教訓幾下即可，倒也沒必要人性命。”
鷹鉤鼻老者再次拱手，說道“公子大度，謝公子。將他們三個抬下去，別影響在座諸位的雅興。”
“敢問如何稱呼？”唐天對老者笑道。
“江湖上人稱老鷹，鷹沐就是我名字。”老者說道。
“這艘商船去白交城的？”唐天再次問道。
“是，公子也要去白交城？”
“嗯，你這艘商船這麽大，多三個人不要緊吧？”
“不要緊，公子想要乘船，這是海通商會的福氣。”老者笑眯眯說道。
“那好。”唐天點點頭，跳下甲板來到小船上，喊上玉仙兒和易椿水上大船去。
玉仙兒興奮的拍手叫好，易椿水自然沒有異議。
小船船夫見唐天等人要走，連忙挽留，怕唐天將懷裏那張大麵額銀票要回去。
不過唐天沒有要回船費的意思，船夫也樂的白賺一筆。
來到商船上，玉仙兒興奮的在甲板上來回跑動，惹得一群公子哥十分不高興，但看到是唐天帶上來的人，也隻能撇撇嘴，離那個鬧騰的小丫頭遠一點。
老鷹也是夠大方的，早就給唐天三人安置好房間，還都是上等客房。
易椿水江湖經驗老道，讓唐天和玉仙兒隻吃宴會上的食物，畢竟那麽多公子小姐，老鷹就算想下黑手，也不可能將一船的人都給毒倒。
唐天在房間休息片刻後，天邊漸亮。
按照水路上的行船速度，中午時分應該就能到白交城。
這速度比跑馬車快多了。
晚上宴會結束後，甲板外加上閣樓裏麵是一片狼藉，商船上許多奴仆正在進行打掃，老鷹站在閣樓頂上，眺望莫水河麵，心裏想著商船裏那三位不速之客該如何打發走才好。
結果唐天這位不速之客自己找上門來。
看著一躍三米多高來到閣樓頂的唐天，老鷹心中叫苦不迭。
擁有這種實力的強者，豈是隨便能打發的？
唐天來到老鷹身邊，開口便問道“我之前遇到海通商會一個大公子，模樣斯斯文文，一頭長發，是你兒子？”
老鷹搖搖頭，苦笑說道“公子說的應該是我家老大常海的長子，常宿。”
“哦，和你...沒關係吧？”
“公子上次說我們是仇家，莫非常宿哪裏惹怒到公子？倘若是真的，在下代我家公子向您賠個不是。”老鷹連忙拱起手，十分謙卑。
“這倒是不必，我早把他殺了。”
“啥...啥？”饒是老鷹這種混江湖久遠的老油條，聽到這個消息也忍不住要掏掏自己耳朵。
“公子！這...這事可不興開玩笑呀！”
“你看我像是說笑嗎？等你回鳳陽城後，應該能看到你家老大哭花臉的樣子。”唐天沒心沒肺的哈哈兩聲。
讓老鷹眼皮子直跳，連忙說道“公子有話請直說，不要彎彎繞繞打啞謎了。”
“爽快，在海通商會混得好不？想不想跟我一起幹？”
老鷹聽聞後連連苦笑搖頭，說道“哪裏有公子這樣挖牆腳的，要是傳出去，我家老大還不把我抽筋扒皮？”
“我的意思你誤會了。”唐天眼神一變，露出森森殺氣，說道“你一個人過來我可不要，我要的是整個海通商會。”
老鷹神誌呆滯，連心髒都漏拍一節。
這哪裏是挖牆腳，簡直是要把整麵牆都搬走。
不等老鷹回神，唐天收斂殺氣，繼續笑道“當然你要是對海通商會忠心耿耿，就當我沒說，不過一輩子給別人打工，能撈到幾個錢？考慮一下。”
說完唐天便轉身離去，不過老鷹立刻喊住了唐天。
“公子將底細都透露給我，不怕我泄露公子行蹤？”
唐天回頭笑道“我名字叫唐天，你打聽一下就明白了。”
“總之我在白交城的時候，剛才的話都算數。”唐天搖搖手，走下閣樓。
隨著莫水河道的水流慢慢趨於平穩，在河道遠處一座白色大理石築成的城池慢慢浮現在眾人眼前。
白交城是璃國第二港口，第一內地港口。
第一大港自然是喚月港，雖然白交城比不上喚月港的規模龐大，但比起周圍的鳳陽城和蘇州城來，繁華程度還是屬第一的。
商船慢慢靠近港口，還沒有停穩。
唐天對老鷹點了點頭，帶著玉仙兒便跳下船去。
易椿水緊跟其後。
白交城的港口人來人往，小商小販居多，其中也不缺乏像老鷹這樣的大型商會。
港口直通城門口，依舊是四名士兵把守城門。
唐天和玉仙兒沒有身份文牒，打算夜深後翻牆進入。
不過易椿水混跡江湖極為老道，她本就是從喚月港偷渡到璃國而來，對於渾水摸魚之事十分熟練。
拿出大額銀票，帶著唐天和玉仙兒大大方方走到城門口處。
易椿水故意扯下胸前紐扣，露出大片雪白，然後將銀票不經意間塞入守城士兵手裏。
四名士兵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加上好處得手，便不去管唐天和玉仙兒的身份正規不正規。
三人也順利進入白交城中。
而唐天發現港口處很多人都要賄賂守城士兵，將一些暗地裏的貨品、物資、奇珍異寶等等運進城中。
易椿水賄賂的那點銀票根本算不上什麽。
是個油水賊大的差事，一天下來這四個人還不賺的盆滿缽滿？
易椿水則解釋道“他們其實隻拿一小部分，大頭都要上交給頭領，一層一層最後交到城主手裏，不過剩下一點湯汁也夠四個人享福的。”
“原來如此，難怪白交城比其他兩個城都要富有。”唐天點了點頭。
“進城之後接下來幹什麽？”易椿水問道。
“找一個人，南宮家少夫人司纖纖。”